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傷心終是逃不過
見墨涼這般態(tài)度,蕭承謹有些惱。憤憤起身,拂袖而去。
出了寢殿,蕭承謹在墨涼院中駐足。
合適的時候?主動離開?一見蕭郎誤終身......蕭承謹把這一字一句拼在一起,毫無頭緒。墨涼,你出現(xiàn)到底是為了什么?
這時,蕭承謹抬頭望了望天上掛著的月亮,好像比那日的圓了些。殘月?為何自己就不能擁有圓滿呢?墨涼,你不是不想,可你不要。
一月后,太子大婚,同時迎娶靖國公主李木柔和高丞相之女高楚楚,好不風光。
當晚,太子殿下棄太子妃,歇在高側妃處。
正是甜蜜之時,只聽殿外有人高呼:“太子妃,您快下來!”
原來太子妃自己掀了蓋頭,脫了嫁衣,跑出來玩??匆娨恢唤鹑副阕返搅烁邆儒豪?。只見她趴在樹枝上,小心翼翼地。
可婢女這一嗓子卻把金雀嚇走了,李木柔直起身子想要呵斥,一個不穩(wěn)竟摔了下來。下人們趕緊伸手去接,待蕭承謹走出寢殿,院里已是七倒八歪。
蕭承謹見慢慢爬起來的太子妃,甚是煩心?!耙粐髟诎胍古罉渥进B,像什么樣子,傳出去豈不是讓人恥笑!”
李木柔起身拍了怕身上的塵土,走到蕭承謹面前,“大婚當日,冷落太子妃而歇在側室處,這傳出去就不會被人恥笑嗎?你把我靖國置于何處啊!”
蕭承謹惱怒不已,“書上有言:水木清華,懷柔天下。公主當真可惜了這好名字,竟是這般野蠻無理。”蕭承謹揮揮手,“來人,把太子妃帶回去,罰禁閉一個月,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出自己庭院半步!”
李木柔瞪著蕭承謹,“我要是想出去,誰也攔不住。”說完還把自己身上掛的樹枝拽下來,扔到蕭承謹身上,“哼,青羨我們走。”
蕭承謹被他一鬧,自是沒了心情,高楚楚只得從一旁安慰。
第二日,上午蕭承謹與顧恒在書房內(nèi)商討事情。既然高相已站在自己一邊,好好謀劃,坐上皇位指日可待。下午又陪高楚楚逛了許久,用完晚膳已是黃昏,蕭承謹忽然想起了墨涼。
她在做什么呢?
去了墨涼院子,無人。寢殿里只有幾個空酒罐,還有一個打碎在地的酒杯。蕭承謹皺眉,在屋內(nèi)坐了約一炷香的時間,見還沒人回來,知道出了事。
夜半,二皇子府暗牢內(nèi)。
蕭承景走到墨涼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你和蕭承謹是什么關系,一向潔身自好的太子殿下竟在結婚前偷偷把你養(yǎng)在府里了這么久。一邊是靖國公主,一邊是高丞相最寶貝的女兒,得罪了哪一邊都不好,可太還是讓你在府里住著,看來是用情不淺啊。”
墨涼已經(jīng)很虛弱了,艱難地笑了笑,“二殿下想太多了,我只是救過太子殿下罷了。而且你都把我抓來這么久了,他若是寵愛我怎會不來救我?太子殿下剛剛娶進門兩位嬌妻,怕是都不知道我被你抓了來。我只是個普通人,沒什么用的。”墨涼身上凈是傷,說話也已斷斷續(xù)續(xù)。
“誰說我不會來救你?”蕭承謹一人,出現(xiàn)在暗牢。
墨涼看了蕭承謹一眼,似有埋怨,又好像有些欣慰。
“二哥,這女子救過我一命,她若是哪里冒犯了你,我替她向你賠不是了?!闭f著,蕭承謹微微彎腰,算是道歉了。
二皇子蕭承景故作大方,放下捏著墨涼的手,輕笑,“既然三弟這樣說了,哪有不放人的道理?!?p> “那便謝謝二哥了,人,我就帶走了?!闭f著蕭承謹上前一步,把蕭承景擋在身后,去解墨涼胳膊上的繩子,蕭承景按住蕭承謹?shù)母觳?,“這女子當真只是救過三弟這么簡單嗎?哥哥我感覺你很是緊張呢?!?p> 兩人對視,眼神的較量也便開始了。
最后蕭承謹拂了他的手,輕笑一聲,“二哥說笑了,只是個普通女子罷了,救過我一命,我自沒有不還的道理。”
