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飛天蚰蜒
話說陳洛登眼看著這個假修道士走過來,可是劉名釗不知中了什么,動不了,自己也受了傷。
陳洛登低頭看看手腕上的傷痕,發(fā)現(xiàn)是一絲一絲的,每一道都和刀傷一樣。他頓時想起魔教黑魔七星里有一個人,他就是扮作修道士的模樣,但其實他根本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哪會是個修道的!
“飛天蚰蜒,欒半山!”陳洛登吼道。
“嗯?你認(rèn)識我嗎?”
陳洛登說道:“你給秀才用的是你藏在拂塵里的白骨針吧,我居然沒有看出來!”
欒半山裝模作樣地說道:“福生無量!你當(dāng)然是看不出的,要是那么容易就露餡我也就不必行走江湖了。”
“呸!我……”陳洛登本想罵他,可是一陣疼痛襲來,只能咬牙忍受了。
欒半山眺望遠(yuǎn)處,“真是的,怎么俠少六杰還沒來。這要等到何時?”
陳洛登回頭看看劉名釗,他正在盤腿打坐,看來沒有生命危險?!澳阏宜麄兞鶄€做什么?”
欒半山笑而不語。
忽然,有五六個真氣波動出現(xiàn),“是他們……”
欒半山頓時兩眼放光,“他們來了!”
此刻欒半山躍躍欲試,可陳洛登心里卻在打鼓了。因為他知道欒半山和卞延壽、海青驄是一伙的,也應(yīng)該差不多,可自己才交手了幾招就被人家重創(chuàng)了,足以證明自己之前揀了多大的便宜,而自己眼下有多菜。
人生第一次萌生了拜師學(xué)藝的想法。不過陳洛登也知道,這是個機(jī)會,趁著欒半山?jīng)]有心思對付他們,抓緊時間療傷,哪怕只是一點也好啊。
就在陳洛登和劉名釗療傷的時候,俠少六杰出現(xiàn)了,他們幾個凌空飛渡而來,看著還真有點大俠的意思。
一落地,戰(zhàn)青燾立刻怒吼道:“果然如此。還真是欒半山?!?p> 崔憲嚴(yán)肅地說道:“前輩也算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了,居然在這里濫殺無辜,不覺得羞恥嗎?”
欒半山笑道:“羞恥?達(dá)成目的才是真的,至于過程手段都是次要的??矗也皇且呀?jīng)把你們引來了嗎?這就足夠了?!?p> 海珠兒看看劉名釗和陳洛登,“為了等我們,你居然饒命不殺,飛天蚰蜒你到底要怎樣?!?p> 欒半山笑道:“確實有一事相求,那就是你們的命。”
話音剛落,欒半山點火的爆竹似的,躥上了半空,緊接著就是用拂塵連續(xù)掃了三下,三道真氣如同狂風(fēng)一樣掃了下來。
眼看欒半山出手了,其他人或者避讓,或者亮出兵器,唯獨歐仁成吹起了他的洞簫。他的演奏一開始,那三道真氣就如同遇到了一面墻壁,迅速散開了。
陳洛登一邊療傷,一邊在心里嘀咕,原來長風(fēng)派的情況是這樣的,可是他們是如何用樂器來發(fā)出真氣呢?
就在陳洛登不清楚長風(fēng)派的奧秘,胡思亂想耽誤療傷的時候,一旁戰(zhàn)青燾發(fā)動了他強大的火烈真氣。
陳洛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強烈的熱浪,和他相比,自己那一點火力確實不夠看,就好比炒鍋下的灶火和火把上的火,看起來差不多,可顯現(xiàn)的威力卻是小巫見大巫。
發(fā)動真氣之后,戰(zhàn)青燾用凌空飛渡騰空躍起,對著欒半山就是一拳。這一拳是貨真價實的氣玄,而且是熾熱的火烈真氣。
欒半山迅速用水寒真氣附著在手里的短刀上,然后舞起劍花,揮灑的水寒真氣凝結(jié)起來,形成一面冰盾,然后一掌推了過去。
冰盾撞在火團(tuán)上,火團(tuán)偏離方向落進(jìn)了河里。
然后欒半山發(fā)動輕飛術(shù),如同離弦之箭似的,沖進(jìn)了街道。他們幾個都去追欒半山了,只有謝芳音和海珠兒留下,把陳洛登和劉名釗扶到了一邊。
謝芳音從袖管里取出一個小瓶子出來,“這是我的內(nèi)傷藥,吃一顆就好!”
