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易景是法中的一個高端存在,你來打我我來打你顯不出什么修為,也許還會打斗很久,要速戰(zhàn)速決還得說是易情移境。你用我的武器我用你的武器,要攻擊對方還得防著自己的武器和對方的武器對自己的攻擊。
斗法沒有多久,衣青衣提出了這個要求,這也正中廣林先生的下懷,衣青衣是為貓而來的,廣林也正好想瞧瞧衣青衣的法器。
他們交換靈器之后各自使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這并不是覬覦他家的靈器獨自練習(xí)不知有多少遍了,而是所有的武學(xué)、法學(xué)都有某些想通之處,而達到極致也就是到了規(guī)則面前,基本上一般無二。
所以三十八號有時候是在衣青衣的手中,有時候落在了廣林先生的手中。
不是使用而是著落在對武器的控制,交換了之后,八只黑貓在衣青衣的身后,它們有時候聽自己的話,但多數(shù)很聽對面的話。它們在原地動一下就不動了,動一下就是把自己的幻影和黑火投射到衣青衣或者廣林的身上,也有時候法器對法器,兩般法器斗在一起。
玲瓏塔很聽自己的話,有時候也失靈,出來混的都有幾把刷子也都有自己的秘法。
貓有八只,其實是九只,有一只廣林始終沒用,后來用四元通道交給了姜芽先生,也詳細地講說了九層空間的事情。
貓都很奇怪,有時候整天呆在家里,有時候忽然消失幾天不見,不用找就回來了,有時候懶洋洋的有時候時刻警覺,廣林進入內(nèi)里觀望,不一樣,有的貓可以看見四層空間有的多到五層,三層的基本就是普通的貓了。
他選擇的自然都是本身就已經(jīng)到了五層空間的,比方說空間就是一堵墻上的小圓孔,排列著五個孔洞,想進入哪一層就選擇代表那個層數(shù)的小孔,每一層都有每一層的玄奧,也不是層數(shù)多了就好。
實際上貓可以自由轉(zhuǎn)換,在這一層忽然就鉆入了另一層,它的眼睛和它的記憶自成一格,就如我們看到的空氣,從這處望到了那邊的一道門,其實這中間還有其他層,并不遮擋目光。貓就會看到空中的空的通道,獨立的時候一層之后還有另一層,不獨立的時候一層之中就有很多層,一本書和另一本書分開放在桌子上,或者幾本書疊放在一起,拿開來一本書是一本書。
記憶就是可進可退會識別,這時候就要學(xué)會畫圓,看看圓和哪里交合了和哪里斷開著,貓是用眼睛畫圓,它的眼睛會吸收亮光,它自己也會制造亮光,和人的眼睛不同。人是借光,借光借光,這么吆喝著,是借空間之光的意思,是個本意。眼睛有光眼睛看得見要借助于光,眼睛也挺神奇,照片的景色層次不好區(qū)分,人在那里目光所及就有了層次,也是空間的意思。
它的眼睛會變,前后左右移位大的空間的層級就出來了,好在它只是走走無所作為,至多就是玩些小把戲,否則它就看不見也進不去了。如果是人到了這樣的境地,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罪惡來,沒有永生就生出一些別的累贅來聊以自娛。
還是針挑土的辦法就是不停地試探和找尋,也花費了幾萬年,九貓齊備用了十?dāng)?shù)萬年,魔心咒還算是一件好東西。誤區(qū)之一在于那不是貓的本意,有些所謂的層數(shù)不過是一些獨立的空間,這樣的空間不在少數(shù)。誤區(qū)之二在于在修煉的過程中使用了一些偷摸來的人命,情非得已,就是情往往不是自愿的是被迫的,也即是使用生命不當(dāng)而引起來的某些方面的硬性阻止。
生命是自己的,這種說法很流行也很囂張,用很專業(yè)的術(shù)語自在和他在來說,人當(dāng)屬于后者,生命是給的,至少也就是說最近也是父母給的,那不是人的本意。
在使用生命中的放肆,實在是一種不敬畏。
有的,極少極少人會和魔鬼簽訂契約,多數(shù)亡者和不亡者不會跳到這個境地。有的就是被蒙蔽的,許諾了很多好處在兌現(xiàn)的起頭就被勾去性命。有些是經(jīng)過某些黑暗的渠道搶奪走的,不明就里,短短的道路上就是永生,沒有意識只有命令,是魂的利用,不是身心靈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屬于本能的某些部分。
就像附著在貓身上的那些靈,它們其實已經(jīng)死掉了,殘留的是訓(xùn)導(dǎo)出來的修復(fù)意識。設(shè)置區(qū)域設(shè)置限制就好了,不會有情感或者靈中的聯(lián)系。
有聯(lián)系那要再進一步不可,所謂靈器靈獸就有了人的生命或者情感的一部分。而控制要愈加嚴格,不能有反噬之虞。
天人地是一個框架,框架也可以是一條線,每一條線都連接著人的全部哪怕是死了也是屬于生命那條線上的屬物,誰動了我的瞳仁我就要誰付出代價,所以廣林的被囚禁并不偶然。
生命重大的意義在于償還,不會消失掉就真的消失掉了。
這處的石桌石墩很是清涼,那是因為下面埋著無家可歸的鬼,鬼是生命的極端虛弱狀態(tài)。那棵樹長得不一樣,因為曾經(jīng)有人在樹下修行了三十年。這個人叫人覺得很遠,那是他生命的某些部分外出了,暫時沒有回來。
誤區(qū)之三是因為還不是時候,不能碰觸,好好的東西就會搞壞,是人會搞壞,更是披著人皮的怪物會探測和利用。魔鬼在世間橫行,他不露出原型有很多行頭和面容,甚至有時候顯得很光明,別有用心,用了他那顆心,得提防才是。而且人也受不住驚嚇,太柔弱了,根本什么都不信,只敢折騰自己,折騰夠了也不讓別人清閑輕省,看起來似乎不是省油的燈。
目光對接之后,三十八號右耳受傷踩爛魔心咒,衣青衣急急去換位和把移情易景換回來,廣林在使用了本身法器遽遭毀滅之后他就受了重傷,再呆下去準沒有什么好果子吃。
這個不明來歷之人沒在籌算之內(nèi),怎么會出現(xiàn)在塔里呢,他是個變數(shù),好像衣青衣也不知悉內(nèi)情。
三十八號飛出了塔,從很小到很大,落地時已經(jīng)恢復(fù)原狀是個人,廣林急急忙忙跑路了,一溜黑煙。塔也冒著煙,托在衣青衣的手中煙縷縷減少了,熱氣也正在散去,看來還能用。
貓已經(jīng)沒用了,毀得很徹底。
衣青衣望著廣林消失的方向說,他還有一只貓。
還沒有來得及搭言說話,三十八號看到玲瓏塔滴溜溜轉(zhuǎn)動起來,似乎離開了衣青衣的手掌在漂浮,竟然也帶動得衣青衣飛起在了空中,很快消失。沒有喊話過來,似乎見過面就夠了,也的確足夠了,那一眼,還有那一句,還有一只貓。
等一下,請等一下。
他在閉目思索,很久沒有動靜,張曉宇就問,你讓我等什么?
