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幾人圍在一起,有人沉默,有人哭泣時,葉北承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們這是怎么了?”
片刻后,眾人進到不遠處的聚仙樓,要了兩個雅間休整,葉北承與韓云忠一間,杜嬋音與高碧玉一間。
雅間內(nèi),杜嬋音拉起還在抽泣的高碧玉雙手,問道:“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高碧玉收拾好情緒,紅著眼眶,向杜嬋音訴說了她幼時的過往。
講到二人跳下船之后,高碧玉哽咽道:
“……當時我們二人跳入河水中,我被一條漁船上的漁民所救,因嗆了水,人陷入昏迷,之后蘇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高府。
我問娘親:跟我一起落水的男孩在哪里?
娘親說那漁民只發(fā)現(xiàn)了我一人,將我撈出水后,就送到了醫(yī)館,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什么人。”
說到這里,她哭出聲來:“我那時以為他死了,畢竟他當時,也只是一個比我大不了兩歲的孩童。”
杜嬋音將高碧玉擁到懷中,輕拍她的后背安撫道:“好了,好了,莫哭了,如今發(fā)現(xiàn)他未死,豈不是好事一樁?”
高碧玉淚中帶笑:“是好事,是好事!我這心里很是歡喜,歡喜的不得了?!?p> 杜嬋音又不解道:“幼時,是聽聞你落水過一次,卻不知有這般隱情。可你是怎么認出那是你珠繩上的玉珠的?這種樣式的南紅玉珠隨處可見呀!”
高碧玉回道:“我小時頑劣,在頭繩珠子上刻下了自己的名諱‘玉’字,別人興許沒有發(fā)現(xiàn),我卻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筆跡……”
而此時,在另一雅間里,葉北承也聽韓云忠訴說了整件事的經(jīng)過。
知曉了事情始末的葉北承,拍了拍尚沉浸在傷感中的韓云忠:
“我都說過了,你與杜嬋音沒有宿緣,你還總跑去葉府跟我沒完沒了的鬧騰,如今看來,你的宿緣原是在這里?!?p> 本來感懷不已的韓云忠,聽了葉北承的話頓時暴跳如雷。
他揮臂打掉了葉北承的手,惱怒道:“你這見色忘義的渾人,還敢提這件事?我恨不得與你割袍斷義!”
葉北承收回手,面上神色莫名,“聽你言下之意,還是對此事耿耿于懷?!?p> 他“騰”地站起了身:“既如此,也別耽擱了人家姑娘,我這便替你去向高姑娘解說清楚。”
韓云忠慌忙跟著站起來,急聲阻止道:“別,我不是此意……”
見葉北承轉(zhuǎn)身看向他,他又慢慢坐回到椅子上,“你既已同杜嬋音定下了婚事,我必不會再癡纏于杜嬋音,況且以前,是我并不知曉高碧玉還活著,如今知曉,定是認準了她的。”
折騰許久,也到了該用晚膳的時辰。
杜嬋音、高碧玉與葉北承、韓云忠,幾人聚在一起,同在一個雅間里用膳。
等朱紅大圓桌上擺滿了:五彩牛肉絲、雞髓筍、胭脂鵝脯、軟溜珠廉魚、黃山燉鴿、蟹黃蝦盅、劍花蜜棗豬肺湯、金香餅等豐盛的吃食后,芊書和其它幾個丫鬟上前,為杜嬋音幾人布菜。
杜嬋音幾人凈過手后,便寢不言,食不語的安靜用起膳食來。
用膳時,韓云忠三番幾次的抬頭,暗暗看向?qū)γ娴母弑逃瘛?p> 高碧玉哭的太久,眼睛已經(jīng)紅腫起來,也是時不時的,偷偷打量幾眼韓云忠。
杜嬋音怕互相偷看的兩人尷尬,只埋頭吃她眼前的飯,盡量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