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凌晨兩點車內(nèi)
凌晨2點，走在路上，還是有點陰冷。
“感覺你和晚欣關(guān)系不錯。期待下次認(rèn)識你其他朋友?！?p> ”我們是CODE搭檔。你過多進(jìn)入我平日生活可能會影響任務(wù)?！盝oyce不能理解，“還是以后直接在我家或者樓上你家開會，怎么樣？”
“我沒意見。只是現(xiàn)在某人的腳不方便?！?p> “我腳受傷了，但我過幾天就會好了?，F(xiàn)在只是短暫的挑戰(zhàn)?！?p> “好，好，不斷挑戰(zhàn)自己?！?Shawn把車門打開，“那請吧。”
Joyce知道Shawn是在暗喻自己好勝心強(qiáng)，她從輪椅上撐起身子，重心左腳跨進(jìn)車，再移動全身入內(nèi)。
Shawn偷著悶聲笑Joyce一如往常愛逞強(qiáng)，折疊起了輪椅放后備箱。他坐到駕駛位上，正準(zhǔn)備發(fā)動開車。
“等一下，Shawn” Joyce雙手把住方向盤，“你和我一樣都喝過酒了，不能酒駕。我剛也稀里糊涂，忘了我們都喝了酒。”
“Joyce，你看著我。我是誰？” Shawn試圖讓抓住所有注意力。
“你是你。別告訴我CODE有什么特權(quán)？能不被抓酒駕？“
“我是你partner，我和你為了任務(wù)都要生死與共，我怎么會對你的生命不負(fù)責(zé)任？酒駕出車禍？”
“我不是對你的駕車沒信心。也不是說你會出車禍？只是我們今晚都喝了酒，酒精的作用是有時間差的。不行不行，還是太危險了?！?p> “Joyce，你相信我。我對自己酒量有把握。這點酒根本對我沒影響。”
“不能冒這個險。萬一有警察查酒駕？萬一還沒開到，你感覺不舒服怎么辦？我腳現(xiàn)在使不上勁兒，不然，也不對，我也喝了酒。不行，想想其他辦法?！?p> Shawn拿出手機(jī)，撥了奇叔電話，“奇叔，不好意思。你送好晚欣了嗎？能再回到梅王居酒屋那邊送我和Joyce回凱仕官邸嗎？”等著電話那頭的回復(fù)，”你趕不來？為什么？晚欣她吐在車?yán)锿铝?。還沒到她家。好，奇叔，那你送完麻煩去洗車保養(yǎng)一下吧。謝謝?！?p> Shawn掛了手機(jī)，無奈地說，“如果我不開車，那今晚就睡車?yán)锇?。這跑車就兩個位子，不然我叫輛出租車送你回去?！?p> “那你？你還是自己開車回去？不行，我是你搭檔，我也要保證你的安全?！?p> 就在這時，駕駛車窗有人敲門。Shawn放低車窗，沒想到，是巡邏的警察，他的摩托車停在不遠(yuǎn)處，閃爍著尾燈。竟然，還沒開車上路，就先被警察查了。
“你們停這了好久。我聽到有點爭吵聲，就過來看看。麻煩駕駛證，身份證出示一下?！毖策壘弥⌒透吖馐蛛娡埠藢χ鳶hawn的證件，“女士，也麻煩出示您的證件?！?p> Joyce從包里翻了下遞過去。
“有酒氣。”巡邏警把證件還她時順便靠近Shawn嗅了下，“女士，請問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現(xiàn)在到了晚上，就很‘危險’?！?p> Joyce擔(dān)心警察要進(jìn)一步盤查測試，就嗲聲嗲氣地賣乖，“您好，阿sir，辛苦了。這么晚還在工作。我和我男朋友剛在朋友聚會時有點爭吵，剛上車又有點不開心?！?p> “是男女朋友。那就好，吵不解決問題。好好談。”巡邏警看慣年輕情侶之間的斗嘴，“對了，你們都喝了酒，遵守交通法規(guī)，千萬不能酒駕。”
Shawn想快點結(jié)束這尷尬的問詢，“不酒駕，請放心?！?p> “好，好好聊，別吵?！斑@巡邏警跨上摩托車還不忘叮囑下。
Shawn向他點頭微笑，慢慢關(guān)上車窗。Joyce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fù)。
Shawn從后備箱拿了幾瓶水，“我們還是坐一會好好聊一會兒，喝點水沖淡體內(nèi)的酒精。然后，我再開車回去?！?p> Joyce接過礦泉水，“也只能這樣了。”
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看著Joyce，“有沒有和你說過，有時候你真的很倔？”
“沒有，但不用人家說，我自己也知道。我不覺得‘倔’是貶義詞。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原則，底線。難道一直做乖順的綿羊，任人宰割?！?，她理直氣壯地反問道：”肯定也有人說你倔。“
這個問題好像擊中了他大腦里的一個記憶球，他停頓了，思緒回到了好幾年前在家中的一場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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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在沙發(fā)上抹著淚，父親站著大發(fā)雷霆，背影中仍能感受到怒火中燒。雙手背在身后，他又說道：”Shawn，你怎么說不聽。脾氣這么倔。我人生閱歷，看透俗世。你懂什么是感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她，但這種喜歡你有自信能維持多久？你的人生不是就卡在這里。去歐洲讀書，不說利康家的女兒，凌耀輝家的女兒，家境、才學(xué)、氣質(zhì)好上十倍百倍的名門之后。“
