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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之門

頂針

七之門 魔王第七把刀 3930 2020-02-04 09:24:36

  二十頂針

  這里沒有牛,唯留臥牛石。

  若是臥牛石,牛是什么牛?

  先不要管這些,男人似乎能知道她在想什么,這地方極為隱秘,很少有生靈能到這里來,這里到處埋伏著戒。不但有氣血之戒也有靈界之戒,除非來者自己的污染沒有人能將它污染,到最后都沒有夢的時候這里還是那么干凈。

  但前提已經(jīng)戒著了,能來此地的,已無法將這里污染。

  來這里是給你做一件東西,當然是一件好東XZ命的東西。但慎用慎用,一旦觸發(fā)干凈了,你就會被帶到這里來,永遠困在這里。

  不知道時間,甚至看不清楚對方的面目,但卻非常真實。

  男人竟然跪下了,看到男人跪下,夢茵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男人的身影后面。

  請準許我取一點東西。

  這句話夢茵是聽不見的,他在和“?!睂υ挘讷@得“?!钡脑试S。

  一塊大石,似乎和這里的所有的存在連接在一起。

  它是顯了形狀的,那些好像不存在的才是維系著它的力量。

  牛已經(jīng)不在這里,當初趴臥的大石上留下了痕跡,中間不規(guī)則的凹著。

  起身后男人把手伸進“池塘”里面,來來回回地轉(zhuǎn)動揉搓,像在摸魚。似乎真被他激起來了“水”,臥牛石有那么眨眼間的一動二動三動,動得很微小,似乎只是“水芒”閃現(xiàn)了一下就又硬了下去,恢復(fù)原樣。

  男人收回手來,仔細地刮著手上的泥垢,仔細的程度讓時間都瞠目結(jié)舌,積少成多,只是小指甲蓋一樣大小的一個黑泥球。

  慢慢的捏,慢慢的修整,這會兒的功夫空間都不知道消失了多少次又新生了多少次,后來成型了,是一個小小的小黑圓環(huán)。

  好了,男人把圓環(huán)放在右手食中二指中間小心拿著,舉起來很認真地看著圓環(huán)。來于夢托,它也是夢托,這個夢托有了一個新名字叫三握。

  終生它只能只能被使用三次,三次的七種之用。

  一握,它有一個說法叫頂針,就是用來抵針壓針穿針的頂針。針從這里出,夢從這里來,一針一消融,三針憔悴損。

  以此發(fā)針,針針傷靈,只有三針,只能發(fā)三針。雖然只有三針,也是要付出代價的,沒有沒有代價的存在,三針之后容顏盡去將是雞皮鶴發(fā)老態(tài)龍鐘,而且無以挽救,開針就回不了頭。

  一握之后最好不要把三針發(fā)完,一針一針地來。

  我們看到遇到的很多事情未必就是表面的那樣,急躁容易犯錯。

  單手虛虛握著夢托,不知道他嘴里嘟囔了些什么,夢界刮起來一陣大風,沒有見過這樣的風,沒有顫抖沒有烏煙瘴氣沒有涼爽和衫子貼人草帽落地人抱著木樁和緊閉了門戶,但真的是一陣風,有很多思念很多挑燈縫補很多納鞋底很多做衣服的意思,都急急收進了夢托中。

  悸動則是刮進心靈的風。

  他的話沒有停,“夢不疼,夢遇上針就是扎心的疼,順著針上行或者下行,就到了要去的地方,托心的地方就是筑靈的地方,所以傷靈。

  那些一蹶不振潦倒頹廢那些血腥屠殺窮兇極惡那些巧言令色工諂工媚那些狂言欺世死不悔改都是傷了靈,被魔者所趁為魔者效命。

  二握成臂環(huán),靈光有三現(xiàn)?!弊炖锬钸吨?,男子這次雙手把夢托夾在掌中,夢界忽然被驚擾了一下似的,好像說的那些隱藏著的戒有三個溜進了夢托。夢要夢來養(yǎng),夢要夢來托,夢隨夢者意,何故窺子虛。

