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你到底想對我兒子做什么?!北环庾∷闹姆揭话?,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雪姬。
“伯父,一直沒有機會同你解釋,這一切都是為了方軒好!”雪姬看向一旁的方軒說道。
“為他好?當年你所作的種種也是為他好?”
“當年是我不對,我曾經(jīng)確實只是一味的想利用方軒,但是如今我是真的喜歡方軒,我會為他契合我凌霜宮最好的法器,請伯父原諒我。”
方一安依舊不信任雪姬,眼角掃視到一旁暈倒的云子蘇,呵斥到:“你對我族少主做了什么!”
雪姬還沒答話,一旁的丘陵君卻開口了:“你可還認得我?”
方一安略微有些疑惑,看到丘陵君身后的白色巨劍,這才反應過來,曾與劍祖見過此人。試探性的說道:“你...是劍祖的師傅?”
“沒錯,目前發(fā)生的種種我無法與你解釋,你只需要看著就行了,對你兒子與云子蘇只有好處?!鼻鹆昃悦畹目谖钦f道,抬手解去了方一安的封印。
方一安雖然滿是疑惑想問個明白,但此人既然是劍祖的師傅,他發(fā)話了,也沒有再問下去。
此時一旁的方軒終于醒來,首先看到的是跪在地上的雪姬,然后是方一安熟悉的背影,只是不太敢確認,小聲的喊了句:“父親?”
時隔多年,再度聽到這聲父親,方一安眼睛情不自禁的濕潤了,回過頭去望著醒來的兒子。
方軒看著父親熟悉的臉龐,激動的竄進了方一安的懷里,兩個大男人抱在了一起。
過了許久,方軒才想起剛才似乎看到雪姬還跪在地上,松開方一軒后,跑到雪姬身旁,將雪姬扶起,望著雪姬眼里的晶瑩說道:“你哭什么呢,誰欺負你了!我替你揍他!”
聽得方軒這話,雪姬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清新俏麗。
方一安臉色都黑了,呵斥道:“臭小子!”
方軒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啥。你真的誤會雪姬了,之前雪姬確實是利用過我,但是之后我們都和解了,我對雪姬是真心的!”
方一安有些錯愕,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思想太老化了?隨即甩了甩手,示意不再管。
方軒這才嬉皮笑臉的將眼光都望向雪姬,捧起雪姬的臉蛋說道:“快讓我看看這是誰家的漂亮媳婦啊?!?p> “可別酸了,我看著就飽了?!鼻喙饩龑嵲诳床幌氯チ?,開口組織道。
“要你管啊......”
“關(guān)你什么事...”
雪姬與方軒同時反嗆道。
“......”青光君腦門三道黑線。
雪姬也才有些嬌羞的低下頭,滿懷歉意的說道:“將你冰封是我不對,我真的不是不愿意跟你回去,只是這邊家族的事情我確實不能走開?!?p> 方軒寵溺的刮了刮雪姬的鼻尖說道:“都過去的事了,如今可是完成了?”
雪姬點了點頭說道:“就差你契合了?!?p> 方軒滿臉壞笑的說:“那快開始吧,等我把九霄解收了,就帶你回去給我暖被窩?!?p> “誰要給你暖被窩!”雪姬俏臉羞紅。
“當然是你啊!”方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拉著雪姬的手往陣法邊靠去。
丘陵君也是抱起云子蘇往陣法走去,一旁的方一安正想說些什么,發(fā)現(xiàn)丘陵君沖自己點了點頭,示意放心,便不再開口。
將云子蘇放在陣法其中一處陣眼之中,丘陵君便走出法陣。
“乖媳婦,等著我?!狈杰幩砷_雪姬的手,往陣法之中飛去,來到另一處陣眼之中。
雪姬對著方軒點了點頭,靈力驅(qū)動,與丘陵君各自將手中的劍送起,漂浮在九霄解兩邊,與九霄解開始建立聯(lián)系。
陣法開始運轉(zhuǎn)起來,九霄解的神圣光輝傾灑在方軒的身上,不斷的有血紅色的絲線在云子蘇與方軒的身上冒出,血線相互交織著,在兩人的陣法中心,交織成一個怪異的圖案。
這道陣法的作用就是將云子蘇與方軒的性命相互關(guān)聯(lián),從而達成契約,以方軒為主,云子蘇為輔,云子蘇需要將生命寄附在中心的契約上,由方軒掌握,一旦方軒身消道損,云子蘇也同樣會跟著死去,反而若是云子蘇的生死,與方軒并沒什么影響,霸道的不講道理。
此陣法是上古時期邪族為了掌控某些強大的正道之士發(fā)明了,早在幾千年前就被列為禁術(shù),沒想到如今在凌霜宮再現(xiàn)。
契合九霄解與契約同時進行,作為核心的方軒卻并沒有感受到絲毫痛苦,盤坐在上,閉著眼睛吸收著九霄解的力量,陣法中心的契約印記也逐漸成型,在兩人的額頭上逐漸有血色的印記產(chǎn)生。
眼看著契約關(guān)系即將完成,一直站在陣法最邊緣的丘陵君,突然暴動起來,凌空而起,速度開到驚人,手中巨闕劍被強大的靈力包裹,在丘陵君的操縱下,直插入陣法的中心契約處,白色的劍氣開始逼退血紅的絲線。
