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即將成功的現(xiàn)實打亂了松盧的心境。
又或許是無數(shù)個日夜的幻想終于能夠在今日實施。
更或者是松盧自認為自己的毒藥要毒死自己的弟子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但是總之,他并沒有選擇去檢查秦戟的尸體。
他只是轉(zhuǎn)身,手上還略微的帶一點顫抖。
然后看著火焰之中的機械心臟。
呼吸聲很粗,就算是秦戟躺在一邊,也能夠明顯的感受他呼吸之時的聲音。
就和冬天的時候從鼻子里冒出的白霧一樣清晰可見。
秦戟沒有舉動,仍舊在扮演著他的尸體,大氣都不敢出,甚至連心跳,都被降到了最低點。
“終于要成功了嗎?”松盧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
秦戟聽到了腳步聲,還有紅酒倒在酒杯的聲音。
“多少年了,從我還是個青蔥的少年,一直到現(xiàn)在老態(tài)盡顯。為的只是我曾經(jīng)在破爛之中撿到的機械核心。
我拜師,當了兩年的學(xué)徒,除了打鐵之外,什么都不會做。
我殺了我?guī)煾?,將他的尸體扔進熔巖之河,隨后便席卷了所有的鑄造術(shù),九死一生的逃來了這里。
當時我覺得天不亡我,之后必有大運相伴。
果不其然,我獲得了這個機械的核心,僅僅只是粗略的解析和觀察,我就能夠感覺到一些知識不斷的傳入我的腦海。
所以我決心去修復(fù)他,而我,也依靠著他成為了五階的鍛造師。
歲月蹉跎啊,但所幸,今日,總算是成了?!?p> 松盧自言自語的說著,好像是在回顧他曾經(jīng)走過的路。
他這一輩子,成也是面前的機械核心,敗也可以說是面前的機械核心。
沒有核心,他走不到今天這一步,但是他也許會收獲對于他來說,別樣的精彩人生。
而有了核心,他為了鑄造術(shù)殺了他的師傅,然后逃入基地,多少年的歲月,一成不變的流逝。
沒有妻兒,沒有伙伴,甚至就在剛才,他的弟子也被他自己親手殺害。
這是他自己對自己的解釋。
但是一旁的秦戟,卻嗤之以鼻。無非就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欲望罷了。
說的這么冠冕堂皇,到后來也不免做出一些齷齪之事,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是一個偉大的理由,卑鄙的事情仍舊不會改變。
更何況這個理由,根本算不上是偉大。
只不過是一己私欲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松盧突然狂笑,將酒杯直接砸碎在地面,破碎的玻璃渣子四散飛濺。
快步的走向玻璃罐子之間,地心的火焰,已經(jīng)逐漸退卻。
從火焰中展現(xiàn)出身姿的,是從邊緣都能看到的銀白色的心臟。
就在中間不住地跳動著。最后一個洞口已然被完全的修復(fù),整個心臟完美無缺。
“成了,終于成了!”
松盧激動的大喊,死死的按著按鈕,帶著激動的心情看著玻璃罐子一點一點的落下。
此刻他的眼神中如同走馬一樣走過無數(shù)人的光影,最后綻放出不可思議的光彩。
“我的,我的!”雙手伸出將機械心臟緊緊的抱在胸前。
那副模樣,像極了一個父親看到了自己初生的孩子一般。
憐惜,關(guān)愛,激動,興奮。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
但是機械的心臟,好像并沒有給予回饋,他依舊在松盧的手中跳躍著,好像不管是否修復(fù)完成,都和松盧沒有丁點的關(guān)系一般。
不用一會兒,松盧看著心臟的眼神便發(fā)生了變化。
那是不解?!盀槭裁??為什么完全修復(fù)了還是這樣,你不是說,只要修復(fù)完成我就可以獲得永久的生命,和那個帝國所有的遺產(chǎn)么?為什么你還是不動?為什么你還是這樣?”
松盧舉著機械心臟止不住的問道。
但是可惜的是,那個心臟,并沒有給他任何的回饋。
松盧一下像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大喊著不可能,不可能。
面目猙獰,舉著機械心臟就要往地上砸去。
但是終究,他還是冷靜了下來。將機械的心臟好好的懷揣在懷里。
“沒關(guān)系的,我還有時間,我還有時間繼續(xù)去研究這個東西。他是我的,他一定是我的。”松盧不斷的深呼吸,在平定著對面的心情。
然而,秦戟就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心情十分的復(fù)雜。
曾經(jīng)秦戟聽過一句話,叫做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因為那個機械心臟在離開玻璃罐的一剎那,便對秦戟發(fā)來了電波。
“叮,已檢測到潛龍級種子選手,尊敬的秦戟先生,請問機械之心是否能夠與您共生?”
看樣子連搶奪的計劃都省下了,還真是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
“你覺得我們兩個能夠跑的出去嗎?”秦戟隨意的回了一句。
“經(jīng)過檢測,松盧的戰(zhàn)斗力在10001,在五階之中屬于最下,根據(jù)系統(tǒng)檢測逃跑成功率應(yīng)在百分之六十?!?p> 那個所謂的機械之心倒是十分的坦誠,但是老實說,秦戟不覺得會有百分之六十這么離譜。
原本的計劃是秦戟會給這個老家伙來上一個背刺,沒想到現(xiàn)在背刺倒是無從說起了。
“我的戰(zhàn)斗力是多少?”
“測算后應(yīng)在1000-2000之間浮動,在武道二階之中堪稱無敵?!?p> 戰(zhàn)斗力相差這么大嗎?但既然他說了有機會,那就應(yīng)該是有吧?!皝?,我們走。”秦戟殘忍的笑著。
老東西,我現(xiàn)在真的很期待你的眼神呢。
話秦戟剛剛說完,心臟跳動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松盧趕忙看向機械心臟,還以為終于是認同了自己。
但是沒想到,雙手捧著的心臟,颯的一聲,直接射向了一邊在裝尸體的秦戟。
松盧皺了下眉頭,但是自持實力心下雖然找不到什么解釋的方法。但是還是硬著脖子說著。
“唔,是需要一個尸體來進行血肉復(fù)蘇嗎?似乎并不是說不過去。”老職業(yè)病了,畢竟大師不可能不懂,那就是編,也要編出來一些東西。
于是便眼睜睜的看著機械之心飛到秦戟的胸口,從心臟之中射出八只爪子,如同章魚一般吸附向秦戟。
秦戟聽到這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還真是能解釋啊,兄弟,這也沒別人啊,放心,我不會笑你的。
說著便等待著機械之心緩慢與自己的血肉融合。
心臟逐漸的化作一灘水銀溶解,逐漸覆蓋住秦戟的全身,然后再如同液體一樣浸入秦戟的身體。
秦戟倒是沒感覺到什么其他的感覺。但是守鶴已經(jīng)率先罵了出來。
“擦,這是什么鬼東西?”
秦戟翻了個白眼,你別問我啊,你去問他啊。我又不知道,我只是個無情的開掛機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