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早,爹爹坐小巴車去市里了,去他哥哥那里小住幾日,兄弟之間有著聊不完的話題,和下不完的棋局。
地很干,奶奶要灌溉菜園里的土壤,木木在家里壓著水,壓水井不停出著水,紅色橡膠水桶不一會就滿滿一桶了。
奶奶不愿意與木木一起抬一桶水,她嫌這樣太慢,總是自己挑起扁擔(dān),擔(dān)起兩桶水挑到菜園,奶奶在盛滿的水面上放幾片樹葉,說,這樣挑起來,水不會因為行走晃動撒出來。
木木實在挑不起,作為男生的堂哥蹲下也是站不起來的,挑水也是一個技術(shù)活,年輕人力氣比老人大,可是一根扁擔(dān)挑在肩膀上,壓的站都站不起來。
扁擔(dān)在奶奶肩膀上,“吱吱呀呀”作響。
一根中間上彎曲,兩端略下垂深褐色老舊的扁擔(dān),平時放在門后安靜的待著像一個沉默的戰(zhàn)士。它,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和主人頻繁的使用摩擦,表面越發(fā)光滑。
木木來到菜園,跟奶奶一起澆菜地,土地濕潤肥沃,辛勤的農(nóng)家人用心的澆灌這片養(yǎng)人的土地,祈盼有個好收成。
木木看著滿園子的瓜果蔬菜,回憶拉到以前,還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吃西紅柿,奶奶總是種上許多,在小小的園子里搭起許多架子來,木木最喜歡湊上去聞還是青澀果子時的西紅柿,蒂葉處的那抹青氣,覺得味道很特別。小菊總是嘲笑她,哪來的怪癖。
邊上,幾個鄰居的孩子甩去了鞋子,光著腳丫在菜園地邊玩耍,跑來跑去追逐打鬧,開心極了。木木看著玩耍的孩子,想起自己試圖學(xué)著小時候甩掉涼拖鞋,光腳走在田間泥路上,但路上的小泥塊小石子,硌的腳底板生疼,便不愿嘗試了。
長大后,不穿鞋的腳掌是走不了多遠的路了,腳還是那雙腳,卻變嫩了。童年卻老了。
下午,木木在屋里寫著試卷,肚子“咕咕”作響,于是便去了廚房,拿起一大塊鍋巴,鍋巴上覆有油。
奶奶炒完菜舍不得鍋底四周的油,便用鍋巴扣在鍋底,手掌覆蓋上去,旋轉(zhuǎn)鍋巴,將鍋里的油蹭干凈。
木木打開菜櫥,夾了點醬豆咸菜放在鍋巴上,對折,邊走邊吃,味道好極了。
奶奶過來告訴木木,堂姐下周六訂婚,也是大喜事,爹爹奶奶很是歡喜,小一輩的孫女也要成家立業(yè)了。男方在老家老宅子里邀請雙方親朋好友過來參加,這樣的好處就是親戚長輩和年邁老人不用長途奔波來回折騰,也不會那么勞累倉促,男方算想的很是周到。
奶奶說完輕拍了拍木木后背。
木木不假思索的說:好。
木木張開手指對著空中的藍天,陽光穿過指縫,刺的眼睛睜也睜不開,瞇成一條縫,有些日子總要自己度過。
周圍的樹木,長著綠油油碩大的葉子,在陽光里泛著光,在風(fēng)里慵懶的擺動著,像懶洋洋的毛毛蟲。
木木覺得,長大真好。
陽光明媚,萬物皆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