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括見已無熱鬧可看了,便從衣袋里掏出了一些銀兩交給了杜如花。
溫聲道:“這錢我替這姑娘付了,雙倍,你看行嗎?”
杜如花拿了錢,松開了抓著藍思甜的手,說道:“既然錢已經付了,那盒胭脂就歸你,不過今天的事,也算給你個教訓,以后給老娘注意點!”,說這話時,杜如花滿臉橫肉,唾沫星子亂飛,看起來囂張極了。
藍思甜自知理虧,嘴上沒有還口,手里的拳頭卻是攥得緊緊地,想象的到,此時她心里肯定大罵了杜如花幾百遍。
杜如花走后,藍思甜揉了揉被她攥痛的手臂,咬牙切齒的嘟囔道:“哼,走著瞧!”
白時堯看著藍思甜一臉不悅的樣子,關心道:“你不是在益友齋待得好好的嗎,今日怎么突然出來了?”
藍思甜憋屈道:“總在一個地方呆著,肯定是要膩的,今日就想出來透透風,誰知道,居然會碰到那個肥婆娘!”
從今日之事看出,藍思甜并不適合一人外出,她對人間事態(tài)一無所知,要再出來一次,恐怕還得惹禍。
白時堯思慮再三后,勸道:“你來臨安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打聽赤水盟的消息嗎?那益友齋江湖人士眾多,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你只要天天守在那里,指不定哪天就會得到消息。...再說,這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可還是有不少惡人,你涉世未深,肯定是很容易吃虧的,就比如...剛才那位。”
說這些話時,白時堯一臉的心虛,這些話看似是好意,明眼人一聽就聽得出,這是在變相的“囚禁”藍思甜,防止她外出。
誰知藍思甜竟著了道,一臉接受了的樣子,回道:“白哥哥說得對,我不是那些人的對手,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益友齋比較安全。”
白時堯驚愕,瞪大眼睛看著藍思甜,這丫頭一向詭計多端,就剛才他那漏洞百出的一番話,竟也能使藍思甜突然開竅,他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不過此時還未發(fā)現(xiàn)異常,就接著剛才的話說道:“如果你生活上需要些什么,我會隨時給你買,不需要你親自出門的。他有的是錢,想買什么盡管說!”,他指著宋文括說到。
宋文括也毫不吝嗇,道:“小妹妹你隨便提,幫你就等于幫白兄,只要你想要的,就算整條街我給你買下來也可以!”
這種話說出口,一般人會認為宋文括在吹牛,果然藍思甜正驚奇的用期待的眼神盯著宋文括,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話題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白時堯輕咳了一聲,湊近宋文括低聲道:“文括兄,這牛吹大了呀,她會當真的!我勸你還是給你哥省點銀子吧,畢竟...你哥也不容易!”
這句話跟別人說,或許還會考慮一下,對于宋文括,真的就是對牛彈琴,只聽他悠悠道來:“我覺得與這位小姑娘很合眼緣,買些東西送給她不為過吧?”
聽完這話,藍思甜很是同意,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藍思甜,來自騫族,你可以跟白哥哥一樣,叫我甜兒!”
得,又是“甜兒”,藍思甜真是跟誰也不認生。
“我叫宋文括,來自...來自皇宮?!?,他想還是實話實說吧!
此話一出,藍思甜臉色突然沉了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恨恨的道:“我姥姥說皇宮里住了個大壞人,叫我不要同皇宮里的人來往?!?p> 皇宮是皇帝和皇家眾人的居所,說皇宮里有“大壞人”,白時堯和宋文括都不敢茍同。
宋文括反駁道:“怎么會?你看我像壞人嗎?”
藍思甜又重新審視了一下宋文括,見他身上氣質儒雅,談吐大方,心地嘛,也很善良,確實不像是奸詐之人。
便緩了緩情緒,道:“你或許不是那個大“壞人”吧!”
三人邊走邊聊,一路上也沒閑著,買了許多藍思甜鐘愛的東西,快到益友齋時,身邊有人路過,說是杜如花發(fā)瘋了,現(xiàn)在正在街上又喊又叫的,胡亂抓人。
這消息的確驚人,剛剛還在街上雕悍如虎,這才半個時辰,就發(fā)病了?還是瘋病,這件事顯然不尋常。
白時堯仔細琢磨了一番,轉頭看向了藍思甜。
藍思甜正一臉的得意,忽然跟白時堯對上了眼,心虛之下,又猛然底下了頭。
“你是不是不打算待在臨安了,要我把你送走嗎?”白時堯沉聲問道,語氣中帶有一些責備。
藍思甜:“我...”
宋文括不明所以,問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白時堯沒有理他,接著道:“剛剛雖是你有錯在先,可我心里還是十分同情你的,現(xiàn)在你這樣做,與那悍婦有什么區(qū)別?”
“我...我不甘心,就是想教訓一下她!”,藍思甜不服氣的回道。
宋文括:“誰能跟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時堯仍未理他,拉起藍思甜,厲聲道:“走吧,去解毒吧!”
“那不是什么厲害的毒,只要用清水洗一下便可,不會死人的!”,藍思甜掙扎著,想脫離白時堯抓著她的手,卻是毫無結果,反而越掙扎白時堯卻抓的更緊。
沒辦法,只好跟著白時堯過去,臉上一臉的不情愿。
宋文括回想起了兩人的對話,斟酌了一番,才如夢初醒,喊了一句:“等我!”,便也追了上去。
正如那人所說,杜如花果真正在街上亂喊亂叫,且對著自己亂抓亂咬,杜如花雖然兇悍,但自己開著胭脂鋪子,每天還是會把自己打扮一番,剛剛臉上還光滑紅艷,此時已經被自己抓出了好幾道血印,面目全非,手上也咬出了好幾個帶血的牙口,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沒準備停下來,仍在瘋狂的撕咬,看起來極其痛苦。
想必行人里應該已經有了受害者,此時那些看熱鬧的人早已躲得遠遠的了。
藍思甜見狀,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