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官員們就在朝堂內(nèi)等候皇帝來上早朝,期間竊竊私語。
“江老,你說這次災(zāi)情該如何是好?”只見其中幾位官員圍著一位花白子,頭戴烏紗帽,身穿朝服的老者,問出內(nèi)心的問題。老者乃是兩朝元老,當年輔佐圣上也是一大助力,在朝廷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只見他面不改色,緩緩道:“一切如何,自有皇上裁決?!闭f著手朝著正殿中央拱了拱。其他人見他不說,也就慢慢散開。
“上朝!”這時,一響亮帶有尖銳的聲音從殿堂傳出。眾人立即站好分成兩撥,手里舉著朝板恭敬的等待著皇上,太監(jiān)剛說完,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旁邊快速走出來,端坐在那用黃金打造的龍椅上,傲世天下。一雙眼睛來回的在個人身上打轉(zhuǎn)。有些心理素質(zhì)差的大臣冬日的氣候硬是出了一身汗。
過了片刻,皇帝才開口說話,“眾位卿家對于朕昨日合力募捐救災(zāi)的提議如何?”見底下人都默不吭聲,突然哼笑了一聲。重拍了一下扶手,從椅子上站起來,單手負立,有些大臣皆心驚膽戰(zhàn)的彎起腰來,剛剛那一下重拍猶如拍進自己的心里,一顫一顫的。
“各位卿家,都不愿回應(yīng)朕的這件事,那好,今日朕也有一件事想與你秦瑞年秦大人好好分說分說?!蓖蝗槐稽c名的秦瑞年此刻臉色慘白,跪在地上,與他一隊伍的官員皆向旁邊移走,將他空出來,隨著人群的分散開來,他的朝板都抖得不成樣子。
夜南弦也不理會他這副樣子,繼續(xù)說著自己的事,“昨日,朕與諸位商量這件事時,你們很多人都說自己手頭不寬裕,只能捐出個幾十兩,至多幾百兩,原我當秦大人是真的如此捉襟見肘,卻不想竟是拿著銀兩給自家兒子拿去喝酒賞樂去了?”皇帝怒吼一聲用力的指著下跪的秦瑞年,百官皆跪呼:“皇上息怒!”,秦瑞年更是已經(jīng)嚇得跪都跪不好了,整個人都軟了。隨大臣們一起喊著:“皇上息怒!”
可謝南弦火氣更甚,“昨日鳳都又死了幾百人,在這個國難當頭的時候朕的官員不思為民解困,花大把大把的銀子拿去風月場所風流快活,好!好!真好!”皇帝三聲好恨恨的從口里說出,眾人皆把頭彎的更低,就差沒與大地有個接觸,秦瑞年哆哆嗦嗦的向前爬去,用力的磕了幾個頭?!盎噬稀@…這都是有人陷害微臣啊,臣真的沒有啊…請皇上明鑒啊皇上?!?p> “是嗎?有人陷害你?難不成你的親兒子會去陷害你?太后會來污蔑你?安樂郡主平白無故的栽贓陷害你?”一連串的反問倒是讓秦瑞年一怔,啞口無言,最后化作不停的磕頭,“臣不敢,皇上!”
其他官員皆是一愣,卻不敢抬頭相望。這時徐成得到皇上的示意將安樂郡主從秦三公子那里拿到的玉佩放到了他的面前,“秦大人可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令公子的玉佩,”徐成譏笑一聲,不等他回答便又說,“這是公子在瓊玉閣落下的,現(xiàn)在歸還秦大人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回到皇帝身側(cè)。
“皇上,下官…知錯了,臣…管教不嚴才出此逆子,臣一定嚴加管教,決不再犯!”
誰知那夜南弦聽了,不禁冷笑連連,“秦大人巧言令色,若連自己府宅都管理不好,朕真的很懷疑你能否擔當重任?”一邊說一邊用銳利的鋒芒直視秦瑞年,秦瑞年此時才真的害怕起來,恐怕昨日是楓兒在瓊玉閣惹了那安樂郡主,如今皇上借題發(fā)揮,如今怕是官運要斷了。想到此,秦瑞年不禁老淚縱橫,“皇上,臣知錯了,臣真的知錯了!”
