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冷靜下來了

　　帶土的表情沒有剛剛那么兇了，但還是挺麻的一個臉。

　　哄嗎？

　　……哄吧。

　　小孩是小孩，但不是一般的小孩，雖然還是個普通的小孩，但……

　　帶土在內(nèi)心胡思亂想著想揉揉小孩的背，但鳴人卻先他一步伸手擋住了他唯一的眼睛。

　　因為不是攻擊性的動作，所以帶土沒有躲。

　　水門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但瞄向卡卡西以后，發(fā)現(xiàn)卡卡西并沒有要把鳴人‘救出來’的意思。

　　“什么??？”

　　玖辛奈一臉的迷茫。

　　她也能察覺到帶土身上有點那么令人發(fā)冷的感覺，但沒覺得那有多嚴重。

　　因為她還不知道當時把九尾放出來的就是這個‘孩子’。

　　水門無奈，但別人都幫不上還有危險，就只能靠自己了。

　　雖然只是個查克拉意識體形態(tài)的自己在這里對上那個帶土并沒有多大的勝算。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水門沖向帶土身前的時候，鳴人正好伸腦袋過去擱在了帶土的肩上。

　　雖然是在哭著的，雖然那個懷抱非常的小，但帶土也仍然從那之中感覺到了一丟丟的溫暖。

　　……如果眼淚沒有蹭在自己臉上的話就好了。

　　小孩抱著他在那一邊哭一邊往他臉上肩上蹭啊蹭，眼淚？可能不止，或許還有一點鼻涕也沾了上去。

　　鳴人已經(jīng)把自己哭成花臉了，就沒有再去介意臟不臟的問題，反正就是一邊哭一邊蹭。

　　哭到嗆了咳嗽的時候還讓帶土感覺到脖子一陣涼癢，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他的領子基本都被小孩的眼淚混合物給浸濕了。

　　……而且，他也想哭。

　　鳴人正勒著帶土的后脖子，水門沒辦法直接把孩子從帶土那邊拽出來。

　　不然胳膊肯定會出問題的，即使現(xiàn)在只是在意識空間里。

　　“……對不起。”

　　帶土被小孩哭得連又變得冷淡了的表情也再次崩掉了，他挺嫌棄小孩的鼻涕眼淚，但也不是討厭得不得了的那種。

　　之前那個小腦殼從腦門上滑下去的時候就讓他愣了好一會。

　　……他還以為自己要被頭錘了，也做好了準備——因為他以前就經(jīng)常被玖辛奈捶，雖然玖辛奈用的是拳頭。

　　但沒想到小孩就只是輕輕地碰了一下。

　　——“剛剛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哭了……”

　　帶土的表情一點一點地變得委屈了起來，吸著鼻子試圖把懷里正哭著的小孩給哄好。

　　《我得忍住……！不能也跟著他哭……》

　　帶土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而后抱著小孩往上一掂，讓他的視線變得比自己都高，而后仰頭看著他。

　　小孩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落，落到了帶土的臉邊，不過鳴人剛剛在帶土變得不可怕了的時候就差不多哭夠了，只是一時半會止不住而已。

　　……這個狀態(tài)的自己居然還有鼻涕，是他自己都想不到的。

　　而順著小孩的眼淚一起向下流的，就是那成了形而半落不落的鼻涕了。

　　……真不是一般的惡心。

　　但帶土自己小時候也有哭到快變成這樣了的時候，雖然想說他，但無論說什么好像都會拐到自己身上，索性就不說了。

　　帶土身上沒帶紙，卡卡西也是，琳也沒想著準備那些，水門和玖辛奈就更不可能有了。

　　不過犧牲過好幾件衣服的帶土并沒有多么發(fā)愁，只是默默地在小孩的鼻涕流下來前把外衣給脫了，直接用領子那邊的布去捏著給他擤鼻涕。

　　……反正衣服剛剛就已經(jīng)不能要了。

　　毫不客氣地擤完鼻涕的鳴人又蹬著帶土的胳膊往他肩膀上爬，帶土猶豫了一下以后，還是扶著小孩讓他再次坐到了自己肩上。

　　……之前在外邊等候的時候，帶土就已經(jīng)悄悄地把小孩給自己扎的辮子拆開了，不然一會談話的時候，一想到自己的發(fā)現(xiàn)那么滑稽，大概怎么都認真不起來的。

