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卻懶得再多說什么了,拍了拍沈修文的肩膀頭,化做一只銀手鐲,直接套在了他的左手腕上。
“有事再叫我,我先睡了,下次記得給個金錠,銀的不好看?!?p> 沈修文用袖子攏了攏,擋住了這個銀鐲子,大概因為是個女器靈的緣故,這鐲子的樣式有點娘,他不想露在外面。
最終他還是沒有丟了鐲子,畢竟也是個難得一見的器靈,雖然吃的東西貴了點,但畢竟她還是很養(yǎng)眼的,所以也就算了罷。
沈修文看了看枕頭上露出來的棉花,往里塞了塞進(jìn)去,然后把枕頭翻了個個兒,把破的那面壓下面。
隨后他試了試湯碗,那藥水還溫著,他在倒窗外還是喝下去之間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一口氣喝了下去。
那碗湯藥雖然放了糖,但是味道還是不太好,他咧了咧嘴,把碗丟回桌子上,打開了門,又往前院蹭,這個時代沒有手機(jī)跟wifi,實在太無聊了。
他溜到庭院偷偷看了看,正房里圍了幾個人,沈府新任管家李得功,領(lǐng)著四個男子正在拜見沈煉,孟婉晴領(lǐng)著一個嬤嬤正走出來,看到了他,對他招了招手。
這是要沈家擴(kuò)招了?沈修文聽孟婉晴和李得功解釋,他大概知道這些人是有一個是沈煉的舊部,三個跟腳干凈的本地人。得知沈家去了軍職后,得了幾百畝土地作為營生,這些人是前來投靠的。
幾個人正說話間,聽著門口有人喊,李得功答應(yīng)了一聲,跟沈煉等人告了罪,出去了一小會兒,拿了張名帖回來。
沈煉接過名帖,上面的具名是晚生黃文遠(yuǎn),打開來看過之后,便坐在那里沉默不語,孟琬晴見他神色有異,便上前取來名帖看過。
“這黃文遠(yuǎn)是前縣令黃進(jìn)之子?明日前來拜見老爺?”孟晚晴倒是知道自己家老爺跟黃進(jìn)的關(guān)系,便問道:“老爺又因為何事憂愁?”
“當(dāng)日黃進(jìn)殉難,我心中有愧?!鄙驘捰行﹥?nèi)疚,跟孟婉晴解釋了一下。沈修文見他們開始商討明日之事,覺得很是無聊,看了看天色,還不算太晚,乘著大家不注意,終于成功的溜到了門外。
出得沈家門口,沈修文愣住了,臨街是一條五六米寬的路,舉目張望四處,兩邊的房屋大多缺窗少門,斜對面幾間屋子已經(jīng)燒塌了,焦黑的柱子直愣愣的指向天空,
遠(yuǎn)處二百多米遠(yuǎn)的地方就是南城墻,上面是燒的更為徹底的城樓,除了身后還隱隱的有聲音,四周寂靜無聲,見不到一個人影。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沈修文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這兒就跟座鬼城一樣,有些滲人,也沒處去玩?!鄙蛐尬目粗@蕭瑟的景色,后悔溜了出來,正想轉(zhuǎn)身進(jìn)屋,眼光一掃,看到旁邊有個小小的身影。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正站在角落里靜靜的看著他,沈修文右手握住了左手腕,感受著里面的王心自在,心里有了點底氣。他看了看腳下,那個小女孩是有影子的。