“知錯?朕看你是一而再再而三不思改過,你的兒子秦楓在京城所犯罪行是罄竹難書,而你身為他的父親卻疏于管教,身為官員百姓有難視若無睹繼續(xù)尋花問柳,你……你簡直是萬死難辭其咎!”將昨日言官所呈上的奏折用力的朝他身上一扔。秦瑞年整個人都懵圈了,毫無生氣,上座皇帝說什么也聽不大清!
這時皇帝的冰冷的眼神從秦瑞年身上移開。轉(zhuǎn)而來到其他人身上,其他人現(xiàn)在恨不得自己能縮在一個地方,這種被死亡凝視的感覺真的像刀子架在身上一樣,尤其是張伯爵府的張大人,前陣子自己夫人剛與秦府結(jié)親,這回去得趕緊讓她把婚事退了,免得連累自己。但事與愿違,皇帝將目光偏偏放在他身上。他突然一個激靈,勉強站住腳。
這廂皇帝就已經(jīng)開口:“還未恭喜卿家喜得佳婿。”張大人也從人堆里走出來,跪在地上,汗涔涔的道:“皇上,臣不知此事,乃是微臣夫人訂下的親事,若臣知曉秦府是這等人家,我是萬萬不會與他結(jié)親的?!敝勒嫦嗟拇蟪紓儗λ脑掄椭员牵髅髫潏D秦府的財產(chǎn),還說自己不知道。當然夜南弦更加不信,他在上面來回的走著,雖然年紀比下首官員都年輕,可是他處理政務(wù)的手段不比先皇差,他們對待這個皇帝根本不敢輕視。
“哦~又是不知情的,看來朕的大臣們對于管理自己府宅的事情真的是一竅不通,處理事情一句不知就想蓋過去,那是不是將來敵國與你聯(lián)姻,你一句不知也照樣放行,做那等通國叛敵之事!”夜南弦用力的指著下跪的張大人,張大人已經(jīng)嚇得不知所措,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他秦府德行堪憂,你卻不打聽清楚隨意與之結(jié)親,可見平日里對待政務(wù)也是馬虎草率行事?!北姶蟪棘F(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這二人怕是今日撞上了皇帝的槍口了,這是逮著什么說什么。說完后皇帝才坐回龍椅上,開口:“秦瑞年管教不嚴降為七品縣令,立刻派往鳳都上任,秦家第三子秦楓冒犯安樂郡主流放邊塞十年,罰紋銀五萬兩。張光政糊涂行事,現(xiàn)罰俸一年以思己過?!被实壅f完便再也不看下跪之人。
“臣領(lǐng)旨謝恩!”秦瑞年等人跪下磕頭,張光政心里還算松了口氣,只是罰俸一年,還好還好!而秦瑞年心里是萬分難受,不僅被降了職,還被派往鳳都,這,不是死路一條嗎?心里萬分的凄苦!
夜南弦掃了一圈眾人,“眾位卿家平身吧!”等到大家搖搖晃晃起身,皇帝幽幽的開口,:“朕要講的話都講完了,不過,”眼神在眾人面前來回審視,“諸位若是府里事務(wù)繁多以致疏忽,發(fā)生此等駭聞,必定嚴懲不貸?!北娙诵亩俭@起來了,紛紛喊道:“微臣不敢!”
“嗯,那便退朝!”
“臣,有本啟奏,”其中一位大臣從人群里站出來,“臣庫房里有一些珍品,便賣倒是可以籌得幾萬兩?!苯袢毡菹潞苊黠@是殺雞儆猴,剛剛那番話就是點醒大臣們,一旦被抓住如秦瑞年家發(fā)生的事,那么下場必定和他一樣,倒不如籌些銀子讓皇上別盯著自己,何樂而不為?;实勐犕辏济惶?,這時,又有兩位大臣紛紛站出來說籌集多少銀兩,一時之間,大臣踴躍募捐。竟將災(zāi)區(qū)所要花費的銀兩都募捐到了,還有剩余。皇帝這才滿意的朝著眾人溫聲道:“災(zāi)情再難,有各位卿家合力抵抗,相信很快就可以過去?!?p> “陛下英明!”
夜南弦瞇著眼隨意掃了幾下官員,臉上露出莫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