　　帶土看著自己手上團成團才衣服不知道該怎么辦，卡卡西試探性地伸出了手，接過了那個待處理的垃圾，拽著袖子把衣服團又綁成了球。

　　——“……對不起。”

　　肩上坐了個小娃娃的帶土這次有了經(jīng)驗，先把小孩的腿給扶好才向水門他們道了歉。

　　鞠躬的弧度很大，鳴人差點一個前滾翻就栽過去，就算手邊的頭發(fā)不是卡卡西的他也顧不得了，連忙攥住他兩大把的頭發(fā)縮成了個趴趴熊。

　　“……你起來吧……”

　　水門仍有些不放心，不過沒有剛剛那樣戒備了。

　　“聽說情緒好像會傳染給小孩子的，帶土，你是在因為什么而難過嗎？”

　　玖辛奈拉著琳湊到了水門的身邊，關切地看著他。

　　她在懷小孩的時候就去學習了很多關于幼兒育兒的事，可惜連一個都沒有用上。

　　不過看孩子白白胖胖的，應該被卡卡西照顧得挺好。

　　……??！琳也在，帶土也還在，現(xiàn)在也一起來了這邊，那大概是他們?nèi)齻€一起去照顧的吧？

　　卡卡西那邊的解釋是琳前一段時間才被救醒，但沒有說具體多久，玖辛奈也就默認是挺久以前了。

　　她覺得只是幾天的話，琳的頭發(fā)是不太可能長這么長的。

　　帶土的心又一突突，扶好了小孩以后又低下了頭，開口好一會卻連一聲都沒有發(fā)出來。

　　“……我來替他解釋？”

　　卡卡西沒有拎著衣服球的另外一只手弱弱地舉了起來。

　　他對帶土的情況也差不多知道大概了，因為曾經(jīng)就已經(jīng)聽過一次解釋了，只不過沒有現(xiàn)在這么早，也沒有這次知道得多。

　　“你們一起吧！不要因為你們關系不好就亂說啊?！?p>　　鳴人攥著帶土的頭發(fā)威脅似的瞪了眼卡卡西，卡卡西縮了縮脖子，大概了解了鳴人的意思。

　　重生什么的，不能說。

　　“欸，你們關系還是那么不好嗎？”

　　玖辛奈走上前去一手一個按著帶土和卡卡西的頭發(fā)亂揉了一通，最后輕輕地落在了他們的肩上。

　　——“不過如果會讓你感到痛苦的話，不用說也可以的??！”

　　玖辛奈試圖在鳴人面前作出一副溫柔大姐姐的形象，對他們笑：“你們都還在，我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就算不說也沒關系，我們聊聊別的事情吧！”

　　雖然她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但總覺得如果一定要知道的話，會讓帶土感覺到痛苦。

　　他剛剛的樣子看上去就有那么一點了。

　　……沒關系的。

　　——“你們還在就很好啦！”

　　親切又燦爛的笑容融混在了赤紅的長發(fā)中，就好像是燃燒著的火焰堆一樣，溫暖，但近了卻又讓人感覺到灼傷的疼痛。

　　“……玖辛奈……姐，對不起……”

　　鳴人也輕輕地hulu了兩下帶土的頭發(fā)，用行為來告訴他‘沒事的，說吧’。

　　他便深呼吸了一口氣，又低下了頭。

　　——“當時是我……！放出了九尾的……真的……很對不起……”

　　帶土積攢出來的勇氣在一口氣說完這些的時候被消耗得煙消云散。

　　他閉緊了眼，不敢去看玖辛奈現(xiàn)在的表情。

　　“……??？”

　　玖辛奈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