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六個小時的航程,白龍馬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就將他們送到了烏市國際機場。
趙棟代表衛(wèi)沐洋的溫蒂(Wendy)集團,華潤代表灼真(Drosen)集團,同機場簽署了入駐協(xié)議。
蔣江江和呂沙比較喜歡溫泉,主張去水磨溝公園,然而趙棟和華潤選擇就近參觀紅山公園。因此,何池開著白龍馬,帶著蔣江江和呂沙去水磨溝了,留下了趙棟和華潤。
走進紫紅色的紅山公園大門,兩人漫步在覆滿白雪的步道上。萬物凋零,只剩下蒼松翠柏,還能為公園增添一線生機。頭頂上扯著整整齊齊的紅絲帶,掛著一串串紅燈籠,還存留著節(jié)日的氣氛。三三兩兩的青年男女,正在雪地上玩輪滑,熙熙攘攘,朝氣蓬勃。
雖然天氣寒冷,華潤只穿了一身迷彩戰(zhàn)術(shù)服,看樣子里面也就只穿了件保暖衣,步伐顯得格外輕盈。華潤問道,“衛(wèi)沐洋挺信任你的,竟然授權(quán)你替她簽字?!?p> 趙棟竟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沒想到華潤觀察的還挺仔細。趙棟說,“我們之前還有過幾次合作,她可能覺得我比較靠譜吧。畢竟她也是很有眼光的,這個項目確實很有前景?!?p> 華潤說,“哎,其實我現(xiàn)在又有些后悔了。真不知道把集團的命運壓在航空上是福是禍?”
趙棟安慰道,“我們只能做到‘盡人事,聽天命!’了。”
華潤擔憂地說,“龍駒目前還只是汽車生產(chǎn)商,轉(zhuǎn)型做飛機,感覺有點勉強。”
趙棟說,“我們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這樣怎么成長?真不知道你這灼真集團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華潤說,“大格局已經(jīng)定下來了,現(xiàn)在我們談的是戰(zhàn)術(shù)好不好!‘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懂嗎?”
趙棟說,“子曰,‘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悴焕⑹乔拜?。那我們先做省?nèi)航線吧,試試水。首飛南疆吧,我很想去看看羅布泊和天池。”
華潤假裝生氣地說,“咳!你還有心思游山玩水,我和衛(wèi)沐洋可是投了真金白銀,哪有你那閑心?!?p> 趙棟說,“嗯,你們兩個在中原炙手可熱,我也努努力,爭取和你還有衛(wèi)沐洋,一起混成中原三杰?!?p> 華潤嘆口氣說,“也是,我們過早地接手了家里的事業(yè),基本上是連軸轉(zhuǎn),沒有一刻停歇。雖然活成了機器,好在也收獲了一筆家業(yè),更是融入了祖國富強的大河,為國家出了一把力。”
趙棟深表贊同,“是啊!沒有你們不辭辛勞地工作,祖國的事業(yè)又得耽誤了?!?p> 華潤說,“其實,也談不上耽誤。這個世界,沒有實力,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等我們從第一經(jīng)濟大國發(fā)展成為第一經(jīng)濟強國,遲早會把之前錯過的補回來,該是我們的,永遠跑不了!”
趙棟說,“你指的是芒島嗎?據(jù)說已經(jīng)……”
華潤不等趙棟說完,便激動地說,“切,你懂什么!都說了,這是個看實力的世道。不用相信什么最后期限。我相信我們會贏的!”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登上了遠眺樓。剛下過一場雪,空氣異常清新,給人一種重返自然的感覺。遠處是烏市的繁華都市風光,一座座摩天大樓見證了中亞第一大都會的氣勢。
趙棟說,“華潤,你真美。你更愛你的容貌,還是你的地位呢?”
華潤被這個家伙的話驚到了。她說,“膚淺,你覺得我像燕雀還是鴻鵠呢?”
趙棟故意戲耍道,“燕子……”
華潤氣得滿臉通紅,“閉嘴!真不會聊天!”
趙棟覺得地理學(xué)家比較有格局,思想比較開放,視野更加寬廣。華潤就是這樣一個人,可惜是個女孩兒。這倒不是因為趙棟歧視女性,只是世界還沒有實現(xiàn)男女生理平等。
趙棟說,“你知道你像什么花嗎?”
華潤略加思考,生氣地說,“先警告你,別給我下套子,更別說下流的話。你是洛北人,不會覺得我像牡丹吧?花中之王!”
趙棟說,“非也。我可沒有不尊敬的意思,恰恰相反。我想到了周敦頤的《愛蓮說》里面那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p> 華潤笑道,“蓮花?好吧。謝謝夸獎。你喜歡蓮花?”
趙棟說,“你那么容易想歪,這個問題讓我怎么回答你呢。我怕你又理解成雙關(guān)?!?p> 華潤說,“怎么?你不敢?”
