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請(qǐng)自入終是理虧,凝煙站起來沖祁循微微頷首說道:“我們昨夜來不及下嶺,借宿于此,打擾將軍了”。
將軍,夕玥從來不會(huì)這樣叫他!祁循的喉嚨被卡住,說不出話來,仍是愣愣地看著他們,臉色越來越難看。
凝煙見他好像生氣了,急忙賠禮:“不好意思,我們昨夜吃了這里的梅子,很好吃”。
“誰許你們動(dòng)這里的東西?”字,是一個(gè)個(gè)從祁循牙縫里擠出來的,可見他非常生氣。
張歡說了句“對(duì)不起打擾了”,攬住凝煙的腰就要走,祁循低聲喝道:“站住,誰許你們上嶺的?”
凝煙聽說的,都是關(guān)于燕平將軍如何善待百姓,人如何如何的好,現(xiàn)在看來,他并不像是傳說中的那樣好,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不就是吃了幾顆梅子嗎?他那么生氣干什么,他還有那么多。
凝煙回身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這嶺說來說去也是云周國的土地,我們?cè)趺淳筒荒苌狭恕薄?p> “這是我的嶺,我說不能上就不能上”
張歡拉拉凝煙的手臂:“師妹,我們快走吧!”
凝煙沖祁循翻了個(gè)白眼跟著張歡向嶺下走去,祁循看著他們并肩而行的背影,心一陣陣刺痛。他們來這里做什么,是想告訴他,他們有多恩愛嗎?
昨夜,他們就在木屋里相依相偎了整整一夜。祁循將他們吃剩下的那半罐梅子舉起來,狠狠丟了出去。他跌坐在地上,覺得全身無力。
踏焰還在山坡上,夕玥和它一向很合得來,說不定會(huì)將它騎走。祁循提上槍,朝他們下山的方向追了過去。果然,踏焰自己在山坡上吃草,被凝煙看見了。她見只有一匹馬,大著膽子過去看,金色的皮毛,好漂亮。
張歡知道這是祁循的馬,讓凝煙不要碰它,凝煙不肯:“你看他很老實(shí)的,它不怕我”。
凝煙伸手去摸踏焰的額頭,身后又傳來祁循的喝聲:“不要碰它”。
凝煙嘴里念念叨叨:“又是不許碰,它又不是紙做的,摸一下又摸不壞”。
“它長得真漂亮,有名字嗎?”凝煙笑著問,她的樣子,與他們?cè)趯氈樗掠鲆姷哪谴我荒R粯印?p> 祁循愣了,她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祁循盯著張歡,等他回答,張歡躬身行禮道:“將軍,我?guī)熋媚裏焹赡昵皦嬔拢Я擞洃?,之前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p> 原來她是不記得了,她不是變心了!
祁循疾走兩步,靠近凝煙,凝煙還以為他要做什么,嚇得往后直退:“你,你想干什么,你別過來!”
祁循伸手想去拉她,她嚇得躲去了張歡身后,嘴里還說:“你別過來,我們不過是吃了你幾個(gè)梅子,大不了賠給你”。
“好??!那你準(zhǔn)備拿什么賠?”
“你說多少錢?”
“五百兩”
“你這是敲詐,這里的梅子運(yùn)到京城才賣五文錢一兩,哪有你說的那么貴”
“我這里的不同,是用糖漬了放在瓷罐中的,可以放很久都不壞”
“這個(gè)法子真好,是誰想出來的”
這不是她的法子嗎?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了。祁循深吸一口氣說:“這是我家娘子告訴我的,她生平最喜歡吃酸”。
“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們失散了,我找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