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解不了我再發(fā)一下算了。。。
第三卷的第一章...
大腦傳來痛苦的信號。
林艾被生生痛醒過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并不像是住宅里的天花板,更像是一些他公共場合——比如醫(yī)院。
“我這是被送到到醫(yī)院了?”腦袋無比的痛,他用右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回憶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
一些破碎的畫面從腦海里閃過,沉睡已足的記憶復蘇。
他想起了,他在保護那個叫蘇洛的女孩到達安全的地方之后,看到校園之內的慘象,沒有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用盡全部的精神力量,匯聚劍氣組成一朵巨大的蓮花,以此來殺戮時空裂縫中爬出的深淵生物。
起初,劍氣之蓮只有十幾米高,但當他一邊殺戮著深淵生物,一邊把獲得的屬性點和經(jīng)驗值分配。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之下,精神力量愈發(fā)充足,那朵劍氣之蓮也隨之水漲船高,越來越巨大。
甚至他的精神力量一度強大到在凝聚劍蓮的同時仍有富娛,于是劍氣聚成百花盛放,花開滿園關不住。
但是越到了后期,他獲得的屬性點和經(jīng)驗值就越少,越慢,直到幾個小時后。
精神力開始入不敷出,直至徹底用盡。
所幸那時天已經(jīng)快明了,來自修行者管理總局的支援者,封印了通往深淵的時空裂縫。
他強撐著精神,假裝昏倒在操場上最后幸存的幾百人里——大概三四百人,在迷迷糊糊里看到自己被送上救護車。
然后徹底失去意識。
周圍是一眾剛剛醒過來的幸存者們低低的討論聲。
還有不少人沒有醒,為了讓他們好好休息,所有人都自覺的用很小的聲音說話。
“這是...槐陰第一醫(yī)院?”
林艾在這個市上了兩年學,卻并沒有去過任何一家醫(yī)院,故而只是這么猜測。
整個病房里全是年齡相似的面孔,每個人的身體組織各有殘缺,沒殘的大多也受了很重的內傷。
其中有部分,兩條,或者兩只手臂全部被截肢。
甚至還有一位,除卻性命保住,四肢都全失去的,此刻靠在床后的墻壁上,撐著身體,慘狀令人不忍直視。
但總得來說,這些都已經(jīng)算是幸運者了。
起碼他們活下來了。
至于四肢,現(xiàn)如今義肢技術已經(jīng)發(fā)展的不錯了,日常生活一般不會有多少影響。
這個病房并不大,僅僅只能容納十幾個人。
而在這十幾個幸存者之中,各種慘象都已經(jīng)存在。
像林艾這樣身體完整的,包括他和那個毀容的在內,也只有兩個。
其他人嘴上不說,卻都隱晦的用羨慕的目光看著他們。
林艾的精神力耗盡,此時還沒有完全恢復,他扶著額頭,也把身體靠在病床后的墻上。
時間在時鐘的滴答滴答聲中過去,最終這間病房的所有人都醒了過來。
“咚,咚,咚?!?p>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好似害怕打擾到本該休息的傷患,但卻又試圖要讓人聽到。
“請進。”靠近房門的一個學生,用沙啞了的嗓子說道。
“吱呀?!?p> 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國字臉,氣質冷硬,不怒自威。
眼角的血絲象征著他不久前還處于暴怒之中,但是看的出他在極力收斂——這些幸存的學生,顯然不是他該震懾的對象。
林艾猜測他應該是修管局的高層。
中年男子僵硬的臉上,擠出來一個和善的笑容,只是與氣質很不搭調。
“你們......都醒了?”他一邊說著廢話,眼睛里還有些血絲。
顯然剛剛發(fā)過火。
說來也是,這樣的事件發(fā)生在眼皮子底下,焉能不令人憤恨?
林艾在送蘇洛到達安全的地方之時,把一張寫下了他所知道的信息的紙條塞到了那女孩的衣服口袋里。
那是他在絞滅惡魔之后,等待修管局人員到來之時寫的,所以此時修管局的高層,多半已經(jīng)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老道士天機子也在被單獨詢問,修管局想要了解更多的東西。
病房里的氣氛陷入到一種沉默的狀態(tài),各帶傷患的學生們并不愿意多說話,而這位身份未知的客人,則是突然忘了該說些什么。
中年男人咳嗽兩聲,緩解了一下氣氛。
“我想,你們可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只知道,一場莫名的災難發(fā)生在你們生活學習的環(huán)境里。
你們昏迷,不省人事,中間可能或多或少有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
而當你們清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殘廢,已經(jīng)毀容。”
中年男人說到這里,突然停下了。
他意識到了自己在剛剛發(fā)過火的狀態(tài)下,有些忘記避開某些重點。
在剛剛的那些話里,犯下了許多精于話術的人絕對不會犯下的錯誤。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揭開了這些還沉默著的學生的傷疤。
此刻幸存者們眼中的沉默就是證據(jù)。
但是不善言辭并不是逃避的理由,這也是他選擇走入了這間病房的緣由,并且還會走到下一間,下下間。
起碼他希望,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終止了自己進入這個房間之前,思考了許久,但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雜亂無章的腹稿。
“我要說的是......希望同學們不要再沉溺于悲傷之中?!?p> “我們修管局,我們華聯(lián)邦,必然竭盡全力,讓那些邪惡者付出應有的代價?!蹦腥说穆曇糇兊酶訅阂?,他用極為堅定的語氣說道。
整個病房陷入了沉默。
不要沉溺于悲傷?說起來是挺輕松的。
“吱呀!”
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另一個相貌有些和善的中年男人進來。
林艾看他的打扮,應該是那個男人的同事。
那個和善的男人首先是把雙眼布滿了還沒消退的血絲,剛硬氣質有些不太會說話的中年男子拉了出去。
然后又獨自走進來。
他環(huán)顧了一下病房,表情有些肅穆的說道:
“正如你們剛才聽到的,修管局沒有拋棄你們,華聯(lián)邦也沒有拋棄你們。我們一定會找到幕后主使,還你們公道。在此之前,我們將給予你們相應的補償?!?p> 林艾能看出他應該是個圓滑的人,但此時卻肅穆無比,顯然并不是在說什么假大空的話。
當然,這些沉浸在悲傷與痛苦中的學生是難以分辨什么真話假話的。
“我不想要什么補償。”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嗓子沙啞。
林艾循聲望去,是在他對角的病床上的一個男生,缺了一條胳膊。
殘缺了的是左臂。
他的名字叫王衡,是計算機學院的,算不上風云人物,但是林艾見過他幾面。
在學校舉辦的各種活動上,他曾經(jīng)表演過街舞,唱歌之類的才藝。
這個男生曾經(jīng)很開朗,街舞跳的也很好,林艾記得表白墻上有不少女生留言,說是,被他陽光的笑容所打動。
但此刻那張曾經(jīng)陽光溫和的臉上,一條長長的疤痕破壞了原有的一切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