雪姬見狀,花容失色。大喊道:“快攔住他,他在逆轉(zhuǎn)陣法?!?p> 霜源君最先反應過來,長槍在手,化作一道藍色的鳳凰光影疾馳而去。
青光君正想化出原身,飛馳而去阻攔丘陵君之時,一道金色光圈,從天而降,形成一道光幕將其包裹在內(nèi),驚愕間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晴兒。
他怎能認不出晴兒用的法器正是自己之前可以找老友幫忙刻畫的陣盤,給到晴兒防身使用,陣盤作為一些強大的陣法師刻畫收錄,可以直接在對敵時使用,省去了刻陣的過程,給到其他人也同樣可以催動。
這道陣盤的刻畫人修為高深,自己想突破陣法也需要一些時辰,只是此刻的青光君著實不明白晴兒為什么將自己封印在內(nèi)。
“青光君,我們已經(jīng)拿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至于這主次關(guān)系,我們又何必去管呢?”晴兒眼里泛著晶瑩勸到。
“唉,你這傻孩子莫不是對那小子動了情?”望著自己寵溺的孩子,青光君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感嘆的說到。
晴兒低著頭,雙手捏著衣角,不敢作聲。
看到晴兒這般模樣,青光君也不再問,只是嘆了口氣,盤膝做下看著纏斗的丘陵君與霜源君,輕聲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你與他是不可能的了,這次的事就當你還了多年的恩情,我不插手便是?!?p> 晴兒面帶委屈的點了點頭。
......
空中的霜源君幻化出本體,一只藍色的玄鳥,帶著狂暴的風霜之力與丘陵君纏斗著。
丘陵君手持巨闕,白色劍芒傳出攝人心魄的哀嚎,周身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身后巨劍虛影,宛若九天帝王降世,亦正亦邪。
陣法之中云子蘇依舊昏迷不醒,方軒也到了契合九霄解的關(guān)鍵時刻,顫抖著身子,像是感應到了外部的紛擾,但卻無法抽身。
白色的氣息替換著紅色的絲線,在二人身上凝聚著契約印記。
方一安緊張的看著陣法中的兩人,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唯一的族人,他比誰都擔心二人的安危。
雪姬看著陣法之中的方軒,美眸之中盡是淚光,無助的跪在地上,已經(jīng)到了契合的關(guān)鍵時刻,她若停下陣法,很有可能在陣法之中的方軒會立刻灰飛煙滅,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方軒的性命交托到云子蘇手中。
她滿是愧疚,是自己害了方軒,如果不是自己要將九霄解給方軒,也不會造成今日的變故,不會陷方軒于危境,而她作為一切的發(fā)起人,她卻什么也做不了。
“轟....”天空之上纏斗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大地開始震顫起來,四周的冰崖開始坍塌。
“不好,他二人力量太過強大,觸發(fā)了凌霜宮的陣法,我們得趕緊走?!鼻喙饩粗矍暗那闆r,眉頭緊皺,吐出一口鮮血,強行打破了禁制陣法,抱起還是滿臉驚愕的晴兒,打開空間裂縫逃離而去,空間裂縫之中傳出聲音:“我不能丟下他,求求你帶上他。”
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空間裂縫閉合。
顫動愈發(fā)的劇烈,更多的冰崖開始坍塌,凌霜宮的外圍開始有冰霜往中心處聚集,冰霜所過之處,一切皆被冰封,堅硬無比。
二人的纏斗并沒有停止,只是傳出話語。
“方一安!先帶他倆走!我今日必殺此人?!鼻鹆昃穆曇繇懫穑诜揭话采砗笠坏厉詈诘目臻g裂縫被打開。
“雪姬公主,你先走!屬下本就是必死之人,我必定攔下丘陵君,為小姐鏟除日后的障礙?!彼淳脑捳Z也傳了出來。
陣法已經(jīng)經(jīng)行到了尾聲,九霄解漸漸融入到了方軒的丹田之處,沒了蹤影,兩人額頭上各自形成了一道晦澀難懂的符文印記,方軒的腦海之中像是不停的有蟻蟲在侵蝕著,隨著陣法的完成,方軒出一聲痛苦的吶喊,便暈了過去。
雪姬看著陣法的完成,轉(zhuǎn)過身子,淚水還在不停的往下流淌,突然對著方一安跪下懇求的說道:“伯父你帶他倆出去吧,請務(wù)必別讓那少年傷害方軒?!?p> “放心,那是我族少主,斷不會傷害軒兒,你...跟我們一起走吧?!狈揭话部粗罆r刻還惦記著方軒的雪姬,有些于心不忍的勸導。
雪霜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到達陣法所在之處,大半個凌霜宮已經(jīng)裹上了厚厚的冰層,空間之內(nèi)彌漫著死亡的寒霜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