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先是被她的笑容笑了一條然后聽她這么一說,覺得還真是這個道理,心里有些動搖,不過猶豫了一會后最終還是沒有出去。
“好,你不走是吧,我走”,籬落塵真的是快要被他的一根筋給氣死了,她怒氣沖沖的說完后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夜久自然不能讓她就這么走了,他看著床上氣若游絲的墨漓,咬了咬牙妥協(xié)了,“我出去就是,太子殿下就拜托給沉落姑娘了?!?p> 籬落塵就等他這句話呢,看著夜久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她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趕緊出去吧?!?p> 聽見關(guān)門聲后她才徹底松了口氣,她剛一進門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墨漓的情況十分不好,比起柳晏清那次也差不了多少了,想到此處她片刻都不敢耽擱,拿出匕首割破手掌,放在他的嘴唇上方,鮮紅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的嘴唇上,如果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到那血液中好像還摻雜著一絲綠光。
血液如同上次一樣,一接觸到他的嘴唇后就被吸收了,正當(dāng)她手掌上面熒光一閃傷口慢慢愈合時,從下方伸出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扣住了她的手掌徑直送入他的口中,如同嬰兒一般開始吮吸起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從籬落塵的手傳到了心臟,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籬落塵幾次想要抽回手掌都以失敗告終,沒想到這墨漓生了病還有這般大的力氣,感覺到體內(nèi)血液的流失,她面色漸漸蒼白起來,手中白光一閃準(zhǔn)備用仙術(shù)掙脫,但是臨到最后又猶豫起來。
這次下凡月老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她動用仙法,就這么遲疑的功夫,墨漓竟然主動的放開了她的手,讓猝不及防的她摔倒在地。
屋內(nèi)的動靜驚動了等在外面的夜久,他著急的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倒在地上的籬落塵,當(dāng)看到床上安然無恙的墨漓時松了口氣,隨即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出去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這屋子里面兩個人的情形就調(diào)換了過來,躺在床上的病人此時臉色紅潤,嘴唇的顏色似乎能滴出血來,眼皮顫動了下,似有睜開之意。
地上的籬落塵反而臉色蒼白十分虛弱的樣子,額間還有汗水冒出,籬落塵見他看著自己動也不動,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在看什么?還不快扶我起來?!?p> 夜久依言扶她起來,她如今失血過多,身子虛的厲害,大半的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古代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夜久這么多年跟著墨漓各色的女人見過不少,但是還從沒有和女人這么親密的接觸過,所以整張臉?biāo)查g紅透了。
墨漓睜開眼后眼前出現(xiàn)的就是這樣的一幕,籬落塵靠在滿臉通紅的夜久懷里,眼前這一幕不禁臉色一沉,“你們在做什么?”
他的聲音一響起來,嚇的夜久直接松開虛扶著她的手,籬落塵一下子又倒在了地上,她痛呼一聲捂著自己被撞了兩次的手臂。
“對不起啊沉落姑娘”,夜久滿臉愧疚的看著一臉要殺人的籬落塵,不知所措的站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伸手把她給扶起來。
墨漓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迅速起身把她扶了起來,看著她額頭上的冷汗皺起眉,“你怎么了?”
籬落塵再次翻了個白眼,不過這次是給墨漓的,她都成這樣了還問她怎么了?
“還不是……還不是為了給你治病弄的,你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愛惜一下么,你不知道如果你死了的話,要有多少人被連累么?”
籬落塵說完這段話后就沒出息的暈了過去,笑話,此時不暈難不成要等他算賬么,剛才他那個臉色呦,她都怕閉眼閉慢了容易被他掐死。
她閉眼之后已經(jīng)做好被她扔出去或者再摔下去的準(zhǔn)備了,畢竟他從小到大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應(yīng)該從來沒有聽到這般忤逆的話。
誰知道她久等的疼痛并沒有來,反而是身子先是一輕被人抱了起來,緊接著又是一軟,像是陷入了一團云朵里,之后她便再也撐不下去,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失去了那么多的精血對她影響不可謂不大的。
墨漓把她放到床上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跪著的夜久,“去找大夫?!?p> 結(jié)果那些大夫沒走多遠又被夜久叫了回來,一個個愁眉苦臉,當(dāng)知道太子已經(jīng)醒了要醫(yī)治的是剛才那位姑娘時才松了口氣。
墨漓的眉頭從籬落塵暈過去時就沒有舒展過,整個屋子的氣壓十分低,導(dǎo)致那大夫診脈的手哆哆嗦嗦的不太穩(wěn),診了好一會才收回手。
“她怎么了?”
“回太子殿下,這位姑娘只是失血過多,不算嚴重,睡一覺再好好調(diào)理一下就可以了。”
“她身上并無傷口,如何會失血過多?”
“那這姑娘平時可有貧血之癥?就是乏力頭暈,面色蒼白。”
“并無,孤看她體質(zhì)似乎比普通人還好一些?!?p> “這……許是小人學(xué)藝不精,太子殿下可以請外面的同袍進來再為姑娘診治一番?!?p> 墨漓點頭同意了他的想法,那大夫如蒙大赦,連忙出去了,就這樣陸陸續(xù)續(xù)大約有七八位大夫進來為她診治,說法和第一個基本一樣,此事才算作罷。
夜久讓侍衛(wèi)把那群大夫送走后,轉(zhuǎn)頭就看見墨漓正看著他,他連忙跪下,這回倒是機靈了,沒等他開口,就把他昏迷之后的所有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所以說她為孤治病的方法你根本就不知道是么?”
“是的殿下,當(dāng)時情況實在緊急,十?dāng)?shù)名大夫都束手無策,沉落姑娘又揚言要走,屬下實在是……”
“行了,你下去吧?!?p> “是”,夜久緩緩的的退到房間門口,臨出去前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背對他而站,視線低垂看著床上的人像是在思索什么,隨后抬手緩緩把門合上。
墨漓看著床上正熟睡著的籬落塵,想起他剛醒過來時,嘴中彌漫著的清甜味道,和上一次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而最為奇怪的是他明明從小到大都十分討厭甜食的,這一刻卻有些回味起當(dāng)時嘴里的味道,甚至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