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選擇
王祖醒來后，懷里一團軟綿的毛團，散發(fā)熱烘烘的氣息。
小羊羔瞪著水汪汪大眼睛，等待王祖醒來。
“小家伙，餓了嗎？”
王祖抱著小羊羔，走出山洞，眼見朝陽升起，照在地面草葉上，萬點露水反射金光。
“吃早飯了！”
小羊羔被放在地上，歡快撂著蹄子，撲進草地里，專挑柔嫩的草葉吞吃。
王祖取出干糧和飲水，開始填飽自己肚子。
“咩咩！”
小羊羔吃飽后，跑到王祖腳邊，哀哀朝他叫喚。
“小家伙，想家了？”
小羊羔眼巴巴看著王祖，天真無邪的眼神，足以將鐵人融化。
王祖一把抱起羊羔，“走，回家去嘍！”
小羊羔團在王祖懷抱，不時咩叫幾聲，提示王祖趕路的方向。
這頭羊羔來自某個野羊群，如今和同伴失散，孤身流落在外，急切想要回歸族群。
王祖掌握的法術(shù)，尚不足以定位羊群的下落。
但小羊羔卻能憑借氣息足跡，找到大群羊群經(jīng)過的痕跡，帶著王祖一路追趕上去。
將近黃昏的時候，王祖終于在一處河灘旁，找到羊羔的族群。
這是一群頭頂盤角的野羊，全身臟兮兮，停在河灘旁，不是為了飲水，而是全都生病倒臥在亂石當(dāng)中。
羊群的全部成員，不管是老弱，還是青壯，全都七橫八豎躺在河灘的亂石叢中，出氣多、進氣少。
小羊羔或許見到父母，焦急咩叫幾聲，就要從王祖懷中跳落地面，沖進羊群當(dāng)中。
“別亂動，這是疫病，小心傳染！”
王祖一眼看出，這群野羊的病癥相同，無論公母老弱都已病倒，顯然是一種波及族群的瘟疫。
小羊羔掙扎幾下，越來越暴躁。
“放心，我可以救他們?！?p> 王祖抽出七草藥鞭，草鞭迅速拉長十倍，伸進河灘羊群上空。
眾多病羊臥躺河灘，頭頂上空病氣糾纏，這也是王祖不肯羊羔靠近的原因，但凡沾惹半點病氣，就有可能染疫病。
草鞭一放即收，攫取半絲病氣，草絲開始結(jié)成球，將病氣圍在中央。
王祖轉(zhuǎn)身離開河灘，對著沿途的草叢，一下下?lián)]動七草藥鞭。
這里臨近水源，草木生長旺盛，所以能供養(yǎng)這群野羊群。
七草藥鞭每次甩落，都在一片草叢上方，炸響朵朵鞭花。
隨著鞭子炸響，草叢大片伏下，唯獨有幾棵不尋常的草藥，頑強且驕傲挺立在風(fēng)中。
王祖將這幾顆獨特的藥草摘下，然后一路走來，用七草藥鞭抽打，挑選出越來越多的草藥。
這是七草藥鞭的妙用之一，通過病氣反推治愈藥方。
借助捕捉的半絲病氣，凡是被七草藥鞭抽過的地方，不畏病氣、仍能繼續(xù)站立的草藥，便是能治愈疫病的藥方成分之一。
地平線的盡頭，仿佛有什么東西，吸引漸漸西落的夕陽，不知不覺，太陽已經(jīng)完全投入地面之下。
天色黑暗之時，王祖終于將周圍能用的草藥采摘一空，然后從背上取下一口大鐵鍋。
這口鐵鍋，下雨時能頂在頭上擋雨，遇到強盜能抵擋刀劍流矢，若是獵到一只兔子，還能燉湯喝吃頓熱乎的。
如今，王祖打算用這口鐵鍋熬藥，只有將草藥熬成湯，才能讓這些虛弱的野羊盡快吸收。
干柴堆好，架上橫木，篝火點燃，鐵鍋中熱水滾滾，開始講各種草藥熬煮成一團，陣陣藥香開始散發(fā)。
王祖望著鍋內(nèi)翻滾的藥湯，下意識伸手撫摸腰間，七草藥鞭卷成一團，這是他最大的依仗。
這件法器的作用，遠超王祖的想象，能防身、能治病，還能辨別野果野菜能否使用，乃是遠足旅行的得力法寶。
片刻過后，藥湯已然熬好，王祖采摘寬大的樹葉，編織成臨時的小碗，舀起鍋中的藥湯，親自上前喂藥。
小羊羔也想跟上前，卻被王祖厲聲喝住。
王祖有七草藥鞭護體，普通疫病無法入侵，可小羊羔卻不行，只好讓它待在一邊旁觀。
“喝吧！”
王祖扶起頭羊，這群野羊的頭領(lǐng)，原本身形最壯碩，此刻被病痛折磨得瘦骨嶙峋，但骨架仍很龐大。
頭羊感受到王祖善意，溫順吃完藥湯，然后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氣。
接下來，王祖如法炮制，給所有野羊都喂了一遍藥湯。
“小家伙，今晚睡一覺，明天你的叔伯阿姨都好了。”
王祖抬頭，見頭頂夜空月亮星稀，不知不覺已經(jīng)忙到半夜，困意襲上心頭，抱著羊羔靠著一塊石頭睡著了
睡夢中，王祖再度見到那個少年。
少年站在一塊兩人高的鏡子前，望著里面變化的景物。
“你過來了，看看別人送我的禮物！”
王祖走到少年身旁，眼前鏡子如同電視屏幕，播放一幕古老的傳說。
片刻過后，王祖看完一切，吃驚看向少年。
“這是亙古之處，眾人竊取先天奇經(jīng)的場景內(nèi)？”
少年表情古井無波，點了點頭，“不錯，那一次，你我被奪走五十四道先天神禁，從頂級的先天靈物，淪落為三流?！?p> “誰送給你你？”
王祖心中奇怪，這段記憶他曾見過，送來這面鏡子的人，用意肯定不簡單。
“混沌八魔！”
王祖聽到這個名字，起初有些失神，隨即回憶起來，“原來如此?！?p> 天地初開后，混沌孕育的產(chǎn)物，除了先天靈物外，還有八股頑固不肯散去的混沌之氣。
這八股混沌之氣，逗留在天地初開后，便如同劇毒一般，越來越受到天地規(guī)則的排斥，最終誕生出八個魔頭，是為混沌八魔。
混沌八魔與神為敵、與仙為敵，為天地所不容。
“這枚鏡石非常珍貴！”少年說道。
王祖卻道，“此舉是明顯的挑撥。”
“挑撥又如何，如今你我掌握先天奇術(shù)，那失去的五十四道先天神禁，必將一條條收回?！?p> 少年看向王祖，“你的選擇如何？”
“什么？”
“你是愿意作為一個殘缺的凡人，繼續(xù)在凡塵掙扎，還是和我合二為一，成為高貴的先天奇經(jīng)，最終成為神靈，奪回失去的東西?！?p> 王祖張了張口，沒等他說出什么，一聲哈哈大笑響起。
“好兄弟，你如今開啟靈智，可記得哥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