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家風(fēng)波兩家仇

　　“對，對，這是你家事，怎么牽連到人命呢？”盧捕頭在一旁記錄。

　　那婦人看上去二十有八。談不上有姿色，憔悴發(fā)黃的臉，沒有施加粉黛修飾，發(fā)髻隨意盤著。

　　雖說夕顏?zhàn)松狡?，但骨子里有一股書卷氣息?p>　　而此女人，只是個婦道人家。

　　女人試了試眼淚，接著說——

　　我在玉石行做事，夫家也知道啊，他也沒說什么。

　　可在半年前，夫家在運(yùn)送貨物途中，遭遇山匪，搶去了所有物資，還將他頭部打傷。

　　經(jīng)常給活他做的商家，就再也沒有給他派遣差事，并讓他在家修養(yǎng)。

　　自那以后，夫家性情大變。

　　知我還拖欠外面銀兩后與我大鬧，說給我的銀兩足夠一個月的花銷，怎么會欠債？

　　我拼命解釋，他就是覺得蹊蹺。還將我打傷。

　　每天我過著膽顫心驚的日子，他也不找活干?？次也豁樠劬腿蚰_踢。

　　這些我都忍著，沒有向外人講過。

　　那日，我在玉石行干活，體力不支，一下暈倒了，喬大哥好心扶我，并讓我回家休息。

　　我神形恍惚回到家，前腳剛進(jìn)門，夫家拿起板凳朝我劈來。當(dāng)時我就昏死過去。

　　我醒來時還躺在地上，夫家被他母親拉在一旁，狠狠的數(shù)落他，并幫我說好話。

　　他說：“我給你的定情信物玉鐲呢？”

　　我說：“小女治病，典當(dāng)了?！?p>　　“我不信，肯定給你相好了。”

　　我有氣無力的，不想辯解。爬了起來上床躺下。

　　這一躺就是半個月沒下床。還好有婆母幫忙打理。我也沒有心情再去玉石行干活，決定辭去這份工，免得他再疑神疑鬼。

　　在家足足關(guān)了一個月，每天我走一步，他就像防賊一樣看著我。

　　家里已經(jīng)窮得一個子都沒有了，小女餓得哇哇叫。

　　某天，我乘他還沒有起床，跑出來，到玉石行要我的工錢，這樣還可以補(bǔ)給一下生活。

　　我簡單和喬大哥說了一下，因夫家知道我把玉鐲當(dāng)了，不高興，所以不便在此做事了。

　　喬大哥明白我的來意，和掌柜通報一聲，把工錢給結(jié)了。

　　臨走時，喬大哥叫住我，然后從柜子里拿出我的手鐲說：“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那個銀兩我先墊上。”

　　當(dāng)時我感動得跪了下來，感謝喬大哥的大恩。

　　拿著錢，我直奔面粉商鋪，買了幾斤面粉。這下小女有吃的了。

　　我還沒有到家門口，老遠(yuǎn)聽到自家小女哭聲。

　　進(jìn)家門一看，家里已經(jīng)砸得亂七八糟，好像來了強(qiáng)盜一樣。

　　小女在婆母懷里嚇得哭喊。

　　夫家正咆哮的大叫什么……

　　他見我回來，隨手拿著東西就朝我一陣亂砸。

　　我當(dāng)時崩潰了。

　　“啊——你把我休了吧！這種日子沒法過了！”

　　“終于狐貍尾巴露出來吧？哼，沒門！”他那變態(tài)的臉看著很恐怖！

　　“我不想跟你過了！你打死我吧！”

　　“你不想跟我過！好啊，好??！”他環(huán)顧四周，拿起墻角的斧頭，沖了過來，用斧頭背猛敲打我的脊梁……

　　當(dāng)時我就倒下了。

　　小女嚇得一個勁的尖叫，婆母嚴(yán)厲的呵斥聲。驚動了附近鄰居。

　　將我抬到大夫那里救治。

　　躺了一個月，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

　　我心已死，再也不想回那個家了。

　　嗚嗚……

　　病好了以后，娘家也不敢回。

　　我在一家酒館打雜，暫時有個窩安身。

　　這幾個月我都不在家啊，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

　　奎捕頭說：“鄙人早上去打探的結(jié)果，和這婦人說的大致相同。鄰居指點(diǎn)，去她娘家一趟，娘家人開始吞吞吐吐不說實(shí)情。后來我說關(guān)乎人命案。他們才告訴我她住的地方。”

　　“對不起呀，我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婦人鼻涕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我的夫君活過來嗎？”

　　“他連畜生都不如哇，是毒蛇呀！好心反被咬了一口，世上哪有這歹毒的人呀！就算你夫家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抵消不了我們的心頭恨呀！我可憐的弟弟，嗚嗚嗚……”

　　一片嘩然，引起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