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襲爵
武侯府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是候府以前家將居住的地方,里面有校場和演武場。后院則是候府本家居住的地方,后院與前院幾乎是天差地別。前院簡單肅穆,后院卻如錦繡花園,很是溫馨!
在前院的校場中,設(shè)有各種練武器械,王重陽從武庫中出來,就來到這里。
開山鉞重七百一十二斤,非大臂力者不可用。而且,王氏傳下這么多代,有一套家傳的鉞法,
王重陽在武陵的時候,早已將王家的鉞法爛熟于心,這時使起開山鉞,也是使之如臂。
“轟轟”
開山鉞奇重?zé)o比,但在王重陽手中卻卻已使出舉重若輕的感覺了。
“侯爺,宮里來人了!”
在王重陽正揮汗如雨的練武之時,鄧恩突然帶著三個人過來。
王重陽停下手中動作,將開山鉞倒插在校場中。
“侯爺,這位是宮里來的陳公公。”鄧恩來到王重陽身邊,在他耳邊輕聲道。
“哈哈,侯爺好武藝,有當(dāng)年老侯爺?shù)娘L(fēng)姿!”一頭白發(fā),兩道白眉,面白無須的陳聰,上前細(xì)細(xì)將王重陽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微微點(diǎn)頭?!安焕⑹峭跏献铀茫?dāng)真英武不凡!”
王重陽一身黑色常服,但因?yàn)橥踔仃柹聿暮軌褜?shí),顯得像緊身衣一般。高大的身材和棱角分明的臉龐,王重陽也算的上這句英武不凡。
“陳公公繆贊?!蓖踔仃枏娜莸?,叉手向陳列一拜,沒有將他的夸贊放在心上。
“王重陽接旨!”陳列看出王重陽并不想與他再多做客套,便直入主題。
王重陽聞言,眉頭微皺,而后不動聲色的拜跪在地。
“武侯府喪期已過,明日上殿襲爵!”陳列展開圣旨,大聲誦讀,短短幾字,轉(zhuǎn)瞬便完。
王重陽眉頭皺的更深了?!俺迹I(lǐng)旨謝恩!”
大禮過后,王重陽接過圣旨,站起身。剛打算回去將圣旨收起來,剛轉(zhuǎn)身突然發(fā)現(xiàn),陳列并沒有離開。
“陳公公還有什么事嗎?”王重陽看著一臉微笑的陳列,一臉不解的問道。
“咳咳,我這一路從宮里過來,有些口干舌燥,可否向侯爺討杯茶水?”陳列微笑著說道。其身后的兩個小太監(jiān),都一臉怒目的看著王重陽。
王重陽聞言,繞了繞頭。與鄧恩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犯迷糊。武侯府和咸陽宮可是鄰居。從皇宮到候府,連半盞茶的功夫都用不上。這點(diǎn)路能口渴成什么樣?
“鄧叔,去泡壺茶來。”
“是”
雖然王重陽主仆二人不解陳列什么意思。不過,人家都開口了,他們總不能回絕吧。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一杯茶水的事!
不一會兒,鄧恩回來,提了一壺茶,拿了三個茶杯。
鄧恩為陳列三人一一斟上茶。一旁的王重陽,看到鄧恩為陳列斟的茶水,差點(diǎn)沒跳起來。
陳列手中端的那是茶水,簡直是茶渣子。一杯白水上面,浮著一層茶渣,看著都讓人無法下咽!
但讓王重陽有些沒想到的是,陳列卻從容淡定的吹了吹茶水,就那么喝了下去!
陳列身后的小太監(jiān)對視一眼,一臉難看的嘗了一口。茶水入口,二人直接吐了出來。
“這什么東西啊?呸呸呸”
“這放了幾年了???”
二人丟掉茶杯,不斷用衣袖擦嘴,一臉陰沉的看著王重陽二人!
“陳公公,實(shí)在抱歉。府上沒有備下好茶,抱歉!”王重陽臉上發(fā)紅,有些難為情。
“無事無事!”陳列伸手止住身后兩個小太監(jiān)的言辭,笑著一口飲盡杯中茶水,而后品茗一番,這才笑道“這才是茶味!”
說罷,陳列還回茶杯,向王重陽告辭。
目送陳列離開,王重陽這才轉(zhuǎn)過身面對鄧恩,皺眉問道“府上就沒有一點(diǎn)拿的出手的好茶?”
鄧恩苦著臉,有些委屈道“侯爺啊,自從老侯爺卸甲,府中備的多是酒水。您與小姐又年幼,所有府上就從未再進(jìn)過茶葉。這些殘?jiān)?,還是夫人在世時備下的?!?p> “我娘在世時?”王重陽雙眼瞪的如同銅鈴般,尖聲道“這茶葉已經(jīng)有十幾年的歷史了?”
鄧恩想了想,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差不多了!”
