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期中考試結(jié)束后,成績公布出來了。
那天,陰云密布,幾道閃電劈過,電閃雷鳴,涼風(fēng)習(xí)習(xí)。
剛做完早操的宋雨辭就被旁邊兒幾個同學(xué)的話吸引,她們急沖沖的奔向教學(xué)樓大廳,隱約聽見她們說成績出來了。
宋雨辭抬手輕搖李雨蔭,一臉激動道:“成績出來了,我們?nèi)タ纯???p> 李雨蔭淺笑,很是佛系,“我不急,你去看吧。”
宋雨辭下意識嘟嘴,便悄悄瞄了陸瀲一眼,欲言又止的,抬手勾著陸瀲衣角,“陸瀲,要不你陪我去看看?”
陸瀲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滿含笑意,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她一把將宋雨辭勾過來,捏一把宋雨辭臉,“行?!倍髮钣晔a說:“那你先回教室。”
隨即,倆人便朝教學(xué)樓大廳走去,李雨蔭跟上前,面色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宋雨辭真不知道她這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本來就這樣。
李雨蔭挽著宋雨辭的胳膊,宋雨辭微微偏向李雨蔭,李雨蔭淺笑,“算了,還是一起看吧?!?p> 陸瀲挑眉沒說什么,三人便一同去教學(xué)樓大廳,在公布成績欄駐足。
第一張名單赫然寫著:
第一名:宋書清,徐鑫樹;
第二名:李雨蔭;
第三名:易書;
……
第三百二十九名:宋雨辭;
第五百一十二名:陸瀲;
宋雨辭震驚極了,“雨蔭,你竟然是全年級第,第二!”
陸瀲倒是很淡定,看了眼她的成績便拍拍宋雨辭的肩膀,“走了?!?p> 一路上,宋雨辭仍是很震驚,不解地看著淡定的陸瀲,“陸瀲,你不驚訝嗎?”
陸瀲無所謂道:“又不是我的成績,嘖嘖…”陸瀲像是想到了什么極其糟糕的事兒,“你可不知道她啊,在臨近中考那段時間,拉著我狂補了好多知識點,不然我怎么考得上云川,你可不知道,那真是一段噩夢…”
陸瀲說著,忍不住皺眉,“感覺她比我還急,結(jié)果誰知道她居然中考失利了”
宋雨辭深有感觸,想到在臨近中考那段時間,徐鑫樹每晚都給她補課的場景,這可真是個悲傷的回憶。
李雨蔭打斷她倆,憂心忡忡“瀲瀲,你成績又下降了?!?p> 陸瀲無所謂道:“沒關(guān)系?!?p> 李雨蔭:“這次尖子班開了班會,我聽說班主任在期末要開一次班會,萬一期末再考不好,阿姨會…”
陸瀲不悅打斷李雨蔭的話,“嘖,知道了。”
宋雨辭笑道:“你該感謝雨蔭,是當(dāng)你朋友才管著你?!?p> ……
天空灰蒙蒙一片,像是掩上一層灰色的紗,使人心情格外壓抑。
轟隆隆——
窗外朔風(fēng)呼嘯,暴雨如注,耳邊雷聲不斷,雨滴噼里啪啦地下著,落在窗戶上,擾得人心煩意亂。
宋雨辭煩躁地?fù)荛_書趴在桌上,完全聽不進課文,到處瞎看。
最后一節(jié)課過去了,宋雨辭利索地收拾好書具后,一起身就覺著下身血流不止,瞬間通紅了臉坐回去,不敢動。
陸瀲奇怪地看向宋雨辭,“你怎么了?”
宋雨辭滿臉通紅,小聲地附在陸瀲耳邊道:“我那個來了,你帶那個了嗎?”