“你是誰?”那個小女孩開口了。
“我?”沈修文楞了一下,他朝左右看了看,然后指了指自己,小女孩點了點頭。
“我叫沈修文,你又是誰?”沈修文反問道。
“我叫黃裳兒……”這小女孩還想說什么。
“裳兒~”旁邊小巷中拐出一個人,氣喘吁吁的拉住了她,彎腰打量了一下,看她完好無損,松了口氣:“走的好好的,一轉(zhuǎn)眼你就不見了,你跑來這里是做什么?”那小女孩對著沈修文一指。
那人抬了抬頭,看見了沈修文正愣愣的看著他們,溫和的對他笑了笑:“你是沈家公子吧,我叫黃文遠(yuǎn),這是我女兒黃裳兒?!彼局绷松碜?,拉著那小女孩的手。“沈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們明日再見?!?p> 沈修文看著這一大一小的背影,這是剛剛說要拜訪沈家的那個黃進(jìn)之子?這時候王心自在閃了出來,看了看這兩人,對沈修文說:
“剛才那個人是個修行者,但是法力很弱呢?!?p> “你還能看出來這個?”沈修文挺驚訝的。
“啪”的一下,器靈彈了他個腦瓜崩,下手很輕:“你忘記我是什么的器靈了嗎?我可是尋真盤的器靈呀,而且還是這大虞最厲害的尋真盤器靈,看這些還不是手到擒來?不管是誰,在我附眼前一晃,是否有修行過,法力高還是低,我一眼就看得出來?!?p> “那感情好!”沈修文想,這不就是個帶雷達(dá)功能的戰(zhàn)力探測器嘛,類似七龍珠的那種:“有探測距離嗎?”
“探測距離?你是說探查范圍嗎?”王心自在歪歪頭:“你現(xiàn)在太弱了,我現(xiàn)在的探查范圍,大概也就方圓三丈吧。想當(dāng)年,我可以探查方圓二十里呢。”
沈修文么有理會器靈的嘲諷,畢竟他現(xiàn)在只是個孩子,誰也不能要求他出來就滿級。沈修文也熄了逛街的心思,打算先老老實實宅一段時間再看了。
“別人都是主動去茍,我混了個被動,這要茍到出了新手村就滿級嗎?”
回到正房里,沈煉跟李得功兩人正在一起查驗地契賬目,計算各項收入支出,沒有注意他已經(jīng)偷偷摸摸的進(jìn)出了一回。
看起來他們是第一次做這個,在寒冷的冬天里,算賬也算的滿頭大汗,沈修文看了看天色,他們算了快半個時辰了,也沒算出一張,沈煉把毛筆捏的咯吱作響,那新來的幾人已經(jīng)有些忐忑不安。
最后還是孟婉晴看不下去了,過去接過了這項工作,沒一會就算好了人工,把新來的幾人講的服服帖帖,一個個點頭稱是,談好條件,在契約上按了手印離開。
沈煉松了口氣,擦了擦汗,心有余悸的跟李得功對視一眼,然后沈煉狠狠的盯住了無所事事的沈修文,看的他心驚膽戰(zhàn),以為偷跑被發(fā)現(xiàn)了。
“你以后給我好好讀書!”
“啥玩意?”沈修文一愣,你自己沒好好讀怪我?
“老爺,你算不來賬目,吼小孩子做什么?”孟婉晴白了一眼沈煉,“修文讀書肯定不會差的,你沒看之前兩位大人說了,修文資質(zhì)上佳嗎?”
