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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王爺去探案

第九十七章 神秘的老人歌聲

拐個王爺去探案 此一溪 2262 2020-06-16 17:43:47

  云一棠與小胡子被帶進了葛爾國王宮里面,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悠揚高昂的歌聲,二人瞬間被吸引住了。

  聲音像是一位老人的聲音,略顯滄桑,像是在述說故事一般。歌聲悠揚,淳樸,象諄諄的教誨,又象娓娓的談話,一直唱到人們的心里,又從心里唱出來,彌漫在整個王宮之中。聲浪碰到群山,群山發(fā)出回響;聲浪越過延河,河水演出伴奏;幾翻回蕩往復(fù),一直輻散到遙遠的地方。

  此時聽到的歌聲,飄散著稻麥的芳香和泥土的氣息,聽到歌聲,仿佛嘗到了農(nóng)家的新米飯和自釀的包谷酒。云一棠凝神靜聽。歌聲飄起,動人的旋律變成一道道絢麗的晚霞,歡快的音符幻成一只只小鳥,飛向遠方,然后又飛回來,棲息在每一個聽者的心巢之中。

  是什么人竟然能在守衛(wèi)森嚴的葛爾國王宮之中忘我地放聲歌唱?

  這歌聲讓云一棠想起了她的奶奶,因為她的奶奶是一位少數(shù)民族,也十分喜愛唱歌。

  隨著老人動聽的歌聲,云一棠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云一棠的奶奶今年應(yīng)該是75歲了,個子瘦弱矮小,烏黑的頭發(fā)卻只有零星灰白,如秋霜不小心染上一般,若隱若現(xiàn),常用一根黑色頭繩將發(fā)綁成馬尾,眼窩雖深陷,雙眼柔和時卻如一池泛著波光的秋泉,但怒起時,不言而厲。老人斑像是時光郵寄給奶奶的信件,吻在了她的臉龐上、攀上了手臂、伏在腿上······似在述說老人歲月的故事。

  奶奶一個人住在村里老家,她有5個子女,都在忙著為生活打拼,也都想接奶奶到他們的身邊生活,但奶奶還是比較喜歡住在老家。因為老家有她習(xí)慣的環(huán)境和人,同其他淳樸的鄉(xiāng)村一樣,自在、閑適。

  前兩年暑假,云一棠曾回去看奶奶,發(fā)現(xiàn)她早已不是童年記憶里那位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倔的奶奶了。

  從云一棠一歲開始,就一直待在奶奶身邊,從蹣跚學(xué)步到爬樹偷果,從咿呀學(xué)語到學(xué)堂念書。

  那時候,父母往往是過年的時候才回家,理所當然,云一棠把奶奶當成自己的依靠和保護傘。

  記得二年級一次,在學(xué)校下課間,云一棠和同學(xué)玩耍,被班里幾個男同學(xué)欺哄,不小心摔倒,膝蓋擦破了皮。

  回到了家,奶奶發(fā)現(xiàn)云一棠上下樓梯不對勁,掀開云一棠的褲腳,看到膝蓋瘀青,問她怎么回事。

  云一棠委屈地說只是在學(xué)校不小心跑太快,摔倒了。

  第二天早上,奶奶卻拉著云一棠去學(xué)校,到操場上,對著操場上的人就怒吼:“誰敢欺負我的孫女!一個膝蓋都青成什么樣了!誰再動我家亞云,我就揍誰!再叫你們家長來!”