父親不顧他的辯解和不甘，依舊強(qiáng)勢地繼續(xù)說：“Shawn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不是你自己創(chuàng)造的。你如果執(zhí)意要留在她身邊，就是在害她?！?p> “她現(xiàn)在需要別人的關(guān)心，等合適的心臟做移植手術(shù)?！?Shawn永遠(yuǎn)記得當(dāng)時濕潤的眼眶。
“我告訴你，你留下，她永遠(yuǎn)不會找到心臟?！?p> “什么意思？難道已經(jīng)有合適的心臟？”
“Shawn，你先別激動?！蹦赣H抽泣地說，“你父親給所有醫(yī)院都聯(lián)系了，一有成功匹對的最先要通知他?！?p> “有這必要嗎？她和你沒仇沒過節(jié)，找到合適的心臟都很不容易，為什么還要百般阻擾?！?p> “你只要按我的安排軌跡去歐洲。這加一起將近100萬的手術(shù)費和住院費她都不用擔(dān)心，我會匿名捐款給到醫(yī)院。她能不能活下去，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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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wn，你在想什么？突然有點憂傷?！?Joyce推了下他。
“嗯，我在想你剛問我的‘倔’。沒錯，我也挺倔強(qiáng)的?！彼洲哿宿垲^發(fā)，“但有時候，我還是會放棄原則，低頭?！?p> “這也要看情況。不是每件事情都要死磕。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Joyce既是安慰他也是為自己找臺階下，話畢竟不能說太滿。
“變圓滑了” Shawn逗她，“你如果嘴巴一直這么甜，也不用我半夜做你車夫，可能早有男朋友在旁護(hù)航了?！?p> Joyce臉色驟變，她脫下上次云倫送給她的新型武器“寶格麗Serpenti Viper單環(huán)18K玫瑰金鉆石戒指”，一下拉出內(nèi)藏的魚線，頂住Shawn的喉結(jié)，“你老實說，到底你調(diào)查了我多少？你知道哪些事？”
Shawn咽了一口口水，沒有想到她的反應(yīng)會如此激烈，“Joyce，你冷靜點把這放下，聽我說。作為搭檔，你相應(yīng)的基礎(chǔ)信息我當(dāng)然都知道?！?p> “具體一點，是哪些基礎(chǔ)信息？” Joyce沒有退讓，因為這個疑問之前就困擾過她，借著機(jī)會正好問清楚。
“就你的背景，家庭，工作，周圍人物關(guān)系。”
“還有嗎？”她逼問道。
“就這些。對于開展任務(wù)需要了解的。”
Joyce收回了緊繃的魚線，“那這不公平。對于你這搭檔，我也是最后一秒臨時知道的，你的基礎(chǔ)信息，也沒有給過我檔案?！?p> “那你要去找云倫，他是我們的上一級?！?p> “明晚Lost Bar有派對，我腳要是好走了，我肯定去參加。”
Shawn順勢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的腳，我之前說過你現(xiàn)在是黃金恢復(fù)期，一定要做腳部練習(xí)?，F(xiàn)在正好我們有時間。”
“在車?yán)镉锌臻g做運動？” Joyce半信半疑。
“有。這空間足夠了。你跟著我說的做。首先，你把那只受傷的腳繃緊?？嚲o了嗎？“
“嗯，下一步是？”
“轉(zhuǎn)動一下?？嚲o著用腳掌寫字。來，我們先來寫個‘我’字。慢慢來，一瞥，一橫。。。。。。好，再來寫一個‘家’。。。”
Joyce感覺到用力時微微的疼痛，寫了好幾個字后，“Shawn，這按計劃，一組恢復(fù)練習(xí)需要寫多少個？”
“現(xiàn)在我們寫了10個字，你累了就別繼續(xù)寫了。循序漸進(jìn)?！?p> “那我休息一會兒。要不，你把這瓶水喝了？我們開車回凱仕官邸吧。我困了，想休息?！?p> “你妥協(xié)了！肯讓我‘酒駕’?！?p> “已經(jīng)過了快1小時多了，而且又喝了這么多水稀釋，應(yīng)該達(dá)不到違規(guī)的酒精濃度了吧?！?p> “我對我自己的酒量很清楚，在歐洲我經(jīng)常和朋友喝幾杯，開車回家。” Shawn把另一瓶水也喝完，“放心吧。測不出濃度。那我開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