“資質(zhì)上佳不是更應(yīng)該努力嗎?”見孟婉晴瞪了過來,沈煉連忙閉上了嘴。孟婉晴對殃及池魚的沈修文說:
“你先去廚房找孫嬤嬤要些餅和湯,孫嬤嬤就是下午你見過的那個嬤嬤,吃過就先去后房睡,今晚為娘要算一下賬?!?p> “好的”沈修文看了看桌子上厚厚的一疊,點了點頭。沈煉也想跟著出去,被孟婉晴拿眼瞪著,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來看著賬面,聽孟婉晴跟他一條條解釋。乘著孟婉晴不注意,他趕緊給李得功打著眼色,做了幾個扒飯的動作,讓他也去廚房要些吃喝。
沈修文倒是沒注意這些,他去了廚房,把要來的素餅子泡在湯里,湯里雖然沒多少油水,只加了幾片熏肉,卻也并不難吃。
吃完了這頓晚餐,沈修文一個人回了后院,屋里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冬天夜里有些冷,湯里帶來的熱度很快就沒了。
“這古代就是不方便,想喝口熱茶都麻煩?!彼桨l(fā)想念現(xiàn)代社會的便捷了,還沒想一會兒,孫嬤嬤進(jìn)來了,塞給他一個小銅暖手爐。
“夫人剛吩咐的,怕少爺冷,等一會我把火盆升起來?!?p> 沈修文摸著手上暖暖的小銅球,看著一會兒從火盆里就升起了的炭火,隨后火盆的鐵架上又放了個銅壺。
“好像這樣也挺好的?!鄙蛐尬倪@樣想著,慢慢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咦?”王心自在突然出現(xiàn)了,仔細(xì)的看了看沈修文,戳了戳他的臉,沒有反應(yīng),依舊呼吸沉穩(wěn)的睡著。器靈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略帶疑惑的又變回了手鐲。
然后看見了熟悉的電腦界面,以及半死不活的PS軟件。
沈修文呆呆的坐了一會兒,想起剛剛的經(jīng)過,揉揉臉笑了一笑。
“耽誤了一整天,終于可以查看早上的收獲了?!?p> 沈修文坐在電腦前,看了看半死不活的軟件,菜單欄上多了個素材。懷著激動的心情,他輕輕的點了一下。
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下拉菜單,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名稱在上面:
“翠微劍”
沈修文左手握了一下拳,默念了一句椰絲,鼠標(biāo)移動到名稱上面,定了定神,點了一下。
一張復(fù)雜的PSD格式文件的圖正慢慢的一點點的打開,沈修文看了一眼右下角,大量的圖層文件摞了一層又一層。
“這東西看起來比那個金剛杵高級的多啊?!鄙蛐尬挠行@訝,等了有十幾分鐘,這張圖才慢慢打開。
這是一根黑色的八棱柱體,沈修文選中了最下面的圖層,開始一個圖層一個圖層的看了下去。
里面除了上下不同的幾個色塊,中間的圖層里夾雜著大量他完全不認(rèn)識的符文,通過不同顏色的線條,一個個的串聯(lián)成了好似動畫片里魔法陣一樣的東西。他又打開了一個圖層,里面還是類似的東西,只是有些符文略有不同。
他一連打開了十個圖層,兩個八邊行的,八個長條形的,又看了看工作區(qū)內(nèi)的那個黑色的八棱柱,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這是八個面加上下的符文法陣?
翠微劍的那個實際上cos星球大戰(zhàn)光劍的劍身,就是用這些符文陣所激發(fā)出來的?
也就是說,等于我獲得了全套翠微劍的制造方法?
那么是不是我現(xiàn)在就可以弄把光劍,當(dāng)場進(jìn)化成絕地武士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沈修文點下了保存。
“不能完成命令,因為沒有足夠內(nèi)存?!?p> 熟悉的對話框再一次糊到了臉上。
沈修文愣了楞,沒有像第一次的時候那么煩躁,這個外掛一點也不人性化,什么都要他自己摸索。
沈修文靜下心來開始思索一直以來的內(nèi)存是什么?他回憶起第一次操作金剛杵的時候,是直接就是個自帶進(jìn)來的文件而非素材。
他在改變這個金剛杵的時候,只能在上面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而這是被那倆太清宮的人說是開了竅?
內(nèi)存是不是就是法力?
我現(xiàn)在的內(nèi)存不足是不是就是法力不足?
金剛杵是現(xiàn)實存在的,那個蘇什么奴丟出來的三支中的一支,那這些素材就是需要導(dǎo)入到現(xiàn)實物品上?
沈修文大概琢磨明白了這個殘破的外掛怎么用的,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得趕快認(rèn)清楚這些符文是什么,要怎么用。他有些期待那個未來的不靠譜的師父了。
話說那幾本課本叫什么來著?
論修士的自我修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