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三個!”荊鄴祖張開雙手要去接,這時,又有一個被打傷的聲音從上面?zhèn)鱽恚骸安灰芪遥 ?p> “左謙!救人!”易不易的聲音從下面爆破沖來。
荊鄴祖聽后飛身將先掉落的兩人拋向空中,再單手托住一人,另一個后落下的人也被荊鄴祖按在了枝桿之上。隨后就聽到易不易在空中漂浮的聲音:“多謝!”想必先行被拋下去的兩人已被易不易與左謙所救。
荊鄴祖看清了最后接住的這個人衣著與易不易有些相似,便問:“你是易家莊的人,方才在上面到底發(fā)生何事?”
這易家莊的人回過頭來,荊鄴祖才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已被戳瞎,肉皮翻開,紅血泛濫,而另一個人的右臂由肩及下全部生生地被切斷,鮮血淋淋,猛然一驚,即道:“言翟修居然如此殘忍!”
瞎眼的易家莊人道:“內(nèi)傷是他打傷的,但眼睛卻不是他所傷?!?p> “上面還有人嗎?”荊鄴祖問。
“沒看清,就覺得突然格外刺眼,眼睛就傷了。”
“我被言翟修打傷后,手就被一個巨大的斧頭砍斷了?!北豢硵嘤沂值娜艘咽菤庀⒀傺伲牧硪皇謪s在奮力地抓住荊鄴祖的手臂道:“你快上去,一定要阻止言翟修!不能讓我們巫術(shù)部落的東西落入戰(zhàn)神部落手中。”
“抓好!”荊鄴祖將他二人放在枝桿之間,即道:“易家莊的人會看到的,他們會來救你們!”荊鄴祖說完雙手撐開枝桿,整個身子便如同直步青云,就縱入了高不見頂?shù)拿髟鹿饷⒅小?p> 恍然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無數(shù)道奪目的光芒直刺而來,驟然如同萬道利箭射入眼內(nèi),荊鄴祖“??!”的一聲,緊閉雙眼,鉆心之痛突襲而來,繼而麻林,只覺臉龐有液體流過,想必是血,與方才接住的那位巫術(shù)部落的人一樣,自己的雙眼已瞎。好厲害的光,我荊鄴祖從未見過,今日卻在此雙目失明,怎么辦?
“你終究還是上來了,哼,眼睛瞎了吧?”這個聲音?不錯,是言翟修。
“你不殺我,倒是問起我的生死來了?!鼻G鄴祖忍住突然失明的悲痛,冷笑道:“要動手快來便是!“
好一陣子,只覺得周邊寂靜之極,忽而聽得言翟修一聲嘆息:“其實我同你一樣,雙眼也已失明,只不過我是靠著額頭的黃水晶方得窺見周圍之物?!?p> “你也瞎了?那道光到底是什么?”荊鄴祖驚奇的問道。
“小心!”言翟修大喝一聲,荊鄴祖向右一滾,左臂被重擊中,很快就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那是樹滕?!毖缘孕拊谡f的時候,顯然也躲過了一道重擊。
“這是個什么地方?”荊鄴祖趴在地上問完即刻運起金光罩,將自己護住,果然又一條樹滕正面甩來,幸好金光罩的作用將之擋住。但那邊的言翟修的動靜卻是左撲右閃,似是被纏的不可開交。
“你那是什么功夫?居然可以如此抗打?”言翟修撲到荊鄴祖身邊想沖進來,卻愣是被彈了出去,“噠”伴隨著言翟修的慘叫聲,荊鄴祖突然得意的笑了起,他又被打中了,肯定不輕。
“白果圣母,我是戰(zhàn)神一族的言翟修,請顯靈吧!”接著言翟修又被慘打幾次,想必此刻他已全身負傷吐血不止。
“你就別喊啦,那位所謂的白果圣母是不會救你的!”荊鄴祖想盡力睜開眼睛,但卻仍舊是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原地一動不動的苦撐著金光罩。
“白果圣母乃巫術(shù)一族的庇佑神靈,如今我言翟修已到橋之頂端,絕不會不現(xiàn)身的?!毖缘孕蘧o閉雙眼,看向周圍,一片白茫,似是了無生氣,便道:“莫非是因為你我二人皆現(xiàn)于此,白果圣母便不顯靈?”言翟修說罷即刻揮動手中的骨棍朝荊鄴祖掄去,但聽“崩”的幾聲,言翟修被連續(xù)彈回數(shù)丈之遠。
“哈哈,言翟修,想殺我沒那么容易?!鼻G鄴祖喝道,雖然他看不見,但仍舊感覺到周圍一片蕭肅,冷寒之極。若白果圣母真的在此,絕對不會是這種感覺。
“哼!那我就用我的紫水晶與你的金光罩同歸于盡”言翟修說完即要運起額前的紫水晶的力量。
荊鄴祖冷哼一聲,即道:“言翟修,你的雙眼已瞎,你還想自己的力量之源紫水晶也前功盡棄嗎?”
