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玥想起他之前說過,他母親是歡場中人,他沒有父親。
“花間哥哥,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公平起見,我也用一個秘密來交換可好?”
“什么秘密”
“你過來”
在黑暗中待久了,也適應(yīng)了,兩人都能看得見彼此,花間沒有站起來,就在疊席上往夕玥的方向爬了幾步。
夕玥把嘴湊在他耳邊說:“我有隱疾,大師兄問的時候我隱瞞了”。
“什么隱疾,嚴重嗎?”
“我聞不得艾”
“這算什么病?”
“很嚴重,若是聞了,便會咳喘,若救治不及時,便會喪命”
“那……”
“這也是我爹不愿意讓我進宮的原因,一進五月,我便須藥不離身,我爹還會把我送去寶珠寺暫住避瘴”
“還好,今年的五月剛剛過去”
子時了,云來宮,整個皇宮早已宵禁,各處都熄了燈。兩人躡手躡腳下了角樓,潛回各自臥房。
第二天云來宮休沐,除了輪值的,都可以出宮,但是包括夕玥在內(nèi)的三名新晉弟子不行。
云曦也沒有休沐,負責(zé)他們?nèi)说挠?xùn)誡。今日清晨,直到卯時末花間才來叫夕玥起床,當然也不必去采花露了。
洗漱后,便是舞劍,夕玥這還是第一次參加。另外兩位師弟從其他師兄那里聽說,大師兄的劍舞得最好。
云曦的身材比花間略高,腰身緊致,舞起劍來,真是風(fēng)姿不凡。夕玥因為沒有從頭學(xué),所以跟不上節(jié)奏,舞得一團糟。
云曦?zé)o奈地搖搖頭,過來手把手指導(dǎo)她。剛一近身,云曦就停下了動作,他沒有湊近,只在夕玥一側(cè)聞了聞就問:“你喝酒了?”
這一問,嚇得夕玥劍都撒手了,旁邊的青嵐,慕菡也都停下來盯著他們看。這師姐好大膽子,敢喝酒。
夕玥一口否認:“沒有”。
“那你身上怎么有酒味?”
夕玥低頭聞聞自己身上,她明明洗了澡,換了衣服,哪里還有味道?
“我自己偷偷調(diào)香來的”
“調(diào)香用酒?”
“嗯,這還是從云姐姐那里學(xué)的”
“云卿卿?”
“沒錯”
云曦拉起夕玥進了雅室,進門前還回頭叮囑兩位小師弟,好好練劍。
夕玥像只小雞一樣被云曦拎走,看見的人都在想她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進了雅室,云曦才放開夕玥的手:“你用酒調(diào)的什么香?”
“紫蘇,香附,木香,要用十年窖藏的長相思”
長相思,那是云曦的老家,金陵產(chǎn)的酒??!
云曦問:“這香何名?”
“相思淚,不就掛在凝姨的胭脂鋪子嗎?”
“那個香球?”
夕玥點點頭:“這香恐怕不登大雅,不能進云來宮吧!”
“是啊,不登大雅”
云曦嘴里叨念著出了雅室,夕玥回到演武場,只有兩位師弟,不見了大師兄。
大師兄果然是香癡,一聽到調(diào)香,什么都忘了,可能是照著方子去試香了。
從這一日開始,夕玥不能每日都去采花露的,除非天氣特別好,才向云曦申請,第二天不參加舞劍。
不用早起自然是好,可是也看不到皇宮里的熱鬧了,也不知道那群人互相殘殺得怎樣了?最后剩下來的會是個怎樣的角色,她要什么時候出手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