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下朝,顏世德回到自己的府邸。
顏世德:“今日早朝,炫錦下了道圣旨,準(zhǔn)備加開科舉?!?p> 邱石元:“炫錦,此舉無非是想培養(yǎng)自己的人,擴大勢力?!?p> 顏世德:“哼!到時候還不知道是在給誰添土加瓦?!?p> 邱石元:“將軍,宮里的眼線傳來消息,昨日炫錦下朝后在御書房大發(fā)雷霆,還召見了符傳勝,看來將軍昨日朝上之舉已經(jīng)觸及炫錦的底線。接下來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拉攏蘇彥,將軍因提早做準(zhǔn)備?!?p> 顏世德:“依先生之意,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邱石元:“蘇彥官居丞相,位極人臣,炫錦能賞蘇彥的都已不具備實際意義。所以他們一定會打蘇彥的孫女的注意,與其聯(lián)姻,封其孫女為皇后。將軍因搶在炫錦之前下手,要是能有蘇彥的支持,我們成事把握會大上幾分,到時大局以定,大事可成?!?p> 顏世德:“先生覺的蘇彥會站在哪邊?”
邱石元:“蘇彥乃兩朝元老,為人謹(jǐn)慎,處事圓滑。我料,不到最后,他兩邊都不會答應(yīng)。對將軍而言這就已經(jīng)足以。炫錦他不敢貿(mào)然出手,不然很可能弄巧成拙把蘇彥逼到我們這邊……”
就在此時突然有下人來報:“稟報將軍,屬下在大街上抓住一個妖言惑眾之人?!?p> 顏世德:“這種小事帶我這來干嘛?直接送到刑部去?!?p> 衛(wèi)士:“將軍,此人在大街上妄議朝政,還大聲嚷嚷天不是天,地不是地,蛟化龍,龍變蟲。”
顏世德:“把人帶進(jìn)來。”
衛(wèi)士:“是”
不一會只見士兵帶進(jìn)來一位年輕男子,邱石元打眼望去,不竟一驚。此人雖身穿粗布麻衣,但長相極其俊美。腦中不由想起一幅“景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的畫面。只是此人左搖右晃,站立不穩(wěn),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怕已是大醉。
顏世德表情倒是沒什么變化:“小子,你可知你已犯滔天大罪,輕者殺頭,重者可誅你九族。當(dāng)今皇上豈是你可以隨意議論的。”
趙玉澤搖搖晃晃:“在下并沒有議什么朝政,只是方才抬頭看見天上的云隨風(fēng)變化,一下像龍一下像蟲,不禁喊了幾句?!?p> 顏世德:“那天非天,地非地呢?”
趙玉澤:“嗯?你沒看到這天和地一直在輪回的轉(zhuǎn)嗎?”
顏世德:“胡言亂語,來人把他送到刑部去,按蠱惑民心處理?!?p> 倆士兵將趙玉澤左右夾住轉(zhuǎn)身就往外拖
趙玉澤又開始大喊:“天下興旺竟系一女子之手?!?p> 顏世德:“慢著,你說什么?”
趙玉澤沒有回答,倆士兵停下腳步,拿手拍了拍趙玉澤的臉:“將軍在問你話?!?p> 沒反應(yīng)
士兵:“將軍他睡著了?!?p> 顏世德皺了皺眉,看了看邱石元:“先生你看?”
邱石元捋了捋胡子:“將軍暫且留下此人,等他酒醒再細(xì)細(xì)盤問,依我看此人應(yīng)是個人才,而且有意投靠將軍?!?p> 顏世德:“那好,你們把他抬到客房去,派專人看守,等他醒了告訴我?!?p> 印著太陽的余暉,趙玉澤摸摸生疼的腦袋從床上爬起,洗漱一番被帶到客廳。
趙玉澤:“在下趙玉澤參見將軍,見過先生。”
顏世德:“嗯,你起來了,一起吧?!鳖伿赖轮噶酥缸郎系牟?。
趙玉澤:“小生乃一介草民不敢造次?!?p> 邱石元:“你都敢把當(dāng)今皇上比做蟲,還叫不敢造次?”
趙玉澤嘿嘿一笑:“蟲生龍窩披上龍皮還是改變不了蟲的本體,龍降淺水被魚蝦遮蔽卻不能該變它真龍的金身。草民現(xiàn)遇真龍誠惶誠恐怎敢造次?!?p> 顏世德哈哈大笑又突然表情一陰,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玉澤:“好大的膽子,你自今日進(jìn)了我府,句句皆是反逆之言,當(dāng)真不怕死?”看著顏世德,趙玉澤只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仿佛看見無數(shù)冤魂在凄厲的嘶喊。一滴冷汗不由從額頭順著臉頰滑落,全身一顫微微發(fā)抖到:“此……此乃天命,草民只是據(jù)實而言。”
顏世德聞言大笑不止。邱石元從椅子上站起來,把趙玉澤扶到桌子旁:“你今天說天下興旺系一女子之手具體是什么意思?”
趙玉澤:“將軍面前草民不敢隱瞞,如今局勢,當(dāng)今皇上雖有鯤鵬之志,然德薄才鮮,不能服眾,群臣異心,雖坐龍椅,實者如立刀尖。禁衛(wèi)軍可保一時之安寧卻保不了一世。今年各地災(zāi)禍不斷,是天降預(yù)兆,意大夏氣數(shù)已盡。將軍一身戰(zhàn)功,身名海外,手握大權(quán),朝野上下皆服之。丞相蘇彥,資深望重,才高行潔,天下桃李悉在公門,威望上雖不及將軍卻也相差無幾,皇上一定會極力拉攏蘇彥。草民聽聞蘇彥有一孫女,頗得蘇彥歡喜。故此女如今便成為能左右大夏王朝局勢之天平?!?p> 顏世德:“公子,年紀(jì)不大,怎么對朝局如此了解?”
趙玉澤:“將軍,實不相瞞家父本是炫靖二品大員。一生為朝廷兢兢業(yè)業(yè),鞠躬盡瘁。炫靖二十三年,炫靖昏庸無道聽信宦官讒言將家父打入死牢,同年秋后被斬于郢都菜市口。從此家道中落,如今只剩我孤身一人?!?p> 邱石元:“你想為父平反?”
趙玉澤雙目圓睜,倆手緊緊握拳:“炫家不配坐龍椅?!?p> 顏世德:“哈哈哈,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p> 趙玉澤:“哈哈哈,所以玉澤便冒昧來打擾將軍了?!?p> 邱石元:“哈哈哈,恭喜將軍喜得賢才?!?p> 三人推杯換盞,鶯歌燕舞。趙玉澤頻頻向顏世德和邱石元敬酒,不一會便酒意朦朧,眼睛不由盯著舞姬一臉陶醉。顏世德和邱石元對視一眼,顏世德看向趙玉澤微微一笑:“玉澤現(xiàn)居何處?”
趙玉澤:“我沒有自己的房屋,幸有煙云寺老方丈好心收留,不至于淪落街頭”
顏世德:“那以后你就住在我府上,公圖大計。”
趙玉澤:“謝將軍厚愛,在下還有一事?!?p> 顏世德:“玉澤,但說無妨。”
趙玉澤:“敢問將軍,朝中可還有余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