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府上送吃食的馬車才到,花間也駕了馬車前來。
昨日將夕玥一個(gè)人留在靜心雅舍,師父師兄倒是沒有責(zé)備,可花間還是擔(dān)心得徹夜難眠,一直后悔沒有立刻駕了馬車回來接她。早晨宮門一開,花間就立刻駕了馬車奔來了靜心雅舍。
花間下了馬車,徑直奔到觀景臺(tái),正好祁循伸著懶腰從屋子里出來。花間看著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怔了一下,才想起來應(yīng)該行禮:“花間見過平郡王”。
祁循皺皺眉:“你怎么來這么早?其他人呢?”
“我是來接我?guī)熋玫模蛉账粼诖颂幎嘤写驍_,我想盡早接她回云來宮養(yǎng)傷”
“她沒醒呢!”
祁循向溪邊走去,花間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屋門,滿臉疑惑。丁盛手執(zhí)折扇從屋內(nèi)出來,花間再次施禮:“丁大人,我?guī)熋谩?p> 丁盛微微頷首:“大概還在睡吧!昨夜是安塵安置的,我讓他去看看”。
祁循在溪邊洗了臉上來,沒再看花間一眼,徑自進(jìn)了屋內(nèi)。
夕玥是真的還在睡,且睡相嬌憨。她半趴著,臉被枕頭擠得肉嘟嘟的,還流著口水。祁循對著她的臉吹了口氣,夕玥微微皺皺眉,還是沒醒。祁循用一根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的鼻尖,她又皺皺眉,還是沒醒。越發(fā)覺得好玩兒了,祁循不再想去叫醒她,就趴在床邊看著她。
花間就在外面站著,無論丁盛怎么讓,他都不肯坐下,眼睛一直盯著屋門,最后連丁盛都覺得心有不忍了,沖房門大喊一聲:“安塵,出來用早膳了”。
丁盛的這一聲吼,沒有叫出來祁循,倒是驚醒了夕玥。她一睜眼就看見祁循正瞪眼看著她。夕玥一翻身坐了起來:“你,你怎么在這兒?”
祁循大咧咧往地上一坐:“我不在這兒在哪兒???你把本王從床上給擠下來了,可不就在這兒嗎?”
“我記得昨晚是睡在外面的”
“是??!外面下露水了,是我把你抱進(jìn)來的,你整夜摟著我不放,我只好勉為其難地跟你睡在一起了”
夕玥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衣著完好,就知道是被他耍了。夕玥雙腳落地,滿不在乎地說:“那咱出去跟大伙兒說說這事兒,我無所謂,你可是有御賜的婚約在身”。
“走,說說就說說”
兩人一起出了房門,站在那里的除了花間,又多了一個(gè)妙儀。妙儀仍舊是穿得光鮮亮麗,夕玥看看身邊的祁循,也是一身錦衣,便負(fù)手悠悠說道:“圣人不為聲色所惑”。
夕玥看著妙儀說了個(gè)“聲”字,又看著祁循說了個(gè)“色”字,又叫花間:“師兄,我要去溪邊洗臉,你來扶我”?;ㄩg過來扶她去了溪邊,很快傳來夕玥歡快的笑聲,和花間的勸慰:“師妹別鬧了,將你獨(dú)留在此一晚,我擔(dān)心極了,我們快些回去吧!”
二人就在溪邊向上面的人告了別,因?yàn)橄Λh想從那清澈的溪水中蹚過去,花間怕她再崴了腳,只好伏下身去背她。
夕玥手上提著兩個(gè)人的鞋,趴在花間的背上,一時(shí)驚叫“師兄小心”,一時(shí)又嘆“水里有魚”。好在那小溪很窄,只幾步便到了對岸,花間徑直把夕玥背到馬車上放下,夕玥才將他的鞋丟在地上。
這期間,祁循站在那里一動(dòng)沒動(dòng),只是外袍兩側(cè)都快被他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