“休得多言!”言翟修正在運功。
荊鄴祖右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言翟修一并擊倒,荊鄴祖乘機即道:“言小子哎,說你笨你還真是笨!本人乃東岳真人的關(guān)門弟子,六歲即四處游仙,所到的仙山神地比你吃的白果子都要多。今日這千橋之上的所謂圣地,你這個修煉紫晶術(shù)的人,難道沒有半點懷疑嗎?”
“有何懷疑之處?”
荊鄴祖不由的“嘖嘖”真道:“真是愚笨!我雖不知你們南山部落到底發(fā)生何事,但這里周圍全部彌漫著一股蕭殺之氣,你們戰(zhàn)神部落縱橫戰(zhàn)場無數(shù),這點氣息都聞不出來嗎?”
言翟修一聽,頓時停止了運功,向周圍用紫水晶定睛一看,果然,白茫茫一片之中果然暗涌著道道黑色殺氣。忽而那黑色殺氣如同一條迅速無比的舌頭一般立刻就將言翟修纏住。言翟修應聲倒下,似是被萬條毒蛇全身纏住,越來越緊。
無數(shù)的黑色殺氣也在荊鄴祖的金光罩旁慢慢纏上。
荊鄴祖聽到言翟修的悶哼聲,即刻翻滾過去,叫道:“快快進來!”
很快,那言翟修便似是被那黑氣拖住了一般,向遠處挪了幾步。言翟修費力的從紫水晶中射出一道光茫,即道:“接?。 鼻G鄴祖便伸手一接,那道光茫似是一道繩索,即刻捆住了荊鄴祖的右手,荊鄴祖狠力的把言翟修向自己的金光罩內(nèi)拉起。此時的言翟修似是已被那黑氣勒得全身無法動彈,且氣息漸漸從體內(nèi)消弱,荊鄴祖頓時祭出自己的道法,即道:“魔障,休得在我荊鄴祖面前猖狂!”周圍的黑氣一見到荊鄴祖全身發(fā)出的道法,而且金光罩愈來愈強愈來愈大,全都滋溜溜的撤了回去。荊鄴祖這才乘機將言翟修拉進了自己的金光罩內(nèi),道:“你如何?”
言翟修猛的咳嗽幾聲,即而虛聲道:“多謝相救!”即而又喘氣吁吁的連道:“小心小心!”
“怎么了?”荊鄴祖問完,頓覺金光罩似是被幾把大斧頭鐺鐺的在腦袋頂部往下狂砍。
“想砍掉我的金光罩,門兒都沒!”荊鄴祖頓而祭起法力全身抵抗。
這時,耳邊傳來一陣簫的聲音。那股聲音也似是包含著一股法力,以助自己抵抗那幾把大斧頭。頓而那幾把大斧頭的力道越來越小,慢慢的居然消失不見。這時空中傳來聲音:“荊少俠,你且堅持,我即刻上來!”
是易不易的聲音。
“哼,易家莊想坐收余漁之利嗎?”言翟修突然道。
“能保住性命就已很不錯羅!”荊鄴祖說完朝向言翟修問道:“以往的搭千橋,都有人受傷嗎?”