接著便解開了墨涼,墨涼倒在蕭承謹懷里,閉上眼最后一句是“蕭承謹,你怎么才來?!?p> 看著懷里的墨涼,蕭承謹皺皺眉,,剛才那些話,他也聽到了。比起墨涼的話,讓蕭承謹苦惱的是蕭承景的一番話。是啊,自己竟把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養(yǎng)在府里一個多月,怪不得蕭承景打起了墨涼的主意。
醒來已是第二天。
墨涼睜開眼,見旁邊的蕭承謹似是睡著了。想側側身,身上卻疼的厲害。墨涼沒忍住,倒吸口氣,面露痛苦。
聞聲,蕭承謹醒了,“別亂動?!逼鹕斫o她倒了杯水。
蕭承謹把墨涼慢慢扶起,靠在自己懷里,墨涼喝了水,舒服許多。
抬頭對上蕭承謹?shù)膫饶?。本來墨涼還沒完全清醒,現(xiàn)在倒是徹底醒了。兩人的姿勢還真是曖昧。墨涼意識到自己還在蕭承謹懷里,想起來,卻又疼的動不了。
墨涼移開定在蕭承謹側臉的目光,小聲問道“我怎么回來的?”她還很虛弱,說句話傷口都覺得疼。
看著有些害羞的墨涼。蕭承謹輕笑著說:“我抱你回來的。”說的倒是云淡風輕。
墨涼猛地想直起身子,卻扯到了傷口,又倒在蕭承謹懷里,“走的正門?”
“不然呢,像你一樣翻墻?”蕭承謹微笑,透著得意。
墨涼扶額,“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不去救我,蕭承景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蕭承謹不理她,扶她躺下,轉身拿了藥膏。
“你干什么?”墨涼瞪著蕭承謹,“該上藥了。”蕭承謹面無表情。
“不必,我自己上就好?!蹦珱鱿虢o自己蓋上被子,被蕭承謹攔住。
緊接著,蕭承謹直接點了墨涼穴位,然后給她翻了個身,讓她背沖自己。
“蕭承謹,你別......”
話沒說完,蕭承謹已解開了墨涼的衣裙,背上凈是鞭痕。蕭承謹看了有些心疼,卻也沒顯露半分。
蕭承謹把藥涂上去,他感覺到墨涼在顫抖,他不言。上好藥,蕭承謹又幫墨涼重新穿上衣服,為她系好衣帶才解開她的穴位。
墨涼不作聲,蕭承謹輕笑,“你這是害羞了。”
墨涼臉色不好看,“蕭承謹,你何必如此?!闭f著看向他,“你大半夜把我抱進府已讓我到了風口浪尖上,現(xiàn)如今又對我這般,你真當我不知你在想什么嗎?”
蕭承謹側臥在墨涼身旁,眼神中似有兩分情意,“既然這樣,你便說說我在想什么。”
墨涼臉上似有些難過,“你大婚那日我獨自在殿內(nèi)喝酒,蕭承景的人來時我已經(jīng)醉了,只簡單過了幾招我便已招架不住,再醒來已在那暗牢里了?!?p> “若是這樣,他抓你的緣由是什么呢?”蕭承謹臉上還是那副神情,有情卻又透著輕蔑。
“我是你帶回來的人,他自是有疑。此番我被抓,還真要感謝太子殿下你樹大招風,敵人太多啊?!蹦珱鲆验]上眼睛,許是太累了,或者是傷了心......
蕭承謹聽她這樣說本欲訓斥,可見她已閉上眼,額頭上還有汗珠,竟也說不出什么。出了那么多汗,她應是很疼吧......
“還有,我對你沒有半點別的意思,你若是聽了我和蕭承景的那番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無非是說給他聽,讓他別再難為我罷了?!?p> “我當然沒有多想,只是上個藥罷了?!笔挸芯罢Z氣有些戲謔,好似自己只是做了件無比尋常的事,揮揮衣袖,“現(xiàn)在藥也上好了,你好好歇著吧。”轉身想要離開,背后傳來墨涼的聲音。
“蕭承謹,我自詡真心實意待你,卻也料到你會猜忌。不過,以后要試我別用這樣的手段?!?p> 蕭承謹走出了院子,忽然有些懊惱,真心換猜忌,是誰都會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