“暫時沒有,但是二哥一直想留下來,而賢王一直不想二哥留下來,這其中也是有些緣由的吧?即便皇上要去江南微服私訪,那總是要回來的吧,回來之后怎么就不能留在家里休息一小段時間帶兵前往?非要著著急急讓二哥哥離開?”我也問道。
譚正青的臉色悄悄就變了,很明顯在思索我為什么能忽然便聰明,或者沒想到我能一下抓住問題的關鍵。
至于說悄悄變了,二哥除了懷疑還有些不可思議,跟往常發(fā)現(xiàn)我能利利索索說話的不可思議一樣,都算一種震驚吧。
安靜了半天二哥還是沒說,知道我肚子“呱”一聲又響了,很明顯,肚子它餓了。
二哥何等聽力,說不定比我聽到還早。我指了指肚子:“它餓了,不是我餓了,我不著急,我可以先等二哥想好了告訴我之后再吃飯。”
不知道哪句話比較有意思,二哥笑了笑,伸手探了公筷給我夾了不少吃的:“先吃飯?!?p> “謝謝二哥。”我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著急的樣子,單純且毫不猶豫拿起筷子吃飯。
飯菜是真的好吃的,沒想到這地方不單單是姑娘好看,連東西也十分好吃,真是不錯,要不是各種條件不允許我都想在這兒辦個會員卡了。
吃完了飯我又吃了不少點心和水果,一邊還欣賞著京城的夜景,要不說這古代的點心跟現(xiàn)代的點心還是有區(qū)別的,現(xiàn)在的點心看著很素,但是吃多了就會被點心里的各種糖精弄得發(fā)膩,但是古代這點心看著花里胡哨,卻特別酥,吃太多也不會覺得膩。
自己吃飽還不算,還外帶了不少吃的。這里的小二大概沒見過這種操作,只見過有人買新菜的,還從沒見過誰打包剩菜的。我不太想浪費,我吃飯虎,但也懂規(guī)矩,加上譚正青都用公筷給我夾菜了,也就輪不到我不懂規(guī)矩了,所以我倆吃菜都是各吃各的一邊。
打包好了吃后我就帶著吃的回家了,二哥哭笑不得將我送到院子里,還跟母親打過招呼,不一會兒就有家丁進門:“二少爺,老爺有請?!?p> 這邊院子偏遠,就連嫡三小姐的喜宴都不曾參加,更別說知道院子里的其他事情了。但是能在送我剛到院子門口就匆匆差人喊過去,這說明肯定有大事要說的。
所以二哥剛出門我跟娘親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我想離開的時候我娘親似乎知道我有意跟著二哥,所以只是叮囑我小心。
跟著二哥大步離開我們院子,又小會兒小步跑一會兒大步走地緊緊跟著,二哥心里有事著急,要不就是有可能聽出來我的腳步聲了,所以也不多理我。
走到這侯府的最中央,大概是個書房,修得十分氣派,因為書房沒有任何裝飾,就連燈籠都沒有,這足夠看出來侯府主人,也就是我那個爹對這個書房的重視。
不過雖然嚴肅卻也不覺得森嚴,最起碼沒人看守對我來說算是天賜良機。
躲在門口看著二哥進了書房,我也瞧瞧跟著進去,繞著那間屋子走了半圈就判斷到了書桌的位置,因為這里說話聲音最高。
我半蹲著,聽到一道嚴肅而中氣十足的男聲。
“賢王說,這次你回來探親身上還背著護送皇上去江南的任務,任務繁重,不可粗心大意?!?p> “是,孩兒明白。”
“昨日你守著府邸也是賢王的意思,說我們家里不必太過高調,辛苦你了?!?p> “不辛苦。”
“我們譚家在官場不能有絲毫差錯,朝廷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我們譚家,就等著我們譚家落馬。你行軍打仗幾乎從未有過敗績,但切記不可驕傲,穩(wěn)扎穩(wěn)打即可。”
“是,父親?!?p> “你回來雖說才兩天,但是除了去你母親院子里,就是去秋分的院子里,我知道你護著她長大,但是別的兄弟姐妹也要去看看,大夫人的院子里你也沒有去過,你三妹妹十里紅妝也不見你跟她說過一句話。”
“…”
我細細聽著,甚至將本就不太暖和的耳朵離窗戶更近了些,可依舊沒有聽到回音。
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
我上下左右又扭頭看看身后都沒有瞧見身影,而且我本來也沒什么聽到什么動靜和危險,怎么這屋里忽然就沒聲兒了呢。
誰知我正要起身湊更近一點,就聽到了二哥哥的聲音:“父親,恕難從命。我一路舟車勞頓,回來就是喜宴,今日也有些忙,所以一直沒有好好休息,若沒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p> “哎…”
我還從未聽過二哥跟誰這般生硬的語氣說話,而且我也算是我第一次聽我這個爹說話。
只是我還沒站起身,就見二哥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前了。
我嚇了一跳,又急忙捂著了自己的嘴巴。二哥默默走到我身邊扯著我的手腕就將我?guī)щx書房院子里。
我沒敢說話,因為這舉動本來就很有嫌疑。所以二哥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走了有幾分鐘之后,二哥才開口說話的。
“那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摸過去撒野,聽不到還湊近了聽,我瞧著父親身后的窗戶上印上身影上下左右的看,怎么,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你?”二哥低聲訓道。
我也不說話,只是對抗著牽著我手腕的大手,扯著力道不想跟著走。
二哥察覺出來了,放開我的手轉身瞧著我,我默默低頭,輕聲說道:“我不想呆在這里,二哥帶我離開京城吧,關外也可以,往西,往北,無論是阿爾泰山的方向或者是昆侖山的方向,我都可以,高麗不也是不得安寧嗎?往東走也可以,只是別留在京城了?!?p> 我一點都不介意自己“口出狂言”,像是昆侖山,阿爾泰山或者高麗這類型的詞匯本來不該從我嘴巴里說出來的,但是這本身就是我談判的籌碼。
作為一個姑娘,也許我該學學女紅,學學樂器,畫畫,再不濟我還能學學化妝,但是我真不太喜歡跟一幫同齡的姑娘,或者上了年紀的阿姨去爭什么。
能爭什么,吃飽喝足就夠了。爭下那么多錢買些漂亮的首飾能做什么。
難道能阻止關外匈奴進犯嗎?
反正我一點都不介意自己是個女漢子。
再說了,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一個心理還算成熟的現(xiàn)代人,腦子里想的應該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而不是找一個靠山然后頤養(yǎng)天年。
當然,如果真能遇到一個有好感的男人,也不是不行。哈哈哈。
“你笑什么?”二哥湊近問道。
我嚇了一跳,頓了頓,解釋道:“我一想到二哥可以帶著我上山打獵,就開心得不行?!?p> “不行?!倍缟焓峙牧艘幌挛翌^頂,有點疼,非常嚴肅地跟我說:“想也別想,沒譜的事?!?p> 我也不撒嬌,不管他是不是震驚,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