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一進入城內(nèi),蝶舞便開始左顧右盼,她的少女心早就飛到了街邊小販叫賣的五花八門的小飾物上。她的刁蠻任性,在整個龍牙堡里可是出了名的,那火爆脾氣一上來,即便是墨羽也要順著她的性子來。
很快她就買了一大堆東西,大到背包玩具,小到食物瓜果。鼓鼓囊囊地堆成一座小山,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然而她卻意猶未盡,準備再來一次掃蕩。
:“小舞,夠了?!蹦鸢欀碱^道,他又恢復成先前的冷若冰霜,大踏步向前走去,丟下一群人不知所措地愣在當場。
在安迪的指引下,墨羽等人來到了一家旅館。這家旅館很不起眼,連門口的招牌都看不見。破舊的外墻上鉚接著一扇殘破的木門,暗黃的櫥窗帶著濃郁的鄉(xiāng)土氣息,這里便是他們今夜的休憩之所了。
一把推開木門,一層厚厚的塵土便迎面飄來。墨羽皺了皺眉,但還是一聲不吭的走了進去。大廳內(nèi)一片昏暗,唯有吧臺前點燃著一盞忽明忽暗的燭燈,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太婆顫巍巍地依靠在柜臺旁,就著搖曳的燭火飛快地在一本泛黃的筆記上記錄著什么。她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到墨羽等人的到來,依舊聚精會神地寫著筆記。
屋內(nèi)的裝飾十分陳舊,一切家具飾物都仿佛是跨越了一個時代的物品。旅店內(nèi)空無一人,顯得十分冷清。據(jù)安迪介紹,這里是他們在索姆渡口城內(nèi)建設的一個秘密據(jù)點,表面上只是一家毫不起眼的普通酒館。
安迪走上前去與老嫗攀談,老嫗抬起頭,用她那昏黃不堪的眼睛忘了一眼墨羽后便從懷中掏出了一竄鑰匙交給安迪。她始終都沒有說話,但那副陰沉的面孔卻讓人討厭。
很快墨羽等人便被帶入到他們各自的寢室內(nèi),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墨羽竟和蝶舞同宿一個房間。雖然他極力反對,但是卻被告知已無多余的客房可住。
兩人的寢室是所有客房中最大的一間,雖然旅店十分破舊但是屋內(nèi)的陳設卻并不臟亂,所有物品都被井井有條地擺放起來。旅館處于港口的東南角,雖然這里十分偏僻,但這間旅館卻是這片區(qū)域里唯一的高層建筑。
與此同時,在這座港口的另一處,一間堆滿貨物的倉房中,一群黑衣人正聚集在一起商量著什么,所有人的胸口處都別著一枚毒蛇形狀的銀針,看上去是一個組織嚴密的團伙。
這時一名長著鷹鉤鼻,面色陰郁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后便開始發(fā)號施令起來。所有人的神情都十分緊張,聚精會神地聆聽著男子的闡述。
?。骸斑@次的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上面下達的是死命令,如果有誰膽敢給我掉鏈子,就不要怪我不擇手段了?!蹦凶游艘幌滤羌氶L的鷹鉤鼻,繼續(xù)道,“第一隊從窗戶進入,擊殺每一個熟睡中的人;第二隊從大廳沖進去,將大廳內(nèi)的所有執(zhí)勤人員盡數(shù)消滅;而最后的那個房間,就留給我來解決。”
他將一份褶皺發(fā)黃的羊皮卷紙攤在桌上道:“這是整個房間的分布圖,你們認領一下各自的目標。記住,這次行動一概人等格殺勿論,只要是那間旅館里能夠走動的生物都不留活口,聽清楚了嗎?”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這個計劃他們已經(jīng)相互之間配合了好幾遍,可以說已經(jīng)做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只待領頭人一聲令下,他們甚至可以悄無聲息地殺死這些毫無防備的人。
?。骸昂吆撸∧墙酉聛泶蠹冶愀髯孕袆影?,聽說對方這次領頭的是兩個屁大小孩。哈哈!這種乳臭未干的家伙也需要我出面,看來上頭最近行事是越來越謹慎了?!柄棻悄屑樾Φ?。
夜色濃重,從瓦爾登湖氤氳的霧氣順著夜風漸漸飄散過來,將整座索姆渡口掩蓋在一片升騰的濃霧之下。遠處的喧囂已漸漸消失在縹緲的濃霧之中,此刻唯有樹梢中若隱若現(xiàn)的夜鶯啼鳴回蕩在墨羽的耳畔。
這間屋子旁有一個小巧的陽臺,由于四周的建筑低矮,因此從陽臺上可以一窺整座港口的景色。然而由于濃霧的籠罩,現(xiàn)在也只能隱約看到樓下鵝暖石鋪成的狹窄巷道。
墨羽穿著一身睡衣站在陽臺邊,涼涼夜風吹起他的衣角一邊,金色的秀發(fā)便也跟著隨風蕩漾,那場景就如同月色下的白馬王子般驚艷卓絕。
?。骸靶∥?,要不你就在這里睡吧,我出去找個地方隨便躺上一晚。”墨羽說完就要扭頭往外走。
?。骸霸趺粗?!都進來了還想出去啊,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你還害什么羞,都跟我們女孩子一樣了?!钡枰簧炷_堵住了墨羽的去路,嬌嗔道。
墨羽的臉上竟飛起一片紅霞,不過很快便被他干咳著掩飾了下去。他最怕女孩子這樣了,可是卻沒有更好的方法治她。
蝶舞心里笑開了花,她準備好好整整這個木頭腦袋。
一把拉住墨羽的手,將他一把摁坐在松軟的大床上,蝶舞撅著小嘴道:“今天你想逃都逃不掉,呶,今晚你就睡這里,而我睡你旁邊。如果你膽敢偷偷溜掉,我就跟安迪前輩說你偷看我洗澡,嘻嘻?!?p> 說完她一個轉(zhuǎn)身,在墨羽身前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只殘留下一陣沁人心脾的芬芳。
:“我先去洗個澡,約定好啦,你可不許逃走哦。”蝶舞給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后便轉(zhuǎn)身進入了身后的浴室,粉色的簾幕擋住了她的身體,但墨羽還是能夠從那燭光映出的身影中看出她那纖細曼妙的身材。
鼻子一熱,墨羽感覺有什么東西從鼻子里涌了出來,趕忙將鼻子捏住仰面倒在了床上。蝶舞那番話讓他平靜的內(nèi)心波濤澎湃,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想象著距離天亮還有七、八個小時,他痛苦地搖了搖頭,這種感覺果真比在敵陣中廝殺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