  在操場上玩耍的學(xué)生霎時安靜下來,估計是感到莫名其妙,不一會兒又恢復(fù)了喧鬧,但在那一刻,奶奶在云一棠心中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雖然她的個子很瘦弱矮小,如同一棵老樹在張牙舞爪。

  奶奶特別能干。那時候老家還要用柴燒水洗澡,奶奶也常上山砍柴,有時候拖回家一棵約3米長的枯老樹干,有時候抬回一肩擔的枯樹枝。叔叔嬸嬸們都叫她不要再去山上砍柴了,家里的柴夠用了,但她就是不聽,就這樣,她砍的柴密密麻麻堆滿了二樓一半的房間,說是大家過年回家了,夠用。

  奶奶有個菜園子,每天天不亮就會抬著兩個水桶去菜園子里澆水,那也是云一棠兒時的樂園。綠油油的菜地、風(fēng)吹彎腰的稻田、半人高的玉米地、墜滿金黃果子的黃皮樹、能遮雨的芭蕉樹······奶奶給菜地澆水,云一棠一屁股坐在地上拔那盤根錯枝的番薯藤,等她回過頭時,云一棠就在裝模作樣的拔草,奶奶會嗔怪云一棠把衣服弄臟。

  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如錦如緞,這是天上的仙女們在嬉戲織布嗎?從她們的纖手里偷偷滑落的霞緞,碰到了山頭,驚起歸家的飛鳥;鋪在田野上,泛起金黃,卻忽見鉆入土的泥鰍;灑在鄉(xiāng)間小路上,溜進了農(nóng)民伯伯滿載而歸的竹筐里。奶奶背著滿筐的菜回家,云一棠屁顛屁顛地跟在后面。那種快樂,是長大后去迪士尼樂園都比不上。

  等云一棠大了點后,云一棠的父母在城市里闖出了名堂,父母就把云一棠接回他們所在城市生活,雖然中間也偶爾幾次會把云一棠接到他們身邊撫養(yǎng)照顧,但云一棠每天晚上都會哭鬧,要找奶奶。也自那以后,一家人大多是一年回一兩次老家。

  等云一棠終于明白何為人之子女,今年再回老家看奶奶時,奶奶再也不腳步急匆匆了,她在老家,一個人做飯吃、看電視,晚上睡覺前也會把今天沒吃完的青菜吃完,再上床休息。

  聽到奶奶說人老了,晚上睡覺的時間沒有以前那么長了,常常半夜醒來睡不著,早上五點多就起來了。

  或許是云一棠外出求學(xué),多年未見,思念之情溢出,

  還是想到深夜奶奶醒來,在一棟房子里空嘆,頓時心疼不已?

  還是懊悔自己不能很好地陪在奶奶身邊,還有好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做?

  終于,云一棠借機起身,忍不住一個人上了樓頂,嚎啕大哭了起來。

  云一棠可能無法真正體會老人的孤獨,是要從他們白發(fā)鬢鬢里、深陷的眼窩里、還是渾濁但又充滿盼望的雙眼里?

  也許云一棠不是奶奶最愛的一個孩子,因為她有很多的兒女和孫子女,但她卻是云一棠最愛的奶奶??赡懿恢故且驗轲B(yǎng)育之恩,還有那段在云一棠心里永遠熠熠發(fā)光的童年時光,一種純粹、真摯、人與人之間最寶貴的情感關(guān)系。

  總有一個人在你的心里,有著很重要的位置。

  你愛祂如生命,你愿意排開萬難去擁抱祂。

  可能祂不是你的信仰,但是,一定是祂教會你某些事情。

  在心里柔軟之處,靜靜地開出人生之花。

  歌聲戛然而止,小胡子不停地搖晃著云一棠。

  “喂喂喂,醒醒,醒醒,咋滴?走路都能睡著嗎?”

  小胡子看著一臉恍惚的云一棠,只覺得驚訝不已,什么時候云一棠變得這么貪睡了?

  “什么?你說我剛剛睡著了?”

  云一棠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小胡子。

  “對啊,你不僅睡著了,還流哈喇子!”

  小胡子的話讓云一棠心驚不已,為什么自己會突然睡著?難道剛剛自己所回憶的一切都在睡夢中嗎?剛剛自己被催眠了嗎?是因為那位老人的歌聲嗎?

  可是自己連那老人的模樣都沒見過,為什么偏偏是自己?小胡子卻沒事?這也太詭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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