“受傷那是難免之事”言翟修似是對于受傷很是自豪。
荊鄴祖不好跟他爭,只是擔憂自己的眼睛從此以后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笆裁绰曇簟鼻G鄴祖突然順耳即道。
言翟修通過紫水晶,即道:“那是。。。那是,那是巨蟒!”話音一落,金光罩被那只巨蟒的速度來襲撞得搖搖欲倒。
“啊,雙頭蛇啊!”言翟修又突然狂吼道?!八⑺塘宋覀?!”言翟修趕緊低頭不看。
荊鄴祖悶哼一聲,即刻運起法力,將金光罩撐得更加牢固。但卻覺得金光罩外火光四起,原來,那兩頭巨蟒,一頭張開大嘴邊活吞金光罩,另一頭吐著雷電欲將金光罩劈開。
“想活吞了我,沒那么容易!”荊鄴祖雙眼緊閉,整個人頓時站起,一尊圓鼓的金光罩頓是將那巨蟒的一個腦袋撐得牙掉眼裂。但那雙頭巨蟒似是也跟著卯上了勁,咬著金光罩的腦袋也跟著膨脹起來,整個身子硬是比之前大上五六倍。于是很輕易的就將金光罩整個吞了進去。
突然另一個頭也似是被內(nèi)中的力量給撐大了起來,忽而另一只頭猛的左右狂擺,即刻嚎啕大吼,聲音剎是驚天動地。很快,殷紅的鮮血自蛇口噴出,如兩道泄了氣的水柱,金光罩卻從另一只蛇頭吐了出來。
“唉喲喂!”荊鄴祖抱住頭直吼道:“兩個頭的小畜生,把你爺爺我摔痛啦!唉呀,言翟修,你撞我干嘛?剛才在那個蛇頭里,你踢了我好多次!若不是施法,我早把你丟出去喂蛇了?!?p> “在一個滾球里滾來滾去,我哪控制得了自己?你們中原人真是奇怪,罵那個小畜生,又自稱那個小畜生的爺爺,那你豈不也是老畜生?”言翟修捂著胸口喘息不已,方才進了蛇口以為已經(jīng)命喪蛇肚,哪知道那個荊鄴祖不知道用的什么法術(shù),居然能夠倒行逆施,自動從一個蛇口轉(zhuǎn)入另一個蛇口,而且,在那金光罩外又發(fā)出道道金光,將蛇喉、蛇肚傷得體無完膚,也只有哀號的份。而自己皆因在金光罩內(nèi)無法自我,滾得到處撞,每撞一下就猶如撞在銅墻鐵壁上,出來之時已全身是傷,內(nèi)損甚重,此時找個理由逞得口快也算是出氣了。
荊鄴祖聽言翟修此話,呀呀直叫!“早該把你喂巨蟒!”
“弩弦!你這孽畜原來在此地禍害!”易不易跳到了天橋之上,因他為易家莊中人,天生具有龍眼,這天橋之上的凌厲白光對他毫無影響。
雙頭巨蟒聽后,忽然“嗷嗷”幾聲,那聲音由高而低,整個蛇形也漸漸的縮小,一直縮小到七八歲孩童那般高時,盡管全身鮮血淋漓,但仍舊慢慢的游向易不易,待到易不易的面前,輕輕的以蛇頭試探的拉扯著易不易的衣角。
“少在這兒裝蒜,說,以往搭千橋受傷或者死亡之人是不是你殺的?”易不易怒目相望,與在白果樹前喝醉酒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雙頭蛇居然是你的弩弦?哈哈,真是喜劇呀,喜劇呀!”荊鄴祖閉著眼朝上笑道。
“荊少俠切莫誤會,此雙頭蛇乃我兒時的一把利器,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它卻不見了,沒想到在此禍害!”易不易輕聲地道,手卻慢慢的撫向雙頭蛇。
“定是被白果圣母招去了?!毖缘孕尥蝗徽f道。
“嗬,白果圣母要他那個雙頭蛇干嘛?看護家門?。俊鼻G鄴祖說完之時已將金光罩撤掉。隱約的聽到了些許雙頭蛇吐著蛇芯的絲絲聲音,頓而覺得雞皮疙瘩滿身。心道:這個易不易養(yǎng)什么不好,居然養(yǎng)個蛇。還好自己現(xiàn)在失明了,不然見到那條巨蟒還不知道被惡心成什么樣呢。
