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又到了年末,每年這個時候,莫天晨公司都會舉行大型的年會。
往年,莫大公子的女伴,通常都會登上公司論壇熱搜榜首,今年也不例外。
如今仿佛和凌一一比賽誰修身養(yǎng)性更徹底的莫天晨,是斷不會再每年一個新花樣帶去供大家作茶余飯后的談資。
他的心里,也已騰好了攜帶出席的人選位置。
早早的,莫天晨就來邀請凌一一做他的舞伴,凌一一倒是不情不愿的。
“莫少爺,你那么多的紅顏知己,何苦要來找我這個相貌不佳身材不妙的平凡女子?我不想讓你丟臉,更不想給你的那些下屬同事指指點點!”
凌一一的不快,倒提醒了莫天晨一件事情,自己喜歡的這個女人,外形上確實讓人不大有信心,估計這也是她為什么在意別人眼光的原因吧。
“你不用擔心,只管交給我,我給你請全市最好的化妝師發(fā)型師服裝設(shè)計師,一定將你打扮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莫天晨見多識廣,一直信奉“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的信條,凌一一再怎么差,不也還沒打扮上嗎?
說不定一番妝扮過后,原來自己還淘了顆稀世珍珠!
“珍珠”莫天晨算是猜對了,可惜他沒把好凌一一那副牛脾氣,人家壓根兒沒想將自己的光芒展露于人前,也相當介意莫天晨介意她的容貌。
“既然你覺得我是需要為難很多人才勉強上得了臺面的,何必如此費事?你直接帶個國色天香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莫天晨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得凌一一這么生氣,只好一口一個“對不起”的不停道歉。
等凌一一的氣稍微下去,莫天晨還是不氣餒,死磨硬泡非要凌一一陪他去年會。
被纏得實在受不了的凌一一只好應(yīng)允,不過她提出了一個條件——
那就是莫天晨不能管她穿啥扮啥,反正到時如約而來照單全收。
凌一一終于松口肯去,莫天晨當然不敢再吱吱歪歪,喜悅的臉上寫滿“你喜歡就好”。
在約定的時間,莫天晨到壹咖啡門口接凌一一。
來的路上他不斷猜測變身后的凌一一會怎樣的光彩奪目,嘴角不由彎出得意的弧度,久久木有變化。
見到凌一一那刻,莫天晨卻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只見凌一一和平時相比僅僅是換了條寬松的裙子,臉上還是那張素顏,發(fā)型還是那個發(fā)型,眼鏡似乎比之前黑亮了一點,算是有擦過的。
果然放養(yǎng)還是容易和美好的想法存在極大的偏差!
莫天晨雖答應(yīng)了凌一一隨她自由發(fā)揮,還以為她自己怎么著也能分清場合有點質(zhì)的飛躍,過得去也就算了,但沒想到她還真“自由”成這般模樣,不禁語氣有點沖。
“凌大小姐,你好歹尊重一下大會尊重一下我行不行?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個年會正式場合,我也好歹是個男人,還是個美男,你在我旁邊也不打扮一下,化個妝什么的?,F(xiàn)在什么世紀了,還弄個蘑菇頭戴大框眼鏡?我?guī)闳フ?!?p> 莫天晨想著你人都在這里了,總歸要去年會的,我要怎么做還不是我說了算,況且哪有女人對變美不心動的?
凌一一卻為莫天晨的出爾反爾火冒三丈。
“你是忘記我的東洋名字了是不是?還是忘記你自己的東洋名字?”
莫天晨正滿心著急想將凌一一架上車帶去變身,突然被凌一一問起這么摸不著邊際的問題。
“我什么時候有什么東洋名?”
“有啊,還很可愛呢!”
見凌一一突然滿臉堆笑,不怒反喜,莫天晨也饒有興趣地被帶進了她的話題。
“和什么有關(guān)?”
