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那個同學(xué),誰都可以欺負(fù)哦(十四)
看起來嬌弱瘦小的“少女”,每往前踏一步,卻總能引得那些丑惡猙獰的怪物顫抖一次。
在“她”的身后,緊隨著的虎面的巨人,像個威風(fēng)堂堂的護(hù)衛(wèi)。
每當(dāng)有一只渾身流膿的肌肉怪物距離“少女”的長度小于兩米,就會被虎面的巨人掏出心臟。
當(dāng)王衡在這教室里轉(zhuǎn)了一圈,虎爪捏爆的心臟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她”下意識的把捏爆的心臟堆到了一起。
環(huán)顧四周,再沒有一只惡心的生物活著。
這時候,王衡才終于看向了那座教室的前門。
木質(zhì)的門框,不知用了多久,已經(jīng)有些腐朽的表態(tài)。
這扇門甚至擋不住任何一個成年人的一腳,但它之前卻擋住了一位力量被壓制的陽神使者,以及那些身高三米,力大無窮的怪物們。
王衡當(dāng)然清楚,真正封鎖著這片教室的,并非就是那扇一看就不怎么牢靠的木門。
而是那層無形無色的屏障。
擺在“她”面前的的真相無非是兩種,其一,那層屏障其實就是一層電視機(jī)一樣的畫面,這層畫面之后的一切都已經(jīng)消失;其二,那層屏障真的是一層屏障,屏障之外會和“她”進(jìn)入時一樣,仍然是幕后那只詭異的鬼域。
倘若是前者,那么當(dāng)“她”破開屏障面對的是什么?回歸現(xiàn)實,或者進(jìn)入詭異的另一層陷阱。
倘若是后者,那么當(dāng)“她”破開屏障面對的是什么?進(jìn)入詭異的另一層鬼域。
想到這里,王衡瞥了眼站在自己身后,沉默霸氣如護(hù)花使者一樣的陽神投影。
只要真的能夠破開屏障,那么無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哪一種結(jié)果,“她”都有信心去面對。
接著,纖纖玉手慢慢的抬起,伸向了木質(zhì)門框后看不見的那層屏障。
與此同時,閃爍著寒芒的猛虎利爪也伸出。
一粗一細(xì),一白嫩柔弱好似無骨一黑壯其上青筋虬結(jié),兩根柱狀物的動作漸漸重合了起來。
............
“就是這里?”林艾轉(zhuǎn)身,朝著身后看去。
這是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那種二維化的狀態(tài)。
之前對他發(fā)出邀請,然后又說了一堆古怪的話的女孩,此刻仍然駐留在黑板上,用一個背影對著他。
背影轉(zhuǎn)了一點點角度,露出一點點側(cè)臉。
林艾能從側(cè)臉上看到她點了點頭。
接著,那幅畫就慢慢的消散了,像是被干燥已久的石塊,風(fēng)化了一樣,從黑板上散成粉末。
最終連粉末也被不知何處而來的一陣風(fēng)吹走,消失的一干二凈。
雖說獲得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女孩的肯定,然而看向眼前之物,林艾還是有些犯難。
眼前是一扇門,一扇明顯就很不正常的門。
它明明就是這間美術(shù)教室通向教室旁廊道的前門,但是林艾往門內(nèi)看去,看到的確是——一座座小便池整齊的排列。
他大概能猜到,又是那個女孩背后的存在——詭儡師——他剛剛得知的名字,布置下的詭異手段。
但他卻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個女孩,或者說相信那個自稱是詭儡師的存在。
哪怕對方有意無意的在向他展現(xiàn)出類似于善意的東西。
他甚至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善意,但是總覺得,詭儡師想要向他展現(xiàn)一種名為真相的可怖事物,然后把他拉攏到那一邊去。
至于為什么詭儡師要召喚深淵,他曾經(jīng)以為是為了成為惡魔,獲得永生,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或許就連塔那厘之眼這個名字,也不過是放出來糊弄人的罷了。
光是思考,真的沒辦法解決擺在眼前的難題。
林艾最終還是決定踏入那扇門。
一步踏出,鼻子就已經(jīng)聞到了一股子公共廁所獨有的,發(fā)酵過的味道。
這間至少是三個星期沒有清理過并且還在被使用的公共廁所。
接著就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那里,手上拿著一副白犬面具,表情呆滯,雙目無神。
林艾湊了過去,把一直藏在袖子里的“華山”劍取了出來,用劍中間部分敲了敲那人的臉。
“醒醒,別睡了?!?p> 這才看到那雙渙散的瞳孔凝聚起來,呆滯的表情也恢復(fù)生動。
“嗯...啊?”鐘向陽剛清醒過來,就看到一張熟悉的白狐貍面具。
在他的記憶中,他之前一直呆在一個沒有方向沒有光線什么都沒有的空間里,知道某一刻,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就看到了自己的隊友用木劍敲自己。
“剛剛又發(fā)生了什么?”他有些好奇之前的事情,因為他似乎完全被隔離開了。
“不是什么壞事,那個女孩找我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绷职瑩u了搖頭,至于到底是那些莫名奇妙的話,他沒細(xì)說。
“女孩嗎?”鐘向陽想了想,在他自己陷入那個空間之前,好像的確是聽到了一個女孩的聲音。
“我們這又是在哪兒?”他接著問。
林艾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知道。不過她說,‘老虎’就在這里?!?p> “那么,那個‘她’到底是敵是友?怎么好像你很相信‘她’的樣子。”鐘向陽有些懷疑,他失去意識的次數(shù)太多了。
所以他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面具之下,他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隊友。
林艾看向他的眼睛,掀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精致柔美的面孔——陽神之力的精深似乎也帶來了不小的美容效果,這也是他最近不太愿意摘下面具的原因。
身后銀灰色的執(zhí)劍巨人也緩緩浮現(xiàn)。
他很清楚,自己受到了懷疑,但是并不怪罪鐘向陽。
設(shè)身處地,他同樣會懷疑一個戴著面具自稱是自己隊友的人,畢竟面具之下到底是誰,誰也說不清楚。
“那個女孩告訴我,你在這里,‘老虎’在這里,所以我來了?!彼@么說,仍然看著鐘向陽的眼睛。
鐘向陽看到眼前這張令他印象深刻的臉,精致的五官和清澈的眸子跟他印象中別無二致。
甚至或許是修行的緣故,變得更好看了。
真的很糟糕,是心動的感覺,令他不由自主的移開了視線。
“如果......我是說如果,再有下一次面對這種選擇,我希望你能更加慎重?!彼崎_了視線,嘴上這么說——的確是真心實意的話。
“總會有你無法解決的敵人,到時候,請不要為了救我們,主動踏入可能的陷阱。”這是被記錄在教案上的課程。
早在之前校內(nèi)的學(xué)習(xí)中,他們就已經(jīng)受到了犧牲的教育,畢竟,這正是需要犧牲的年代。
“再說吧?!闭f話間,林艾已經(jīng)合上了白狐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