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衍面色凝重,悠悠說道:“正因為您是親王,登基大典后,便應(yīng)該離京去封地就藩”。
“什么,你要趕我走?”
祁循在一旁附和:“晉王,去封地就藩可比在京城逍遙自在多了”。
離京就藩,以后連回京城都很難,他怎么可能甘心,禁軍是他手中唯一僅剩的力量。
祈衡拂袖而去,全然沒有把龍椅上的祈衍放在眼里,看來讓他乖乖就范是不可能的了。
三天時間,可以做太多事情,這三天,誰都不敢掉以輕心。祁循早已吩咐了他手下斥候,緊緊盯住祈衡。
祈衡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莽漢,出了金殿,叫上他手下禁軍,一路奔出城去。他們?nèi)サ氖且患也黄鹧鄣男』ㄅ趶S,祈衡原先放在碧云街的那些火藥,就是被運去了那里。
看守火藥的人聽到馬蹄聲迎了出來,祈衡只問了句“東西還在嗎?”
那人也只回了一個字“在”。祈衡沖身后的紅衣禁軍揮揮手:“悉數(shù)運走,安置在宗祠的祭禮臺下”。
禁軍頭領(lǐng)問:“都運走嗎?”
“都運走”
祈衡面色鐵青,牙關(guān)緊咬,此時他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當(dāng)初祁循計算過,這些火藥,足矣炸毀半個京城?;蕦m就在宗祠前面不遠,他是想連皇宮一起炸毀了,他坐不上那張龍椅,就干脆毀了它。
禁軍不敢違命,向花炮廠管事尋來了車輛,開始運“火藥”。裝滿木桶的車上蓋了防雨的油布,祈衡親自押送,大搖大擺一路進了宗祠。宗祠內(nèi)的看守被趕了出去,祈衡帶人將木通都安置在了祭禮臺周圍,引線一直引到宗祠外。
留下自己人在宗祠看守,祈衡便又入了皇宮,直奔皇后寢宮。他說父皇駕崩,恐母后在宮中悲傷憂思,要接她去晉王府住幾天。祈衡再暴虐,他對母親的感情還是真的,三日后皇宮連同宗祠會一同炸上天。整個皇宮中,他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皇后一個人了。
皇后與先帝是結(jié)發(fā)夫妻,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雖然祈允做了皇帝以后二人便疏遠了,但是感情還是有的。舉喪完畢后,皇后就一直身心俱疲,臥病在床,幸好身邊還有敬慈伺候。
沒有了祈允,皇后也覺得這皇宮憋悶,沒什么意思,她原本想去別院住一陣子,還能和妙儀見面。現(xiàn)在兒子說要接她去府上住幾日,想想幾個小孫子能承歡膝下,皇后便答應(yīng)了。
祈衡吩咐敬慈立刻收拾行李,她即刻便帶著皇后出了宮。這一切,祈衍當(dāng)然是知道的,不過他并沒有阻攔。三日后便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斗,與其讓母親在皇宮中聽著看著,還不如讓她去避個清靜,想必祈衡也不會將母親怎樣。
皇后一向不問政事,聽說先皇留有傳位詔書,她也便沒有多問。對她來說,三個兒子都是她親生的,誰當(dāng)皇帝她都高興,只是她太低估了那張龍椅的魅力。
晉王有一妻二妾,個個知書識禮,幾個孩子也都乖巧可愛。聽說皇后要在府上小住,晉王妃立刻張羅了最舒適的房間,最得力的下人。將皇后伺候得舒舒坦坦,比在皇宮中舒適又自在,皇后非常滿意。
魯王祁征滿心郁悶,騎著馬在御街上慢慢溜達。聽祈衍在金殿的的口氣,他也難免去就藩的命運,他們從小在京城出生長大,有誰愿意離開。他的封地在魯南,雖說是個富庶之地,可人文景色豈能與京城相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