趙棟說,“不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華潤不屑地說,“切,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下流!”
趙棟問道,“我很好奇,你這么優(yōu)秀,怎么就找不到男朋友呢?”
華潤嘆口氣說,“姐不是找不下,是不想將就。我們那圈子里,攀比成風,講究門當戶對。能夠配得上我的,要么已經(jīng)成家了,要么已經(jīng)在路上了,等讓我遇見時,又成家了!”
趙棟說,“那你為什么不找個潛力股呢?”
華潤說,“傷不起,如果賭錯了,豈不是遺憾終身嗎?”
一個人的天堂,再加一個人,要么是天外天,要么就是地獄。這確實是個不需要智商的選擇題。
很快,他們走到了鎮(zhèn)龍寶塔前。十米多高的寶塔,本是青磚砌實,現(xiàn)在著上了紅妝,結(jié)結(jié)實實地矗立在紅山之上,兩百年不動搖。
華潤說,“人生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不怪古人惜命,只恨天妒英才。你我又能給這個世界留下什么呢?”
趙棟說,“何必給自己太多包袱呢?想我所想,愛我所愛,追逐真我,褪去繁雜。當你把自己化成一把利刃,它定能雕刻出驚世之作!”
華潤感嘆道,“我覺得蘇軾《蝶戀花》里的一句詞特別好,’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俏覀兿胍奶嗔藛??”
趙棟說,“我還是送給你上闕的一句,’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也不必擔心,起碼我……”
華潤趕緊說,“行了,你還真會哄人?!?p> 最后,他們一起來到了林則徐雕像前,緬懷歷史,幻想明天。接近兩百年了,林公給中原翻開了新篇章的第一頁,如今只有徹底撫平傷口,才好繼續(xù)下一個章節(jié)。
華潤說,“你怎么想的?”
趙棟斬釘截鐵地說,“干吧!搏一搏,一定贏!”
華潤濕潤了眼眶,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她的胸中如翻江倒海般起伏不定。
趙棟看她過于激動,便帶她沿著南湖邊上散步。換了一個環(huán)境,活動了一下身體,華潤這才緩過神來。她調(diào)侃道,“你也算是警界的傳奇人物了,竟然碾壓了軍界。聽說你已經(jīng)拿了六科第一了,本屆的隊長,非你莫屬了。其實,你贏了諜戰(zhàn)課,已經(jīng)鎖定隊長了。一般都是諜戰(zhàn)科負總責。我們那屆,每科的狀元都沒有重的。這次真是見鬼了!看來,下一屆培訓(xùn),你一個人就夠了?!?p> 趙棟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真相了,真想知道培訓(xùn)完以后會被安排做什么?趙棟說,“總感覺自己被加餐了,原來是這么回事。走著瞧吧,反正問你也不會告訴我?!?p> 華潤說,“聽江江說,你還拍了一部電影?”
趙棟說,“是啊,名字叫《中原道》。春節(jié)后,一開工,估計就會上電影節(jié)。對了,你有什么愛好嗎?”
華潤說,“我興趣可廣泛了,很能玩兒。我自己都能嗨,所以根本不需要男朋友!我最喜歡的就是旅行和看電影。你要是想打球,不管什么球,都可以找我,我有一堆球友。不過,我覺得你的電影應(yīng)該不錯,我會關(guān)注的。”
趙棟說,“我高中剛畢業(yè),沒見過什么世面,連學(xué)業(yè)都是靠國家資助的。也就是會打籃球,其他的球都不擅長,有的甚至都沒有見過呢。不過我這個人特別愛學(xué)習,執(zhí)行力也特別強,可以找你學(xué)習。這個是我的名片,你……”
華潤搶了他的話,說,“哎!人家等你這名片已經(jīng)很久了,從我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時,我就在想你什么時候給我發(fā)‘邀請函’?”
趙棟莫名其妙地問,“邀請函?什么意思?”
華潤尷尬地說,“這個可不是我給起的名字!是蔣江江告訴我,你若想邀請某個女孩子,就會發(fā)一張名片。收到名片不久,就會想方設(shè)法跟人家處對象!有這回事吧?”
趙棟仿佛是被人透視了靈魂一般,“啊?有……有這回事?這個蔣江江真會詆毀別人!我還給她發(fā)過呢,我給我的許多線人都發(fā)過名片……”
華潤戲謔著說,“你的線人都是女孩子?”
趙棟堂堂正正地說,“當然不是!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有個好兄弟,好久沒有見了。我一般不主動聯(lián)系他,怕把他暴露了,都是他主動聯(lián)系我?!?p> 華潤對此表示懷疑,趙棟恨死了蔣江江,不過錢鉗的事情,看來蔣江江沒有對別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