“弩弦說它是被黑蛇王抓走的!”易不易撫著雙頭蛇道。
“黑蛇王?難道剛才纏著自己的黑色力量就是一團蛇?”言翟修突然回憶起方才被一條條黑色殺氣所困住。
“又來了!”荊鄴祖又聽到了遠處悉悉數(shù)數(shù)的聲音,趕緊又將金光罩啟動起來。
但這次卻聽到的是雙頭巨蟒的嗷叫聲,顯然,那些黑色殺氣就是來拖走雙頭巨蟒的!易不易雙手抓住蛇頭,用力拉住不松手。言翟修則用額頭的紫水晶對著那股黑色殺氣發(fā)出道道術(shù)光。
“黑蛇王!白果圣母之圣地被你侵占,就不怕寒潭圣明將你打入寒潭之底嗎?”荊鄴祖的聲音如洪鐘一般呼出。
遠處的白茫茫一片中傳來妖孽的嘰笑聲。
“哦喲,居然敢嘲笑我的正義之聲?”荊鄴祖立馬撤了金光罩,也不管什么惡心的蛇,將道術(shù)一運,獅子吼頓地而起,轟隆一聲,既而雙掌猛拍,金鋼伏魔掌隨即而出,一掌接著一掌,一圈接著一圈,一共九掌,愣是將那遠處黑蛇王的暗黑力量震得魂飛魄散。
言翟修與易不易頓時愣在了原地,方才荊鄴祖狂吼那一聲,似是全身如同一尊巨佛一般立于天地之間,而后全身又好像籠罩著一只巨大無比的飛翼雄獅,令那遠處的妖畜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妖孽,他才是妖孽!”言翟修顫抖的望著荊鄴祖,立馬封閉了自己額頭的紫水晶,他寧愿方才所看到的并非真實。
易不易愣在原地也好久好久,此時的雙頭蛇連忙化作一柄長箭,只是箭頭卻是兩個,箭身粗壯厚實,一條雙頭蛇身纏繞在上。這便是易不易從小練就的兵器,弩弦,似箭非箭、似劍非劍。
“看來白果圣母早已離位,幸得寒潭圣明的法力震壓,不然這南山早晚成為萬蛇之窩。天下不太平,萬物也開始作惡啰,唉!”荊鄴祖嘆了嘆氣:“走吧,走吧,易莊主,我們下去吧,從今往后,這搭天橋的活兒就不要做啦!來來來,誰牽引我一下,我現(xiàn)在成了瞎子了,看不見了。”說完這話,荊鄴祖有些后悔答應七婆婆來搭天橋了,不知日后該怎么活。不知道出了夢會不會眼睛也是一樣,好想回東岳泰山之頂,好想念師父??!
易不易走到荊鄴祖的身邊將他拉住,就要走下去。
言翟修突然道:“難道不摘白果子了嗎?”
“還想著摘果子,真是腦子被蛇咬了!白果圣母早就棄位不理俗事了,你還企圖著摘白果子?!鼻G鄴祖嘖嘖直道這個不成器的言家翟修。
“白果圣母若真在此橋頂,絕對不會讓方才之事所發(fā)生的。言翟修,你且相信我吧,我易不易天生龍眼,若有仙有鬼有龍有蛇,一眼便可望穿?,F(xiàn)今花果山上的黑云已被荊少俠的正氣所喝散,自是已無孽畜,這一片白茫茫的橋頂之上,已無任何生機?!币撞灰椎馈?p> 言翟修這才慢慢的跟著他回去,但內(nèi)心仍舊有些不甘。
“言翟修,傷人之事,回到下面之后,你可要好生交代?!币撞灰子值?。
言翟修即道:“是他們學藝不精,怪不得我!想我戰(zhàn)神部落與人道歉,哼,癡人說夢!”
荊鄴祖搖搖頭不語。
三人向前似是走了許久,仍是不見出口,荊鄴祖突生疑慮:“易先生,為何我覺得我們好像走了很久?!?p> 易不易道:“我一直看不到前面的路,似是被封,也似是前面仍舊有路?!?p> “有古怪!”荊鄴祖道。
“這是巫術(shù)部落的輪回咒。”言翟修偷學過巫術(shù)部落的術(shù)法,認得目前大家所因的咒語。雖然也有發(fā)現(xiàn),但也一直解不開。
“弩弦說它也是被困于此,一直未能脫身。”易不易握著手中的弩弦道:“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