看她倒出兩粒紅紅的藥,兩人各自拿了一顆吃了下去。
海珠兒聽著那邊已經(jīng)打起來了,說道:“謝師妹你先看著他們,我去幫忙?!?p> “慢著!”陳洛登喊道,“還有一個呢?!?p> 海珠兒問道:“什么還有一個?!?p> 劉名釗指著岸邊,“他說的是那個船夫?!?p> 海珠兒和謝芳音扭頭一看,那個送欒半山靠岸的船夫依然拄著船槳,靜靜地看著。
海珠兒說道:“差點疏忽了,既然如此只怕也是魔教的。師妹你得帶他們先……”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那邊的街上已經(jīng)迸發(fā)了一個又一個強烈的真氣波動,而且他們斗得十分激烈。
陳洛登也不知這到底算是什么感觸,像是洪水滔天,又像是火災(zāi)現(xiàn)場,總之是生平第一次經(jīng)歷如此真實的情況。
“原來煉氣者的戰(zhàn)斗是這樣的……”
轟然一聲巨響,靠著岸邊的一棟房子被砸出了一個大洞,而破壞房子的就是被一掌拍飛的戰(zhàn)青燾。
欒半山從飛揚的塵土里跳了出來,戰(zhàn)青燾抬手就是一拳,拳頭打出的氣玄威力十足,可是欒半山居然在半空中躲開了,動作靈巧的就像只隼鷹。
劉名釗:“難怪叫做飛天蚰蜒,原來如此。不過我們在這里也幫不上忙,實在是令人慚愧啊?!?p> 雖然劉名釗的話很有理,可是在場沒有一個人在聽。
只見欒半山腳尖剛剛落地,身背后蔡宇京就一刀斬了下來,可是欒半山看都不看,只是用拂塵向后甩了兩下,附著真氣的拂塵不但擋住了蔡宇京的刀氣,還發(fā)出了一道氣勁,逼退了蔡宇京。
可是早已蓄勢待發(fā)的崔憲發(fā)出了一聲低吼,同時對著欒半山打出了一掌,陳洛登和劉名釗看著他發(fā)出了勢頭如狂風(fēng)大浪一般的氣浪,揚起的塵土迅速淹沒了欒半山。
哪怕是吹到陳洛登他們這里的風(fēng),都是帶著一股子力道的,仿佛遭遇了一場暴風(fēng)雨似的。
陳洛登一邊咳嗽一邊扇風(fēng),驅(qū)趕塵土,“咳咳,好厲害的……咳!什么掌法來著?”
劉名釗說道:“是游龍派的淵龍掌,雖然是以多欺少,可他們居然能打成平手,真是不易??!”
塵埃落定,欒半山已經(jīng)回到了船上,而剛剛倒塌的房屋那里,留下了一邊狼藉。
崔憲、戰(zhàn)青燾、蔡宇京并肩而立,海珠兒、歐仁成稍稍靠后,只有謝芳音還在照應(yīng)陳洛登和劉名釗。
欒半山笑道:“看來你們也得了點真?zhèn)?,也好,熱身到此為止。我們可以大開殺戒了?!?p> 們?
欒半山說完,那個一直不動的船夫撇掉船槳,摘下了斗笠和蓑衣,他居然是一身黑衣,挎著一把長刀,長臉、山羊胡,而且滿臉殺氣的人。
謝芳音倒吸一口冷氣,“這下不好了。”
劉名釗問道:“怎么了?”
謝芳音說道:“這個人我見過的,好像是幾年前剛剛加入魔教的,不過他好像也很厲害。叫什么七殺星張黑水的?!?p> “小七殺星張黑水?”劉名釗也感到了頭疼,陳洛登干脆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這個張黑水早年就是個殺手,后來為了躲避追殺好像投靠了哪個大人物,可是后來受到了排擠,無處可去被魔教招攬了。
他可是從一開始就以刀頭舔血為生,用血鋪就江湖路的。
那邊崔憲他們幾個也認(rèn)出了張黑水,張黑水更是直言不諱,“奉命要你們六個的命,你們可以出手了?!?p> 崔憲說道:“是嗎?早知道就該低調(diào)一點。不過也好,檢驗一下我們的功力也是好事。海師妹,你和謝師妹把無關(guān)的人先帶走,我們能應(yīng)付得下來?!?p> “我們才不是不相干的人!”
陳洛登站了出來,“我陳洛登,已經(jīng)行走江湖了,既然是江湖事,他們又濫殺無辜,就關(guān)我的事!”
張黑水嘴角一外,突然拔刀出鞘,刀氣橫空而來,沖著陳洛登的脖子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