“狗狗啊?!?p> “那具體是什么名字?說來聽聽。”
能在凌一一心里稱得上“可愛”,就是被罵也值了。
“狗捉耗子!”
莫天晨那頭還覺“可愛”,這回被罵了又是被堵了滿心的漿糊,還糊上了腦子,竟敢責怪起凌一一來。
“我到底做錯什么就多管閑事了?我想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又有什么問題?你條件差是天生的,我不怪你,可我也盡我所能想在后天幫你補救呀,我都沒嫌棄你,你為什么對這個事情這么抗拒?”
被一向“乖巧”的莫天晨連珠炮般靈魂拷問,凌一一頓時對參加年會半點興趣都沒有。
如今,凌一一澎湃的內(nèi)心如火山噴發(fā):你姑奶奶我在做Dancing Queen的時候,你連游泳比賽都沒資格,估計還和別人在擠橋吧!還好說不嫌棄我?!
男人,還真是膚淺的東西!
凌一一也不管莫天晨是好心還是壞意,賭氣就要一走了之。
這時,剛好想過來打包咖啡蛋糕的吳梓柔來到了尷尬的氣場中央,不明就里地看著兩個氣鼓鼓的人。
凌一一斜瞄了一下打扮漂亮準備待會回去上直播的吳梓柔,猛地將她推給了莫天晨。
“這才是你的標準,拿走,不謝!”
莫天晨也一腔郁悶無處宣泄,穩(wěn)穩(wěn)接住吳梓柔也不搭話,一把拖著她的手就將她塞進車里,自己更是急踩油門,一騎絕塵揚長而去。
莫天晨還敢在自己面前甩臉子!當初他是怎么求爺爺求奶奶求自己陪他參加年會來著?
凌一一一氣之下店也不開,轉(zhuǎn)身就回家睡覺去了。
吳梓柔這才明白自己來得并不是時候,但看著莫天晨陰沉的臉,且方向盤和自己的命在他手里,她只好在一旁瑟瑟發(fā)抖,不敢作聲。
莫天晨將車開到云江邊一處空曠的平地,然后憤憤下車,對著云江就一陣“啊啊”大吼。
吳梓柔默默站在他附近,只安靜地陪著他發(fā)泄情緒。
好一陣子,莫天晨才冷靜下來。
天漸漸暗去,吳梓柔看著一身寶藍色禮服身材挺拔的莫天晨的側(cè)臉,突然覺得怎么以前就沒覺得他這么好看。
吳梓柔兀地甩甩自己的頭,仿佛要將這些無稽的想法甩走。
她才不要吃回頭草!
“哎,你和……”
吳梓柔猶豫著要不要提凌一一的名字,后覺得還是不要刺激莫天晨為妙,就改了口風。
“你到底怎么了?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我沒事?!?p> 莫天晨苦笑著,眼睛繼續(xù)看著平靜的云江。
“你是有什么重要場合要出席嗎?看你穿得那么……”
吳梓柔本想沖口而出一個“帥”字,又覺得這樣說顯得自己花癡,就憑空改成“正式”。
“今天是我公司的年會?!?p> “那你原來是想帶一一去?”
話一出口,吳梓柔就后悔了,不是想好不提凌一一的嗎?
幸好,莫天晨已自我修復(fù)完畢,嘴上只是無奈笑了一下。
“可你也看到了,我們不知怎么又吵架了?!?p> “那你現(xiàn)在準備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作為公司高管,我怎么也要出現(xiàn)。要不,你可否講講義氣給我充充場面?”
莫天晨轉(zhuǎn)過頭,總算正式打量了吳梓柔一番——
長相俏麗、小禮服裙、高跟鞋,仿佛她才是專門來陪自己去參加年會的人。
想起年會就想起凌一一,莫天晨心里又是一陣失落。
“走!做兄弟的不計較,我去給你撐場子!”
吳梓柔捶了一下莫天晨的手臂。
莫天晨總算整個晚上第一次露出笑容,帶著吳梓柔直奔會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