陸瀲了然,搖頭道:“沒有,我?guī)湍銌枂枴!?p> 陸瀲連續(xù)問了好幾個女生,都沒有,便坐回來,“我去幫你買一包?!比缓髲陌锾统鏊氖畨K錢,去拍了李雨蔭肩膀,隨后倆人便出去了。
宋雨辭覺著褲子都沾到了血,渾身僵硬著,因為學(xué)校小賣部有事兒已經(jīng)關(guān)閉好幾天了,陸瀲只能去校外買超市買,路程也不算遠(yuǎn),對于宋雨辭來說,卻是很久的煎熬。
忽然,宋雨辭聽見班里挨著門邊兒的同學(xué)喊道:“宋雨辭,有人找你?!?p> 宋雨辭應(yīng)聲知道了,朝門看去,是徐鑫樹。
徐鑫樹背著書包看向宋雨辭,“走了。”
宋雨辭未起身,便說:“你先走,陸瀲她們有事找我?!?p> 徐鑫樹聳肩,“那行?!?p> 徐鑫樹便先走了。
差不多班里同學(xué)快走光了,陸瀲和李雨蔭匆匆趕來,將袋子遞到宋雨辭面前,打開看去,袋子里面還附帶了一條牛仔褲,宋雨辭感動得無以附加,欲要開口感謝就瞧見陸瀲兜里的手機響了。
陸瀲朝宋雨辭作禁止手勢,接了一通電話后,便朝她倆說道:“我先回家了?!?p> 宋雨辭點點頭說:“謝謝。”
陸瀲:“不客氣。”
宋雨辭滿臉通紅,這可怎么辦,因為是夏天,她只單穿了一件t恤,可褲子都沾了血,雖說現(xiàn)在人少了,可萬一遇見了些人,那豈不是要羞死了。
然后,宋雨辭就見著李雨蔭將她的外套脫下,“你先將它遮著吧?!?p> 宋雨辭感動得眼中蓄滿盈盈淚水,“謝謝?!?p> 將這一切整理好后,宋雨辭驚奇地發(fā)現(xiàn)竟然有很多人都在樓下躲雨還未曾離去。
然后,宋雨辭與李雨蔭一同在樓下等待雨停,不到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駕駛至教學(xué)樓下,下車的是一個穿著西裝,模樣三十歲左右,戴著金絲邊兒鏡框的男人。
他嘴角噙著笑容,左手拿著大衣,右手撐著傘,嶄新的皮鞋因濺上泥水而染上一層污垢,恍若貴公子那般,渾身透著貴氣二字。
他走到李雨蔭跟前,將大衣披在李雨蔭身上,聲音低沉,“抱歉,來晚了。”
李雨蔭扯著笑容,在宋雨辭看不到的情況下,渾身僵硬。
宋雨辭羨慕。
李雨蔭朝宋雨辭說道:“我先走了?!?p> 宋雨辭點點頭。
漸漸的,人越來越少,宋雨辭不知為何,心底有些酸楚,看著他們家人來接他們,愈發(fā)委屈。
然后,不知道身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宋雨辭看去,竟是那天余景音所說的奇葩,不過,為什么她就遇不到呢。
“我叫宋書清?!蹦泻㈤_口道,那雙棕褐色的眼眸看著宋雨辭,眉宇間竟覺他不高興,卻又不像是不高興,宋雨辭愣住。
宋書清將手中的傘遞給宋雨辭,然后自己淋著雨跑了。
宋雨辭:“……”阿音說得還真不錯,真的有點奇葩,不過,也是好心。
再然后,她又看見穿著云川校服的徐鑫樹打著傘向她跑來,又是那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嘖,你有傘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宋雨辭踹了徐鑫樹一腳,哪知扯到肚子,小腹一陣絞痛,她“嘶”了一聲,便蹲在地上。
徐鑫樹立即蹲著憂心道:“親戚來了?”
宋雨辭:“……”雖說是親弟,但要不要那么直白,于是別扭的點了點頭。
徐鑫樹蹲在她跟前,“來,背你?!?p> 宋雨辭立即爬在他背上,撐著傘,徐鑫樹一邊兒走一邊說:“你可以減肥了,重死了?!?p> 宋雨辭揪著他的臉,“你再說一遍。”
徐鑫樹吃痛道:“哎,松手,等下摔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