王重陽翻了翻白眼,對鄧恩道“鄧叔,你現(xiàn)在立馬去外面采購一些日常用品,在采辦一些接待客人用的物品。價格什么,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侯爺!”鄧恩連連點(diǎn)頭,下去立刻就去采辦。
鄧恩走后,王重陽將圣旨從放好后,繼續(xù)在校場中練武。
咸陽宮中,陳列來到御書房前,對身后兩個小太監(jiān)使了個眼神。兩人立馬明白過來,躬身退去。
兩個小太監(jiān)離開后,陳列這才推開御書房殿門,輕輕走進(jìn)去。
“陛下!”陳列關(guān)上殿門,對高坐與九龍寶座上的華發(fā)中年男子,深深一拜。
男子正是秦國第六代國君,秦代陽。
“嗯,則么樣了啊?”秦代陽低頭繼續(xù)處理著文案,頭也沒抬的問道。
“回陛下,小侯爺不愧是王氏子嗣,剛剛成年就已經(jīng)是神臺境高手了,未來必將有所作為!”陳列一臉微笑的說道。
“哦?已經(jīng)神臺境了?”秦代陽抬起頭,有些驚訝。
“對,已經(jīng)神臺境了。而且氣息沉穩(wěn),斷不是借助外力提升上來的?!标惲锌隙ǖ狞c(diǎn)了點(diǎn)頭,同時附帶又附帶了一句。
秦代陽得到陳列肯定,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緩緩從龍椅上站起來,來到陳列身前“除了這些,還有什么沒有,說給朕聽聽!”
“陛下,老奴觀小侯爺似有從戎之心!”陳列微微低頭,說道。
秦代陽聞言微微一愣,猛地轉(zhuǎn)頭,瞇著眼,俯視陳列“你說他想到軍營中去?”
“老奴去時,侯爺正在練習(xí)開山鉞?!?p> 陳列此話一出,秦代陽頓時僵愣在原地。好半晌,秦代陽才回過神來。
漫步蹣跚道御書房門口,打開殿門,秦代陽看著朗朗晴空,長嘆一聲“秦國,還要再欠你們王氏一代嗎?”
陳列知道秦代陽心情不好,來到身邊沒有多說一句話,就是靜靜的陪著他。
“老陳,候府有什么難處,你就幫幫吧。這些年來,朕少有過問武侯之事。但朕知道你一直在關(guān)注著候府,有事就幫幫他吧。秦國欠他王氏的,算是徹底還不清了!”秦代陽說完,拍了拍陳列的肩膀,搖頭長嘆一聲,就又回到龍案前批閱奏折去了。
陳列看著秦代陽,也嘆了口氣。以武侯府的功勛,他的后世子孫就算花十輩子都花不完!那是整的秦國最大的人情。
“對了老陳,你看一下明天給那小子賞點(diǎn)什么東西。這小子小時候還在朕身上撒過尿呢,不能怠慢了?。 鼻卮栍窒肫鹗裁?,對陳列突然說道。
陳列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秦代陽一拜,緩步退出御書房,出門時順手把門帶上。
陳列出了御書房,正好與前來問安的九公主秦茯涵撞上。
“陳公公,您這是急著干嘛去???”秦茯涵向陳列微微欠身,笑著問道。
“哎呦公主啊,您這可就折煞老奴了!”陳列看到秦茯涵對他欠身,連忙側(cè)開身,而后連忙對秦茯涵行禮。
“好了,您還沒回答我問題呢!”秦茯涵扶起陳列,輕笑著說道。
“回公主,明日陛下要冊封武侯,這不叫老奴去準(zhǔn)備一些封賞之物,明日一并送去。”陳列沒有絲毫隱瞞。
秦茯涵聞言眉頭隱晦的皺一一下,想了想道“正好,我也本打算提醒父皇,武侯服喪期過,是正式冊封武侯的時候了。既然父皇已經(jīng)有了主意,那我就在錦上添花一點(diǎn)?!?p> 說著,秦茯涵從身后侍女手中拿過一個盒子,交給陳列手中?!耙稽c(diǎn)心意,就勞煩公公一并賞賜下去!”
陳列狐疑的接過盒子,當(dāng)著秦茯涵面打開盒子。盒子中擺放這三張卷起來的羊皮紙。陳列皺著眉頭將羊皮紙打開。
“嘶,公主這有些太貴重了!”陳列看清三張羊皮紙上的東西,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三張羊皮紙全是地契。一處是京城為的一座環(huán)山莊園,另外兩處全是咸陽城中繁華地段的酒樓。
陳列將羊皮紙重新卷起來,鄭重的問道“公主,您可想好了,這可是您自己的私產(chǎn)!”
陳列知道,這位九公主家底就那么多。這幾年一直扶持四皇子。但是四皇子可對她卻不太待見,若不是九公主可以隨意出去宮禁,四皇子還不一定會要她呢。
“王氏,受之無愧!”
秦茯涵六字,深深戳進(jìn)陳列心中。
“公主!”陳列凝望著秦茯涵,久久不語。心中不禁大呼,老天何其不公,短視者整天舞弄朝局,賢明者卻連上邊朝的資格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