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賈銀花的大嘴巴,陳小玉被金翠翠好一頓盤問。
陳小玉原本不想解釋。
面對著眼淚汪汪的金翠翠,陳小玉只好投降了。
陳小玉把昨天進縣城賣冰糖葫蘆,無意中在味香居門口遇上了天香樓的頭牌大家吳小憐,冰糖葫蘆被吳小憐包圓的事,和金翠翠詳細地說了一遍。
當然啦!陳小玉是有選擇地說,起碼,在味香居賣點心方子賺了幾百兩銀子的事,陳小玉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金翠翠聽了陳小玉的訴說后,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
陳小玉出門賣吃食,肯定沒辦法選擇顧客的身份。什么頭牌大家首飾鋪掌柜的,問小玉買冰糖葫蘆,小玉難道不賣?
說來說去,小玉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要不是她這個病怏怏的身體,自傲與又怎會小小年紀在外奔波?又被賈銀花污蔑?
“小玉,你別出門賣東西了。你去隔壁和大嬤嬤說一聲,讓她叫人去我娘家送個信。你外公知道我生病,肯定會讓人捎銀子過來的?!苯鸫浯淇粗畠?,憐愛地說。
金秀才是個疼愛女兒的。不過,金翠翠的生母過世后,金家做主的成了金翠翠大弟金時茂的妻子黃氏黃淑芳。
黃淑芳是個刻薄的,一直嫌棄大姑姐金翠翠時不時回娘家“打秋風”。
金翠翠這次病重,根本沒派人去金秀才家送信。
一來,金翠翠自己一心求死,不想讓老父傷心。二來,是不想讓弟媳婦黃淑芳看笑話。
金時茂是童生,陳青竹是秀才。
黃淑芳的腦回路一直很奇葩,認為自家相公沒得到公公金秀才的重視,是被陳青竹這個才華出眾的秀才給襯托的。
可現(xiàn)在,和女兒的名聲比起來,金翠翠寧愿自己被弟媳婦笑話。
“娘,您放心,女兒能賺到錢,您還是別讓外公擔心了?!标愋∮癜参恐鸫浯?。
“小玉,娘······娘只是怕你被人騙了。咱們女子活在世上不容易,要是被人知道你一個姑娘家認識天香樓的頭牌大家,還不知道會怎么說你呢!”金翠翠有些著急。
“娘,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誰敢胡說八道,我就拔了誰的舌頭!”陳小玉的眼神里迸射出了兇光。
陳小玉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要是賈銀花敢跑到外面去胡亂編排,陳小玉肯定會讓賈銀花嘗嘗她的厲害。她陳·仙子·小玉在修真界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各種整治人的法術,隨手就可以拈來。
“小玉,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可以這般兇狠?”金翠翠嚇了一跳。
“娘,我說的是真的。誰敢惹我,我就找誰算賬。哼~!再不老實的人,揍上一頓就老實了,如果還不老實,那就揍多幾頓?!标愋∮裉Я颂掳?,傲嬌地說。
金翠翠有些哭笑不得。
她這個閨女呀~!哪兒學來的一身匪氣?小小年紀就知道喊打喊殺的。
“小玉,這世上的人何其多也,若是世人皆來欺你辱你,你一個個地找他們算賬,找的過來嗎?”金翠翠勸說著。
“我肯定找的過來。欺我辱我的人,一個都別想逃。”陳小玉揮了揮拳頭,認真地說。
她可是已經(jīng)引氣入體的陳·仙子·小玉呢!
區(qū)區(qū)凡人而已,難道她陳仙子還整治不過來?
“你這孩子,怎么越說越離譜了?不行不行,娘的思緒都被你給帶歪了,咱們現(xiàn)在言歸正傳,小玉你別胡扯?!苯鸫浯浒迤鹆四槪f。
“好吧!娘,您有什么話,盡管說?!标愋∮駴_著金翠翠嬉皮笑臉。
“你呀你,被你爹寵壞了?!苯鸫浯渖斐鍪种割^點了點陳小玉的額前,噌怪了一句。
說完這句話后,金翠翠不由得想起了早逝的陳青竹,眼里淚光閃爍。
“娘,您別哭,我都聽您的,成了吧?”陳小玉有些慌。
金翠翠就像是水做的一樣,一哭起來,金翠翠的眼淚就會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流個不停。
陳小玉還真怕了她。
“小玉,你要記住,咱們女人活在世上,比男人艱難的多。娘和你說這番話,不是要束縛你的天性,而是要讓你有所警惕?!苯鸫浯湔f到這里,看著點頭如搗蔥似的陳小玉,說:“男人以逛青樓為時尚,可女人進了青樓,這輩子就算是毀了?!?p> 金翠翠說到這里,見陳小玉若有所思,心中有些滿意。
女兒大了,愿意聽她這個做娘的嘮叨了。
也是夫君之前太過寵愛女兒,老是灌輸女兒一些“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思想。以前有夫君在,能為女兒遮風擋雨?,F(xiàn)在,夫君不在了,她肯定要掰一掰女兒的性子才是。
“小玉啊~!就像那個吳小憐,雖說得了個天香樓頭牌大家的名聲,可她在世人的眼中,只是一個妓子而已。就算吳小憐品性高潔,能掙脫泥潭,可是,青樓女子這個名聲,會跟著她一輩子的。人言可畏,流言可以殺人啊!”金翠翠說。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金翠翠沒辦法改變這個世道,只能把其中的殘酷說給女兒聽。
就算女兒能聽進一兩分,也不枉金翠翠的一片苦心了。
“娘~!我······知道了?!标愋∮顸c了點頭,眼里含著淚水。
這突如其來的脆弱,不是陳小玉的,而是來自于原身。
金翠翠的話,句句說在了原身的心上。
上輩子,金翠翠死后,原身被大伯母賈銀花給賣進了青樓。
后來,即便原身憑著自己的努力擺脫了做妓子的命運,這個“青樓女子”的出身,卻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烙在了原身的身上,不,心上,跟隨了她一生。
原身死后,雖說因為她對這個時空做出的貢獻,得到了天道獎賞的功德金光,可原身卻一點都不快樂。
“青樓女子”這四個字,是禁錮了原身一輩子的桎梏。也是原身憎恨了一輩子的烙印。
要不然,原身也不會發(fā)現(xiàn)陳小玉接管了這個身體的時候,決絕地消散了。
原身不想再回首自己前世走過路,她希望陳小玉能代替自己過好這一生。
陳小玉再次進縣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了。
月兒在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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