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玥把那個裝了香灰的小瓷瓶拿出來給他們看。歡怡殿用的香正是花間調(diào)的,他一聞就知道,這里面被添了別的東西。
云來仙人也拿過來聞了聞:“是藏紅花”。香爐里的香經(jīng)過焚燒,藥力會降低很多,偶爾添加一次,不足以造成流產(chǎn)。那個出來倒香灰的就是歡怡殿的宮女,是麗嬪身邊的人,看來她不是一次兩次這樣做了。
皇宮的藥都出自太醫(yī)院,是誰最近用過藏紅花,一定有記錄。云來宮不負責查案,沒有權利管那么多,但是也不能任人構陷。
云來仙人告訴花間:“想辦法把歡怡殿的香爐拿到手”。單憑一點說不清出處的香灰,不能構成證據(jù),那沾了香料的香爐才是證據(jù)。
花間剛要出門,被夕玥攔住了:“不行,那只香爐現(xiàn)在是罪證,這麗嬪流產(chǎn)的事,若是僅止于此還好,若是還有下文,那我們豈不是替他人擋了槍”。
云來仙人和花間都不解:“下文?”
“師父,我們云來宮可曾與宮中嬪妃結怨?”
云來仙人抖抖袍袖:“當然沒有,我們一向深居簡出,與宮中嬪妃素無交集”。
“那為什么有人將這罪責栽到我們云來宮頭上。若是太醫(yī)院查出有異,宮中的掌刑司很快就會去查,那這罪責豈不是要落在我們云來宮頭上。如果我們再去拿那個香爐,那豈不是要毀滅證據(jù),更加坐實了罪責”
“那要怎么辦?”
“靜觀其變,保護好花壇里的香灰”
花間說:“如果太醫(yī)院查不出問題呢?”
夕玥笑笑:“他們皇帝家誰死誰活,與我們有何相干,讓她們掐去吧!”
夕玥在心里暗自高興,照這樣下去,他們自己人互相殘殺,豈不是省了自己的力氣,讓他們盡情地去殺吧!想不查,門都沒有。
“師父,徒兒離家已有近十日了,出門的時候,父親甚是擔心,我父親就在太醫(yī)院任職,我能不能過去看他一眼?”
“你父親在太醫(yī)院任職,不知道是哪位?”
“太醫(yī)院掌院”
“你是陳掌院的女兒?”
“師父認得我父親?”
“這皇宮誰不認識陳掌院??!去吧!快去快回”
“謝謝師父”
夕玥出了云來宮,徑自奔向太醫(yī)院,這條路她不熟,是聞著草藥的味道去的。
太醫(y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門禁沒有那么嚴。夕玥一進太醫(yī)院,就引來圍觀。
“云來宮的小仙倌兒,紅絲繩,她就是云來宮今年新招的女弟子”
“有個好事的問道:“小仙倌兒,你是要看病還是取藥”。
夕玥莞爾一笑:“我找人”。
太醫(yī),藥童紛紛互相觀看,不知道這小仙倌是來找哪位俊朗公子。
夕玥斜眼看著他們的憨相:“我找你們掌院,他可在?”
眾人更是瞪大眼睛,面面相覷。陳掌院雖然不到四十歲,風華尚存,可也不至于被云來宮的仙倌垂青吧!
夕玥正想逗逗這些憨貨,一聲咳嗽打斷了她的想法,只一聲咳嗽,夕玥便聽出是陳慶余。她回身甜笑著叫了聲“爹”,陳慶余佯怒:“不在你們云來宮好好聽訓,跑到我太醫(yī)院來做什么?”
夕玥過去拉住陳慶余的胳膊靠上去撒嬌:“爹,人家想你了嗎?我跟師父告了假的,不是偷跑”。
原來這是陳掌院的女兒,眾人慶幸剛才沒有說什么不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