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答應呢?”熊君忍不住問道。
“不答應也行,老道就只好大開殺戒了!”道者面露殺機,猛地手上運起元力,一股威猛霸道的氣息從他手掌上傳出,頓時讓熊君身子一顫,忍不住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道者的手段,果然高明。
“好吧!我答應你,現(xiàn)在就召集熊部,離開稷山?!毙芫讌f(xié),終于松口。
“哈哈哈!早要這樣,何必讓我老道大費周章。”道者志得意滿。
忽然,熊君趁此良機,陡的一聲暴喝,咬破舌尖,將道者手指彈了開去。
“天魔解體大法!”
道者臉色一變,沒有想到,熊君竟會這種法術。
本來扣住了它的穴道,但它卻不惜損耗修為,使用“天魔解體大法!”也要掙脫道者的禁制。
道者被它一彈之下,身形不穩(wěn),連退三步。
接著,全身酸軟,一時竟使不出氣力。熊君嘴角流血,仰天嚎叫,聲音高亢嘹亮,透著不容違逆的決絕。
身后熊兵,聽到它的叫聲,仿佛得到了授意,登時如潮水般蜂蛹而上,霎時間,將道者團團圍住,拉胳膊的拉胳膊,拽腿的拽腿,將道者摁倒在地。
道者被他們幾十頭壯碩熊類壓在身體上,體內(nèi)氣血翻涌,一時之間,哪里能掙扎得開。
眼看他臉貼地面,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撕扯得稀爛,和他之前的仙風道骨簡直判若兩人,當真是狼狽之極。
熊君自損修為,這才獲得這個機會,那肯放松,口中鮮血狂噴,它卻毫不在乎,一步走到近前,撥開壓住道者的幾只熊兵,張開大口,向道者脖子上咬了上去。
這一口如果咬上了,別說以道者血肉之軀,即便是真正的修行者,恐怕也難逃一劫。
就在此事時,但見熊群之中,忽然人影一閃,有人大叫一聲,“妖孽,口下留情?!备粍芈洌瑒馊缙ゾ毎阒{言奪目,在飄飛的暴雨之中,仍然熠熠生輝。
熊君猝不及防,剛要躲閃,哪知這一劍實在來得太快,已經(jīng)不及,危機之中,好一個熊君,果然了得,猛然伸出大手,一拉身旁一名熊眾的手臂,擋在自己身前。
“噗!”
一劍斬落,那無辜的熊兵登時身首異處,翻身栽倒。
熊君趕忙放開道者,挺身跳了起來,回過頭,怒視來人。
但見暴雨之中,雷電交加之下,一人仗劍而立,仿佛天神降世,雙眼如燈,面容冷峻,正看著自己。
它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寒,見到此人,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有一種,天生的懼意。
“來者何人?”它學著人類的語氣,開口問道。
“在下宗南,來自魏國武夷!”宗南簡短的回答,面對眼前的妖獸,他不想多話。
“哈哈!原來小家伙竟也是魏國人,咱們倒是同鄉(xiāng)??!”不知什么時候,道者竟然已經(jīng)脫困,飄身在三丈開外,雖然身上衣衫破爛,頭發(fā)蓬松,但仍不失為名家風度。
宗南自然也是沒有想到,原來此道人,竟也是魏國人,不由一愣,猛的想到了什么,躬身行禮,道:“如果在下沒有猜錯,前輩莫非是來自昆侖,晚輩失敬。”
“呃!小家伙倒是聰明,老道昆侖靈虛子,你又是那個門派的高徒?”
既然敢上稷山來斗熊獸,這樣的膽量,修為定然不俗,昆侖弟子,他自然認識,但既然自己并不認識,那就不是昆侖弟子了,除了昆侖,只有武當、峨眉兩派,才有實力培養(yǎng)出這種弟子。
他心中依然有數(shù),宗南定是峨眉或者武當?shù)茏?,而峨眉又以女弟子居多,本門的秘傳絕技,向來不傳男弟子,既然眼前此人,有過人修為,那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乃是武當?shù)茏恿恕?p> 也就不過片刻的功夫,靈虛子心中,已經(jīng)轉(zhuǎn)了無數(shù)個念頭,現(xiàn)在幾乎可以認定,宗南是來自武當了。
然而他卻完全想錯了,要知道如今的宗南,卻是侵占了張青陽的身體,而張青陽的身份,卻是昆侖弟子。
只是張青陽作為昆侖一名普通內(nèi)門弟子,身份特殊,被昆侖秘密訓練,很少露面,所以就連眼前的靈虛子,作為昆侖碩果僅存的幾位宿老之一,竟然也不認識他。
“武夷張青陽,見過道長。”
宗南不得不開口回答,有些事情,自己何必隱瞞。
“張青陽!”
靈虛子沉吟,忽然作出恍然大悟之狀,道:“老道想起來了,當年天楓師侄,曾經(jīng)專門收下一個嫡傳弟子,作為暗莊,打入金牛山,該不會就是你吧?!?p> 點了點頭,宗南躬身行禮,道:“不錯,正是弟子,難得仙長能記得弟子?!弊谀仙袂楣Ь?,態(tài)度誠懇。
“哈哈!既然是我昆侖弟子,還叫我仙長,你應該叫我?guī)熓遄娌攀?。”靈虛子開始攀起大來了。
宗南無語,可他畢竟所說不假,只好點頭,躬身再次行禮,“師叔祖在上,弟子張青陽拜見?!?p> 靈虛子見狀,喜動顏色,他可真沒想到,在這異國他鄉(xiāng),還能碰到本門的隔代弟子,而且這弟子竟還救了自己的性命,當真是難得?。?p> 此時越看越覺得宗南順眼,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
而兩人的這一番對答,聽在一旁的熊君耳中,早已經(jīng)不耐煩起來,忽然“嗷”的一聲大叫,道:“誰耐煩聽你們在此敘舊,年輕人,你到此處,卻又是為何?”
最后一句話,問的自然就是宗南了,眼看此時熊君受傷,熊族一眾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斗志,宗南也早就放了一半的心。
如今但見熊君動問自己,微微冷笑,道:“我的來意,怕是和師叔祖差不了多少,只有一個,當年你們和狐族訂下合約,每過百年,讓狐族進獻三千狐女,此等條件,簡直滅絕人倫,在下受人所托,前來說項,可否取消此等約定,還狐族以太平。“
說完,靜靜的看著熊君,看他作何回答。
熊君冷笑,憤然開口,“既然是受人所托,但不知是受誰所托,年輕人做事莽撞,別是被人利用了吧?!?p> 熊族靈智已開,經(jīng)過幾千年的演化,更是不弱于人類,此時所問,不無道理。
“便是我了,你待如何?!?p> 忽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就在熊群之后,緩緩走出一人,白衣如雪,清冷絕俗,正是胡月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