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古典的床上躺著一個小人兒,額頭滲滿了汗,眉頭緊皺,似乎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夢,口中喃喃自語說著話,突然人驚醒“不要”坐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這不是自己出嫁前的閨房嗎?自己不是在國公府外面死去了嗎?難道……?
“小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聽到動靜的云芽猛的起身過來用手帕替小人兒擦汗,卿妍看著眼前熟悉的人,莫名的生出一股暖意與……歉意,想當初云芽一心勸自己莫嫁武穆懷,說武穆懷對自己不是真心,是欺騙我的。自己因為這個還動怒命人罰她跪了兩個時辰,寒冬臘月病了半個月才好,又被我罰做了三等丫鬟每天干不完的雜活,還聽從文姨娘的安排指了個管事沒過幾月云芽就被虐打死了……當得知后自己傷心了好久,在這個府里除了父母哥哥只有云芽是真心待我的。。。。。
思緒被帶回現(xiàn)實
“沒事,扶我起來吧”
“小姐,現(xiàn)在才五更天,再睡會兒吧”卿妍擺擺手起來走向梳妝臺坐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稚嫩還未脫嬰兒肥的自己,還有小小的手掌。
重生了!自己真的重生了!重生回到了九歲,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二叔一家都沒來,父母安在,哥哥安在!林卿妍強忍住激動的淚水,任由云芽給她梳妝
“小姐,你身子才剛好,就是晚一會兒去給夫人請安都不打緊的。夫人不會怪罪的?!痹蒲靠粗约倚〗隳氐纳袂檫€以為是不舒服,“唉,都怪二小姐好好的非得去劃船,害得小姐掉進湖里”云芽憤憤不平的說著。
卻也只能作罷,老爺也不管后院的事,老太太又一心向著文姨娘和二小姐。還記得小姐三歲的時候,二小姐壽辰,小姐和二小姐不知何故在后花園打起來,雙雙摔落池水里面,二小姐連日發(fā)了好幾夜高燒,累得老太太動怒,小姐因此被老太太責罰,被罰跪了好幾夜祠堂,最后還是老爺去求情才作罷,卻還是發(fā)了高燒,病好以后,小姐總是時不時找二小姐麻煩,偏老太太不分是非一心護著文姨娘她們。唉……連這次都一句話帶過不責罵二小姐,老太太的心真是一點兒小姐的位置都沒有…………
是啦,是林卿煙提議去湖邊玩耍,豈知背后一轉身自己就掉了下去,害自己重病了七天,也就是這七天里母親日日來照顧我,本就身體不好的母親更加虛弱,我一定要去給母親請安讓她安心讓她好好養(yǎng)病,所以一定不能遲緩半日,天空泛起了魚肚白,這邊卿妍梳洗好了,扎著兩個發(fā)髻團子,用著宮花各自別著,顯得格外的可愛,一襲素色交領襦裙,外一件狐裘披風,皓腕上戴著一只古樸玉鐲,腰間系著同心結,就這樣出門去了婉清院,一進來就聞到濃烈的藥味,卿妍眼色一沉,隨后整理了一下就進入了
“娘親!”卿妍帶著哭腔抱著白氏,是了,好久好久沒有看到娘了,上一世為了一個歹人累及雙親,娘親被氣病,卻還是疼愛自己,出嫁時往自己衣口袖子塞了好些田莊鋪子地契,最后卻都被那些人奪了,如今我重生歸來再不要如此蠢鈍,一定好好的守護娘親……
白云柔鎮(zhèn)遠大將軍府的大小姐,從小錦衣玉食的,只在十六歲時遇見了林軒,對他一見傾心,盡管那時的林老爺官職不高,她也毅然選擇嫁給他。
“妍兒怎么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衣服怎么穿的這么少?云芽?!卑资洗┲鴾\黃色牡丹對襟褙子。耀如春華,姣若秋月,仙姿月色,歲月不曾在白氏身上添著痕跡,三千發(fā)絲挽著,左右各別著一對珊瑚寶石紅玉釵??赡且浑p水靈的明眸總是帶著絲絲哀愁。
伸手摸著卿妍身上的單衣,連忙喊著云芽去取衣服。卿妍忙從白氏懷里鉆出
“娘,我沒事,我?guī)Я伺L的,只不過在里屋我就給卸了,”似乎是白林氏不信,又原地轉了好兩圈讓白氏瞧個仔細。
看著妍兒無事的樣子,白氏方肯作罷,
“咳咳,,”聽到林氏咳嗽的樣子,卿妍小跑過去。緊張的問道:“娘,您的病沒事吧?!?p> 白氏微笑沖卿妍搖搖頭??!
“夫人,該喝藥了!”這時申嬤嬤端著藥碗從屋外走來,白氏伸手接過申嬤嬤遞給自己的碗,正要喝之際。。。。
卿妍不經意抬頭看著申嬤嬤眼里露出的異樣,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但是總讓卿妍不舒服。
“娘,這藥燙不燙,妍兒替您吹吹”卿妍伸出小手奶聲奶氣的對著白氏說道,白氏揉了揉卿妍的頭,遞給了女兒,卿妍接過緩緩的吹了吹,用余光打量申嬤嬤,卻見申嬤嬤的眼色就慌張起來……
卿妍眼神冷了下來
本只是想試探看看是自己多想還是……豈有此理,她果然在害娘親??!看樣子這個申嬤嬤早就被收買了,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文姨娘,妄想除掉夫人鳩占鵲巢,她也配?
雖不知是什么藥,但絕不是什么好東西,文姨娘害娘親倒也罷了,是為了那正室夫人的地位,可娘親對身邊之人這樣好,沒想到她全然不顧主仆情誼
娘親從將軍府嫁過來的時候,因為體諒身邊的人不忍與親人分開,只帶了一個姚錦,誰知三年后姚錦也嫁了人,身邊就只剩一個申嬤嬤比較貼心,貼心?哼?剜心還差不多
卿妍思緒一轉,用力的放下碗,濃黑的藥汁撒了些許,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啪”的一聲,小小的身子坐直凝視著嬤嬤
“申嬤嬤你可知罪?”申嬤嬤被突然的凝視一時手足無措,害怕是自己下藥的事被人發(fā)現(xiàn),用余光瞟了一眼卿妍和白氏,暗自想著,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早就被送官究辦了。這樣一想就莫名捉摸不透此刻的大小姐,怎地就發(fā)難自己,卻還是鎮(zhèn)定自己
“姑娘我服侍夫人盡心盡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前陣子老奴的孫子得了重病我都沒去看望,就是因為怕夫人得不到照顧”說著說著申嬤嬤就跪了下來,眼眶含著淚光
白氏見了,低聲叫了句“妍兒”
往日里妍兒脾性雖不好,可對申嬤嬤也不曾這樣過,更何況申嬤嬤還是自己身邊的老人了,白氏就更加費解決定還是將雙目投向自己的女兒,看看妍兒到底是因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