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文任憑定身符落在身上,在被定身之前,默默的看了一眼燕廣陵,這些人真不愧是自己師父帶出來的,連作戰(zhàn)風格都一樣。
“呃……燕大人?”那邊驚了一下。
燕廣陵伸手把定身符一撕,沒好氣的說:“是我。”看了一眼定定的站那的沈修文,伸手把他身上的定身符給撕掉了。
“不是他?!?p> 燕廣陵把定身符給揉成一團,丟在對面人的頭上,那人摸著頭訕訕的笑了笑,縮了縮脖子。
“連動作都差不多了……”沈修文翻了個白眼,突然擔心起自己來,以后自己不會也這么逗比吧……
他正憂慮著自己的未來,燕廣陵把他一扯,拽到了外廳里,與代州玄錄司的人打了個照面。
通判趙長欽此時已經(jīng)站在了角落里,方有德正輕手輕腳的往墻邊靠,領(lǐng)著玄錄司前來抓人的楊二,此時正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通判大人,而趙長欽卻輕輕的扭過頭,轉(zhuǎn)移了視線。
沈修文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個誰瞅我我滅誰全家的,至于這么害怕嗎?這楊二雖然懷疑錯了,可也算是盡忠職守了的。
燕廣陵沒注意這些,拍著玄錄司人的肩膀,拉著他們?nèi)チ死镩g,只見一個儒生打扮的人,掏出一支毛筆往空中一丟,隨后掏出卷軸一展。
筆在空中舞出了殘影,現(xiàn)場的裝飾、墻壁、窗戶、血痕,都一一繪在那副卷軸上面了,沈修文斜著眼睛看過去,這畫面還是彩色的,一張角度繪完,另一個角度的就開始了,除了比照片慢上少許,但是意外的細節(jié)清晰明確。
“看起來挺不錯??!”沈修文羨慕的看著,要是當年會這一手,就算街頭賣藝,大概也早走上人生巔峰了。
“剛剛你看出啥來著沒有?”燕廣陵拉著沈修文走開兩步,悄悄的問他。
“那些血痕中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組成了紋路。”沈修文看了一眼里間,也低聲回答。
“你小子可以,沒白收你這個徒弟!”燕廣陵看起來挺得意的,用力拍了拍沈修文的肩膀,拍的他齜牙咧嘴。
他只是看燕廣陵盯著痕跡看,便打開金手指拿PS各種看,發(fā)現(xiàn)有很多痕跡并不太正常罷了,畢竟這是個連顏色都能選著看的軟件。
“看看他們瞅的怎樣了。”燕廣陵嘿嘿笑著渡到玄錄司人身后,這會那個儒生打扮的人已經(jīng)畫完了,正在給蔣乾元繪像。
從外面進來兩個穿著青衣,外頭罩著紅色馬甲的人,開始一點點清內(nèi)廳地面,沈修文從背后看去,他們倆人的紅馬甲背后正中間那塊,縫著一個白底圓布,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玄字。
“要是勇字就好玩了。”沈修文看了看,見人太多,不愿再擠過去,無聊的四處看了看,只見那楊二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
“哎,這位楊兄?!鄙蛐尬淖吡诉^去,對楊二行了一禮,楊二愣了一下,連忙手忙腳亂的回禮。
“不敢當不敢當,小的見過沈公子?!?p> “那里那里,楊兄,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想請教楊兄。”沈修文挺客氣的問了句:“敢問楊兄,之前楊兄一直對在下警惕,是在下有什么不對之處嗎?”