  如果夢是一個離開意識的存在,它就不會被得知,不會反饋,記也記不住,單向的流入。如果意識就是制夢的地方,自產(chǎn)自銷,就應(yīng)該什么夢都迎刃而解不會留下那些費盡心思的解索。

  夢有多種語言,我們?nèi)鄙贀Q算,身體有身體的暗號,心有心的解說,靈有靈的方言,還關(guān)系到人和人的習性感知不同,更加復(fù)雜難解。

  好的方法就是探尋夢的語言,只有探索才有深入,去往身體的村寨心的營房和靈的家鄉(xiāng),搬土造磚櫛風沐雨暮鼓晨鐘,生活是最好的熟悉。這樣無疑就小了自己,在別的世界疏遠了這個世界,要任人恥笑。

  不是一個人在去,去也去不了,而是伙同或跟隨在他人后面,是那個公式的語言。

  在意識和夢境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好像有賊來過。

  我沒有丟失任何東西。這樣說是不對的。真的沒有丟失么?

  要不你何以深刻地記住了這件事情,并且改觀了一些事情呢?

  說話不緊不慢也一樣,或慷慨激烈或霓裳羽衣,透到我的心里才對。而消融和侵蝕的變遷,不緊不慢得超過了認知的時間,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后。

  你已經(jīng)不在這里。

  靈光乍現(xiàn)很多情況下沒有來由,這時候要有來由。不是胡亂聯(lián)系,而是只有你一個只有他一個,靈光的內(nèi)容不是關(guān)系著你就是關(guān)系著我,能較好地搭起來某條線,是秘密或者是說明或者是逃生或者是制敵之法。

  戒是夢界的院墻,或者可以形容為分類的工人,他會把最接近最類似最非此即彼不用關(guān)山迢遞的說法呈現(xiàn)出來,當然是使用了它自己的方法和語言。

  這樣的機會也不多只有三次,三次已經(jīng)很極限了,對于平白無故者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福氣可言,全都典當盡了。福氣就是框架,就是人們所不知道的所謂守護之神,能夠自省的最低限度,可以抵御外侮的起碼力量,身力心力甚至靈力。

  雖然看不見但比容貌肢體的毀損更加重要,有一些命好命不好的說法也與此有關(guān)。很簡單的事情很簡單的兩個人,一個行一個不行,看起來沒有什么理由,或者被人們牽強附會地引到其他理由上去了。

  等于成了一座空房子,房子里財寶無數(shù),房子就在顯著的地方,原先是人們看不見的存在。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就會一擁而上搶之居之,人就會病懨懨的和時運總是那么乖違暌離,差之毫厘是千里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自己的寶物拱手相讓。

  夢茵打算用這個三握中的一握或者再不夠的情況下兩握,甚至不惜握三次。

  其時男子留下的第三握她從來沒有打算用過,就是可以藏命而永困夢界的那么一握,因練習夢法她對夢知之深知之切。

  除了一個人的愛,所有的愛都將成恨,同樣除了一個人的夢所有的夢都將無情,夢很冰冷夢也很破摔,是另一種死亡,自己也將不是完整的自己,只有一部分或者夢的一部分,東飄西蕩,成為他人做夢的一個構(gòu)架,自己清清楚楚而夢人霧里看霧。

  第三握,是生死之握。那不是老盡的失我河山、心盡的無所依仗,更是靈盡的已無覺知。

  三握之后到底如何,生與死怎么轉(zhuǎn)換,男人沒有細解。

  或者故意的讓人停頓在那個遐想中。

  夢茵打算用臂環(huán),先試探著看看能不能知悉這個魔鬼是誰,這是夢茵的第一想法,她一時之間還沒有顧上考慮別的。

  后來那個男子就把夢茵帶到了接山,他所說的另一個地方。

  一生到底是說不定,后來魔七出現(xiàn)了,引出了很多事情,但現(xiàn)在在夢中,那些事情丟在了九霄云外,只有眼前,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這當口魔王表明了沒有傷害夢茵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怕說不好,你誤解了我的意思,但還是試著說說吧。

