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亭亭一直在長春宮等著永琮回來,看到他終于回來了,不顧他已經(jīng)泣不成聲的樣子,憤怒的問道:“你跑到哪里去了?這個時候你為什么不在她身邊好好陪著她?”
永琮聽到她的斥責(zé),更是痛不欲生,悲痛的說道:“我去找福雅菁了,我原本想我見到她,一定要不擇手段的逼她說出真相。
可是……可是她不見了。忠勇公府的人也找了她好幾天了,都沒有找到。
我那時候腦海里只想趕緊找到幕后之人,除了福雅菁,我不知道還可以找誰,所以我也幫著忠勇公府在找她。
沒想到……沒想到我就出去了幾天,額娘……額娘就……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是我不孝,都是我的錯……”
駱亭亭看他內(nèi)疚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責(zé)怪他,其實就算他陪在皇后身邊,也改變不了什么。
皇后就算不自殺,也會被皇上送去宗人府,比起后者,前者或許對皇后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駱亭亭怕永琮受不了這個打擊,也會想不開,一直在長春宮陪著他。
畢竟是皇后逝世,屬于國喪,第二天皇上就帶著大臣,嬪妃,阿哥,格格們來參加皇后的喪禮。
如富察皇后所愿,她死后純貴妃和嘉貴妃也不再鬧事,聚在宮門口的百姓也再沒有鬧事,即便還沒找到證明她清白的證據(jù),她也并沒有被扣上通敵賣國的罪名。
現(xiàn)在福雅菁失蹤了,皇后死了,這件事情似乎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因為皇后去世,這時候不宜操辦婚禮,駱亭亭和太子的婚事只好又推遲了。
皇后下葬后,永琮就把自己關(guān)在了長春宮里,終日不說一句話,對什么事情也不上心,如同木偶一般的沒了靈魂。
駱亭亭心里很是為他擔(dān)心,真怕他撐不住。
每天都會去長春宮陪他說話,可每天不管她如何說,永琮依然是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看她,仿佛看不到她的存在一般。
最后還是駱亭亭忍不住了,把他拉到皇后的排位前,罵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子,對得起你額娘嗎?你覺得她希望看到你這副樣子嗎?”
永琮跪在皇后靈位前,還是一副木木的樣子,眼神看著很是痛苦,卻依然沒有理駱亭亭,沒有說話。
駱亭亭繼續(xù)說道:“皇后娘娘是因為什么而死的?是被人陷害而死的?,F(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再去提她被陷害的事,皇上也沒有定她的罪,可幕后之人我們依然沒有查到,你身為她的兒子,難道就不想找出幕后之人,還她清白,還她公道嗎?”
這番話終于是讓永琮換了一個表情,他的眼睛終于亮起了一絲光芒。
過了很久,他慢慢抬起頭看著駱亭亭,太久沒說話,聲音有點嘶啞的說道:“都這么久了,還能找到嗎?”
駱亭亭看他終于說話了,激動到:“能,一定能。天網(wǎng)恢恢,不管什么案子,只要有兇手,就一定能破案的。”
駱亭亭看他眼神又暗了下去,知道自己這番話作用不大,又繼續(xù)說道:“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從我們在山東查貪污案開始,除了那個自殺了的臨時知府,其他嫌疑人,我們一個都沒有抓到。
臨時知府把山東所有的事情都一人扛了下來,可我們都知道,他背后的人是巡撫,可我們沒有證據(jù)指證巡撫。
到了河南,新鄉(xiāng)縣的知府跑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
其他人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定他們的嘴。
河南被貪污的那筆銀子,直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找到。
朝廷本來已經(jīng)和緬甸和解了,沒過兩個月居然就開戰(zhàn)了?
而這一仗又打的這么的慘烈,我們幾乎是屢戰(zhàn)屢敗,還折了四位阿哥,和傅大人。
接著就有人向皇上指證皇后通敵賣國,在皇上沒有對皇后進(jìn)行處置的時候,福雅菁又跳出來給了皇后致命一擊。
在皇上遲遲不處置皇后的情況下,傅大人就出事了。
緊接著在皇后這件案子里,最令人懷疑的福雅菁,失蹤了。
百姓開始鬧事,逼得皇上不得不處置皇后,最后逼得皇后以死明志。
這件案子似乎又隨著皇后的離去而結(jié)束了。
連著發(fā)生這么多事,只有一個微不足道的臨時知府伏法了,其他案子到了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是不了了之了,你不覺得這一切太不可思議,太過巧合了嗎?”
這些事情駱亭亭在皇后死后就一直覺得奇怪,只是怕永琮知道了會沖動,一直沒跟他說。
現(xiàn)在為了喚醒他活下去的動力,喚醒他的斗志,只好說出來了。
這個時候能有件事讓他忙起來,思考起來,總比他現(xiàn)在這副行尸走肉的樣子好吧……
永琮聽完她一大串的分析,聽得目瞪口呆,震驚的說道:“所以,所以你覺得這一切的幕后兇手都是同一個人?”
駱亭亭:“是的,如果不是這樣,這一切根本解釋不通。
世上巧合之事很多,但這么多巧合碰到一起,就一定不會是巧合?!?p> 永琮:“那你覺得會是誰?誰會這么費盡思心害我額娘?”
駱亭亭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應(yīng)該是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些事情結(jié)束后獲利最大的人?!?p> 永琮:“嗯,能勾結(jié)那么多人一起貪污,最后還能讓所有人不被查到,沒有一定的權(quán)利地位,確實做不到?!?p> 永琮把能想到的位高權(quán)重的人都想了一遍,挫敗的說道:“到目前為止,我實在沒瞧出來誰從中獲利了?”
駱亭亭也挫敗的說道:“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能做這些事的人一定位高權(quán)重,這一點是肯定的,不然也不可能策動福雅菁。
放眼望去,滿朝文武加上后宮,位高權(quán)重的那就那么幾個人,確實到現(xiàn)在為止,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從中獲利的人。
一個人策劃這么多事,害了這么多人,總該有個理由,有個目標(biāo)吧?
做壞事的理由無非也就是為錢,為名,為權(quán)……等等,我突然想到還有一種可能——報私仇。
你想啊,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人大慨前三者都不怎么缺,費盡心思的做了這么多事,又不能從中得到什么,是不是只有報仇說得通?”
永琮否認(rèn)到:“不可能,我額娘這些年因為皇阿瑪不寵愛她,她的位置又有很多人盯著,一直小心謹(jǐn)慎的很,從未與人結(jié)過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