燕廣陵的耳朵蹭的一下就樹了起來,趙通判轉(zhuǎn)了個身,把一側(cè)耳朵對了過來,方有德卻是直接看了過來,還向前走了兩步,想說什么,卻又不敢。
楊二明顯很是緊張,臉色通紅,手不自覺的開始搓了起來,汗水在腦門上清晰可見。他左顧右盼,支支吾吾的不肯開口。
沈修文哭笑不得,連忙安慰他說:“楊兄盡忠職守,在下很是佩服,并無責怪之處,只是好奇當時楊兄,怎么發(fā)現(xiàn)我是身懷法力的?!?p> 楊二小心的看了看沈修文的臉色,沈修文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楊二見他沒表現(xiàn)出什么惡意,終于放下心來。
他先是看了看趙長欽,見通判微微點頭“小的當年曾參與代州玄錄司錄取考試,已經(jīng)是過了前兩輪,但是在靈氣灌頂之時……小的一時緊張……就……就放……放了個屁……”
燕廣陵哈哈大笑起來,沈修文勉強鎮(zhèn)住了嘴角,楊二面色通紅,頓了一會兒,等燕廣陵笑聲低下去之后,繼續(xù)說道:
“小的因此也就沒能挺過去,就灌頂失敗了。但是小的自此之后,對靈氣反應(yīng)就有些敏感。剛才公子進來之后,小的就覺得公子身邊靈氣波動的極為厲害,聽的仵作說這人死的蹊蹺,就以為是公子所為……”
楊二大大的鞠了一躬,向沈修文道歉:“是小的一時眼拙,萬望公子海涵?!?p> 沈修文還沒來得及說話,燕廣陵又跳了過來,拍拍楊二的肩膀,笑瞇瞇的看著他受寵若驚的表情,回頭對沈修文說道:
“這人甚是有趣,不過徒弟你剛剛修成炎火律神令,一時靈氣波動劇烈也是正常的,你看你師父我不也是一下沒認出來嘛?!?p> “師父……”沈修文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弟子并未怪罪與他,只是一時好奇罷了。”
“哈哈,這才對嘛!”燕廣陵大力的拍了拍沈修文的肩膀,“來來我們過去破案吧……”
“弟子只是個秀才,不是捕快啊師父”沈修文抗議。
“這不與你有關(guān)嘛,順手順手!你挺聰明的,又是我徒弟,得什么都會才行?!毖鄰V陵才不管他,直接把他又扯進了人群里。
“燕大人?!睘槭椎男浰局诵辛艘欢Y,也對沈修文行了一禮。
“沈公子?!?p> 沈修文連忙還禮,燕廣陵對沈修文提了一句:“這是代州玄錄司司正孫恩?!彪S后問他:“老孫,你看出什么沒有?”
孫恩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一板一眼的回答道:“蔣乾元死于苗疆蠱蟲,應(yīng)是昨夜飲酒之時,被人下了蠱蟲在內(nèi)。待眾人醉酒之后,蠱蟲吞盡內(nèi)腑血液而出,這周遭的血痕,應(yīng)是作案之人故布疑陣?!?p> 沈修文摸了摸鼻子,燕廣陵愣了楞,好奇的問道:“老孫吶,你沒發(fā)現(xiàn)這血痕的連接有什么不對之處嗎?”
孫恩行了一禮:“回燕大人,周遭血痕中,確有一部分痕跡,疑似前趙南巫教祭祀法,但那巫鬼稜睜當年已被斬首,且南巫祭祀法僅為血祭之法,并無內(nèi)臟獻祭之舉。
下官方才親自看過這蔣乾元的喉舌,上面留有有抓痕血跡,因此下官認為,這南巫祭祀只是人犯故布疑陣罷了。”
“你說的確也有道理,也就是說,那犯人應(yīng)該當時應(yīng)該就在樓內(nèi)?”燕廣陵摸了摸下巴。
“是?!睂O恩拱了拱手。
“那誰,趙長欽?”燕廣陵喝了一聲。
趙通判連忙上前兩步,彎腰行禮:“卑職在。”
“那個……”燕廣陵撓撓頭,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不擅長搞這行,開頭都不知道問啥,于是果斷把問題丟了出去。
“老孫還是你問吧。”
“是!”孫恩微微躬身,隨后直起身來,對趙長欽說道。
“趙通判,今日報官之人是誰,人現(xiàn)在何處,昨夜幾人在此處飲酒,人現(xiàn)在又在何處,這望月樓上下掌柜、后廚、幫工、小二,你可曾明白。”
趙長欽擦了擦汗,小心的回答道:“孫大人,今日卯辰之交時,望月樓的小二王六奉掌柜馮有財之命前來的報的官。昨夜共有二十三人在此樓飲酒,當時卑職趕來此處時,除沈公子和這蔣乾元,其他人均已驚散。
卑職見這蔣乾元身上血書,便先差人前去請沈公子,其他二十一人,卑職正派人慢慢尋回。望月樓上下掌柜、后廚、幫工、小二,共十一人,均待在樓下,一個不少?!?p> “嗯……”孫恩點了點頭,不置可否,“你去將王六和馮有財喊來。”
“是!卑職明白?!壁w長欽小心翼翼的答應(yīng),那邊方有德一直注意著這邊,見他家通判大人答應(yīng)了,連忙下樓去尋那王六和馮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