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罷便讓琉璃給收好放回原處,本以為準(zhǔn)備出發(fā)的這些日子會得個輕閑,誰知竟頻繁出岔子,就好比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一般。
不過有件事是玉楚珊沒料到的,那便是楚洛淵這么快就放棄玉家轉(zhuǎn)向太傅了。
玉楚珊一直在這件事上覺得虧欠了他,但現(xiàn)在看來楚洛淵心中已經(jīng)有了打算,心里突然也稍輕松些,只是現(xiàn)下的情況得趕在前往南河城前與父親商討一番才是。
墨言這時過來說:“孟老伯說得磨三個月?!?p> 玉楚珊心不在焉的說:“不打緊,慢工出細(xì)活?!?p> 墨言想再開口與玉楚珊多說幾句關(guān)于孟老伯的事情,見她神色似是思考著什么,便咽下話沒再出聲,只是站在一旁。
“墨言,去看看父親得閑否?!?p> “是?!?p> 墨言聽完就去了前院,很快便回來了。
“問過了,老爺此時正得閑,說是請您過去?!?p> 玉楚珊點頭,起身就去了。
玉蕪正在書房看著卷宗,聽玉楚珊要過來就讓人備好熱茶放那兒等她來,正好他今日在朝堂上察覺出來一些苗頭待來了也告訴她。
“父親?!?p> “進來關(guān)好門?!?p> 玉楚珊依言照做,看見位子旁還放著熱茶,心中一暖便坐過去了。
“喝口熱茶暖暖吧,眼看著天越來越寒了,你到南河的時候也都冷月了?!?p> 玉楚珊聽話的端起茶杯稍飲了口,放下杯子對玉蕪說:“女兒今日得到消息,太傅次女為寵女,楚洛淵已選擇太傅?!?p> “是唐清榮告訴你的吧?!?p> “父親知道了?”
玉蕪嘆了口氣:“接下來你覺得該如何?”
玉楚珊試探的說:“女兒認(rèn)為應(yīng)該另擇良木?!?p> 玉蕪聽了獨自思索了會兒,點點頭算是認(rèn)同她的話:“七皇子并沒有將話與你說透,所以現(xiàn)在還不能搭上太子?!?p> 玉楚珊明白玉蕪的顧慮,若是真的搭上了怕要留個腳踏兩船的壞名聲,單不說對玉家名聲不好,也會影響到皇子對自己的信任。
“今天我們談?wù)劰贆?quán),你心中可能想明白為何七皇子會舍棄玉家轉(zhuǎn)向太傅呢?”
玉楚珊倒是沒思索過,她單手撐著腦袋想著,另只手食指在膝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一稍會兒玉楚珊不確定的開口:
“因為父親在朝堂上只是個權(quán)臣,而不是實權(quán)官員?”
“孺子可教也,”玉蕪贊同的表揚她,“你在謀臣和權(quán)力支撐之間會做出如何選擇呢?”
玉楚珊這次沒有猶豫:“那必然是權(quán)力支撐,畢竟謀臣不只有一個?!?p> 說完意識到一點的她收手坐正朝玉蕪看過去,“可父親在朝中也有玉家提拔上去的官員啊,并不完全是皇上的私人權(quán)臣?!?p> 玉蕪笑了聲,“你知道朝堂中對為父的評價嗎?”
玉楚珊搖了搖頭:“還請父親明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寵比三公高?!庇袷彑o奈的說道,這些評價無疑將自己推到了一個風(fēng)口浪尖的地步。
玉楚珊明白父親的無奈,可歷朝歷代君王身邊的第一人也都是這么過來的,上位前關(guān)系再好的兄弟幕僚,也會日漸疏離吧。
“父親近日在朝堂可有看見什么不尋常的動作?”
“為父正要與你說此事,近日太傅的部下開始上奏彈劾太子?!?p> 玉楚珊聽罷有點驚訝,“還是因著秋會那事?”
玉蕪點頭,即使明眼人都知道太子不過只是此案件中的冤大頭,但這仍是個辦事失職甚至皇子謀權(quán)很好的理由,雖沒辦法徹底打擊太子在朝堂中的地位,但卻可以有效的讓皇上楚廷樺心生隔閡。
玉楚珊想到楚洛淵當(dāng)時對自己說的字條的事,這個字條本可以作為太子與此事無關(guān)聯(lián)的證據(jù),也可以說是七皇子楚洛淵通敵,很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哪位遞來的,字條上也無準(zhǔn)確署名。
她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將此事告知父親,自小到今都沒有事情瞞過父親,如今心中瞞著事倒是心跳的厲害,整個人也有幾分不別扭。
玉蕪見玉楚珊沒了聲響,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她似是在沉思著什么,兩只手握在一起拇指還不停的摸索手面,猜出幾分心思卻也沒開口戳破。
玉蕪開了另一個話題:“南河城迎接河桃使臣我倒不是很擔(dān)心你,有七皇子帶隊怎么說也不至于讓你出面招待,倒是雙界城的事兒你準(zhǔn)備的如何了?”
玉楚珊連把忐忑的心情給收起來回他:“最近將相關(guān)地方民情給看了看,還有周圍地形,坐鎮(zhèn)的將軍統(tǒng)領(lǐng)特性擅處給了解了一遍?!?p> “可以,這倒是會起到一點作用,我想提醒的是坐鎮(zhèn)雙界城的兩位將軍,因著是武將本就生著對文臣不對眼,你與他們打交道的時候多留意些,別受氣也別怠慢。”
玉楚珊知曉父親這是在教自己為人處世,生怕吃了虧呢!
她連乖巧的應(yīng)著玉蕪:“是,女兒謹(jǐn)記父親教誨!”
父女二人談完政事便嘮起了家常,說著說著就提起了玉楚珊的兄長玉闌清手上虎口處的疤。
幼時的玉楚珊極愛吃糖,有一次玉闌清從外邊回來帶著麥芽糖,玉楚珊見了非要搶過來,玉闌清那時候也小就是不讓她。
兩個人就著那包麥芽糖誰都不肯松手,最后玉楚珊一把拉過玉闌清的手,張著嘴一口就咬在他手虎口上,憑玉闌清怎么喊都不撒嘴,最后給玉闌清落下個疤。
“還記得你哥之后長大了,還說怎么想也沒想到,身上第一個疤竟是自家妹子留下的,哈哈哈哈!”
“爹!”玉楚珊撒著嬌打住玉蕪:“爹爹可莫要再提起此事了,每每談到這事女兒都覺得十分羞愧?!?p> 那時候玉楚珊和玉闌清都還小不懂事,誰承想能竟讓爹爹記到現(xiàn)在。
玉楚珊正想開口再說上兩句,就聽到門外傳來下人通傳的話:“老爺,七皇子來了此時正在大廳?!?p> 聽完玉蕪和玉楚珊一對眼:來的正巧。
玉蕪應(yīng)了聲就起身出門去大廳了,玉楚珊也跟在身后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