我真的不認識你還是你真的不認識我?我想知道。
張曉宇笑一下,怪問題,認不認識不很重要吧,你認識了我就是我也認識了你,現(xiàn)在也不算晚。我總算找到了你,不,認識了你。
汝意欲何往?
這是他的話嗎,不,這也不是她的話,是我自己的話,聲音從內(nèi)心里說出來,仍然在冰天雪地中。我忘記了你的時候你要記得我,你忘記了我的時候我也要記得你,有一方記得就不至于斷了線,就是記得就是沒有忘記。
很多時候是這樣的。我們做了夢,我們懷想,那些夢和因懷念而想也就成為了生命的一部分,或者在記憶之中保留了下來,成為了我們的一種參考。
這一次我真的要來了,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三十八號默念了幾句什么,抬手在雪地上畫了一個方框,方框齊刷刷地往下陷,他也跟著跳了下去。
不過幾尺的樣子,下落很快,在快中也有很慢,三十八號想了很多,也想起了很多,幾乎什么都想起了。沒有人沒有來由,很多來由還有很多來由,來由飄來蕩去和很多線頭要接起來的樣子,不管在哪里都是有根本的樣子。
在城門口的兩個入口選擇,他執(zhí)意走了水里火里平安的路,那種背離的平安雖不能不算是平安,但現(xiàn)在的平安正是自己想要的,是親近的平安。在那里自己和張曉宇分析過,分述解析過,一個國一個民族有在下面建造根基的人,也要有在上面張望守護的人,但他的根在下面。他根植于民族的文化,它們養(yǎng)育滋養(yǎng)了他,他適合它們的特點,他從來都是那里的民。他曾經(jīng)是一位戰(zhàn)士,還將依然是戰(zhàn)士,戰(zhàn)斗會無處不在。他自己就像靈眼看到了自己,也好像是在靈眼之下看到了眾民。
自己會行走在眾民之間,安然的時候是一個沉默的素民,情急勢急的時候就是戰(zhàn)士就是火鳳,看顧和一腔愛意,這就是靈眼在。如果說平安就是那位舍命又取回了命的人的平安,不是憑著眼見而是憑借心靈,沒有我的平安而是他的平安,勝過了環(huán)境和苦難的那種平安,那是更大的平安。背著面和向著面大大不同,不是硬著心的平安而是火熱的平安。如果你說去,我會努力其間,若你說不,我會放下來,我深深知道自己靠不住。
他不是不能改變世界,但他苦心孤詣地要憑借著人來改變,就是靈眼在。
落是落地,落地了才踏實,那就是落地。
是一個大廳,本來是粗糲的現(xiàn)在加上了許多柔巧,也多了很多光輝。衣素衣坐在古鏡前面簪花和剛剛描過了眉,女人不能免俗,或者她是在等待,又抑或是整理心神,沒準也是在弄什么玄虛。貓女在一邊靜立伺候,她說她是貓女,衣素衣像早就知道到了似的不動聲色。突然從廳頂落下個人來,并沒有讓她們怎么吃驚,好像家常便飯,已經(jīng)習(xí)慣。
兩個女人扭過頭來,還是要看看是什么魔君是什么魔物。
反而是三十八號,魔七,先喊出聲音來,張曉宇,你又在這里了?
眼看著又一個情節(jié)開始,劍章著急地說,可是…
一側(cè)的貴雷妝知道他的意思,說,不要著急,時間肯定夠用,那里不占用時間或者可以提前時間,不會耽誤多久。
一起看著,也為了消除劍章的急躁,貴雷妝多說了幾句,時間是個容量像瑤盆中的水,沒有外緣它會日漸減少,在其中的減少,可是如果你把大陶罐中的水舀出來添進瑤盆中,它的水又會多起來。如果水還能自己生長,它就一直豐滿。也如同不動,萬億世界是一個世界,只在你眼前微微動了一下你看到的,這太簡單了,世界的轉(zhuǎn)動就是時間的流失,其實你沒有動。而發(fā)生在你身上的年齡的老大,你又怎么確定不是你被換來換去呢?
劍章目瞪口呆,他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卻沒有想起來,他站在山崖上,水來了,水到了半山腰又回退回去,所以想法沒有上來,但水曾經(jīng)努力過一次,只是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