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茵呆呆地點了點頭,雖然這會兒全世界都亂成一團(tuán)了,但是華夏的信息傳遞依舊很快,白茵茵自然了解修真學(xué)院即將開設(shè)的消息,主要是她媽媽一直在打聽這些東西,雖然初衷是為了了解白墨的一切,但她們娘倆卻知道了不少關(guān)于修行者的消息。
葉十七拍了拍坐在飛劍上的小姑娘的頭,小姑娘依舊呆呆的,大約是沒想到自己也有機(jī)會成為那些超乎常人的修行者,此刻有些激動過頭了。
飛劍很快便降落下來,地點是江北市范圍內(nèi)某個小村落后山的一處山洞,此刻無窮無盡的蝙蝠正在源源不斷的沖擊著洞口處透明的屏障,洞外有五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圍坐在空地上,中央是漂浮著一塊銅制圓盤,此刻這些人正在向圓盤中源源不斷的注入靈力,用以暫時封印這處洞口。
因為這些人只是需要把靈力注入到陣盤的緣故,故而不需要心神灌注,看見戴著神州徽章的葉十七載著白茵茵從飛劍上下來,這群人疲憊的臉上有激動之色綻放:支援,終于到了!
葉十七向他們出示了軍官證,一個人大聲道:“報告長官,神州玄級第七十三小隊已堅守蝙蝠洞十一小時,無一只蝙蝠逃出,神州玄級第七十三小隊隊長報告完畢!”
葉十七點點頭,伸出右手,掌心有金色圓盤顯現(xiàn),稍后,這洞口也有金光散出,形成屏障。
那些黑色西裝男收了陣盤,站起身來,對著葉十七敬禮,葉十七也回了禮,隨后讓開身形,把身后小小的身影顯露出來。
白茵茵怯生生地喊了一聲爸爸,頓時讓那做匯報的男子泣不成聲,他在選擇了離開無助的家人,跟隨隊伍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對妻女產(chǎn)生了濃濃的愧疚,甚至做好了妻女死傷的心理準(zhǔn)備。
可是他現(xiàn)在看見了“完好”的女兒,雖然眼眶紅紅的,衣服臟臟的,鞋子爛掉一只,頭發(fā)亂糟糟的全是灰塵,白嫩的小手上還有一道不大的傷口……
但是!他的女兒還活著,也沒受什么大傷,沒有得病,這就是萬事大吉了,畢竟看自己女兒的情緒,自己妻子應(yīng)該也沒事。自己的父母此刻應(yīng)該也有神州的人保護(hù)著……
白墨一時間感慨萬千,再讓他做一次選擇,他絕不會離開妻女!
四名隊員此刻也上前拍了拍白墨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們都沒有牽掛,但是看著隊長從昨晚開始魂不守舍的樣子,心下也頗多感觸。
白茵茵看白墨流下眼淚,頓時淚水如同決堤的江河一般,跑過去使勁抱住了為自己撐起一片無憂無慮的天空的男人,失聲痛哭。
葉十七招呼了那幾個隊員,幾人便蹲在那研究起這附近的禍患,葉十七想趁著這一陣把它們?nèi)拷鉀Q,然后讓白墨去陪陪妻女。
葉十七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起了幫助這一家人的心思,只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這樣做,當(dāng)然,這個小姑娘實在可愛的過分了些,對于葉十七來說,讓她綻放出甜美的笑容就是對他最大的獎賞了。不過誰知道呢,也可能是想找點事做。
在父女倆抱頭痛哭的時間里,葉十七帶著幾名隊友,清除了十三處蝙蝠洞,打死十幾頭野豬,救下了被掛在樹上的幾個人,又抓走了幾只速度奇快的狐貍,葉十七覺得把這玩意兒調(diào)教一番應(yīng)該能去市里抓老鼠。
回到最開始降落的山洞后,葉十七便和眾隊員站在遠(yuǎn)處默默聽著白家小姑娘給白爸爸講自己和媽媽一天的經(jīng)歷,幾個隊員深深動容,覺得這娘倆太可憐了些,也對白墨有了更高的敬意。
等白茵茵講的差不多了后,葉十七走上前去,釋放出一絲威壓,道:“白墨,你可以不用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
白墨放開女兒,站直了身子,道:“長官,我本來擔(dān)心家人的安危,現(xiàn)在有您照拂,我就沒有后顧之憂了?!彼戳藗€軍禮,“請讓我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
白茵茵也握起小拳頭,奶聲道:“爸爸加油!”
葉十七覺得白墨應(yīng)該是給女兒灌了什么迷魂湯,讓女兒都支持爸爸在生死邊緣戰(zhàn)斗了。畢竟這幾人的靈力早就見底,之前也只是在拿靈石硬撐,哪有什么余力繼續(xù)打架,雖然女兒可能看不出他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
“你們可以去城市中維持秩序,畢竟你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不適合再進(jìn)行戰(zhàn)斗,而在江北市區(qū)起碼會好一點,戰(zhàn)斗發(fā)生的已經(jīng)較少了。”葉十七給出了他的建議。
白墨一臉不情愿,開口道:“我們……”
葉十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去,道:“這是命令,跟我走!”說罷,從虛空中抽出黑白雙劍,讓它們變大停在腳下,自己踩上了一貫用的白色飛劍,讓剩下眾人上黑色飛劍。
白墨剛剛也不過是在故意逞強(qiáng)而已,此刻無論實際愿不愿意,他都被隊友拉著上了黑色大劍,飛劍瞬間上了云層之上,他也沒辦法再下去了。
有意思的是,小姑娘白茵茵上了白色飛劍,選擇了和爸爸分開,上飛劍之后也一言不發(fā),坐在飛劍上低著頭,不說話。
葉十七坐在她身邊,溫柔道:“怎么了,不開心?”
白茵茵看了看飛在不遠(yuǎn)處的黑色飛劍,沮喪道:“爸爸覺得別人家的孩子比我重要,他是不是不愛我了,他上次還和我說爸爸最喜歡小茵茵了。”
葉十七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他只是放不下別人家的孩子,并不是更加喜歡別人家的孩子?!?p> “可是他為什么能放得下我和媽媽?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還說你以后會明白的??墒俏沂裁炊疾幻靼?,明明他能夠保護(hù)我們,卻把我和媽媽丟在家里,我們在逃跑的時候還遇上一個壞人,對媽媽說了幾句話,拉著媽媽的胳膊就往第一幼兒園旁邊的巷子里跑,媽媽大聲喊著爸爸的名字,爸爸都沒有出現(xiàn),要不是后來媽媽拿出一把剪刀把壞人捅死,我們就完蛋了。那個時候……”白茵茵又抽泣起來,眼淚汪汪地說著一些葉十七都聽不清楚的話,越說哭的越厲害,到最后甚至連氣都喘不上了,一抽一抽的。
葉十七連忙施法讓她睡過去,看著旁邊飛劍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了幾分不善。也為白茵茵感到不值,可憐的小姑娘剛剛還忍著心中的不愉快給爸爸加油打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