  任何生靈都有要走的路,但大多數(shù)走的都不是路,走著走著就迷茫了,迷茫了就更加迷茫,轉(zhuǎn)著圈低著頭去選擇,從沒想過抬起頭來看看路。

  我們的心,不管是什么樣的心,一定給過一些像樣的路,卻不認為是路。因為是覺著明顯不可能的,空間和時間都打破了,似乎匪夷所思一下就能柳暗花明了。

  那樣才是,才會呈現(xiàn)。

  在走的時候,就算有一個正確,也是大的正確,是面對方向而不是踏上路途。

  身體搗鬼心也漠漠靈有時候也玩些調(diào)皮,自己欠缺不滿,充滿不了,只有一個點在前方,大部分的擁有總是掣肘著,有很大的空間。

  魔也好人也好,生活的路總被分隔,要做的不是必須要做的,不做的是首先要做的,為身體為心靈為那些昭示出來的。

  應(yīng)該是口里的呼吸心的思想靈里的跋涉和成長凝結(jié)為一點,不做的時候也是在做,做的時候也是在做。樂心助人是在走,心不蒙昧是在走,各界周游也是在走,這些還不是那個點。

  這就是我的苦惱,我不騙自己說一點就是全部全部即是一點,撮合不到一塊兒。

  如果在塵世的任何生活都是賜予的匹配的生活,那么離開生活的本身的追求是為了什么;如果那些內(nèi)里的向往的緊走慢趕是應(yīng)該的,為什么要疏遠像樣的生活。

  我知道自己一直在走,但多有反復(fù)。有時候不想,但想是一直存在的,有時候想了,想又不想被捉摸住,不若省心下來,找個地方,不管什么地方定居下來,踏實地度過一生,灰暗中也有安然。

  夢茵說,我想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我沒想過,你說的時候我才明白。我沒有什么要說給你聽的,但又不可能不說,就說幾點小道理。

  我知道一句話,是早時候貼在門框或掛在書房里的,“傳家有道惟在厚,處世無奇但率真。”

  這里面的厚應(yīng)該不光是厚道這個意思,做人要心口是一,善念為先,也說的是真的厚,處處的包容。

  你的那個點并不小,這個厚也就能夠很薄,我的意思是說世事如云,前進的時候全部所有都隨著走,似乎是你周身的一些一粒塵土,這樣就沒有分離,都跟隨你支持你,你滋養(yǎng)它們它們也成長你,何樂而不為呢,大約這就是率真。

  你真就全部真,無有不真,它們在塵世,塵世也是你,你的心情就是你的世界也是你的塵世。厚到概括所有的空間時間,你是厚厚是你。

  再一個道理是不用分別分辨的,現(xiàn)在是夢中,夢也有阻礙,我想不起前后和最近的事情來,但好像我一直的做法也是自由,我只是跟隨,我堅信他是正確的,任何言行都符合某種道理,他就是我的你所說的那個點,我沒有點在前面,他就是?;蛘?,他是有那個點的,我看不透他,他太厚了,但我會跟隨也為此而努力守護,這就簡單了。

  你流露出的身心靈不能合一的事情,我連見解也沒有。好像有一個道理說,說的是關(guān)于復(fù)活,那時候身心靈應(yīng)該是合一的吧,又或者沒有真正的合一。

  復(fù)活之后的完美,應(yīng)該是沒有心的,有一顆大心統(tǒng)御和替代了一切,自己的屬性都消融在道之中理之中。再說了,有一些魔鬼和天使,他們有心有靈但是卻沒有身體,因為沒有身體才可以變化無形的吧。何必執(zhí)著于身體,身體是一個運行,能運行身體真的很重要嗎?

  另一個自己,似乎是魔化的自己,久久不語,在沉思著什么。

  夢茵又說,你的想法有些奇怪,身體永恒可能是另一種方式,不要太看重這個虛假的形式,死亡也許就是新生,世界已經(jīng)在心中了,你會永遠擁有它,新世界舊世界。

  魔王不知道被說動了還是自己的說教對他根本沒有影響,他憤憤地說,不愿意跟我走就算了,有一天我會證明我比你們都強。

  轉(zhuǎn)個身魔王想走掉,但忽有不甘,叫你看看我的力量,說著就打出了一件“武器”來。

  武器是魔王本身的一截胳膊,他打出了一件,轉(zhuǎn)瞬又新生了一件,走出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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