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關(guān)竅就在這里,那就是挖一圈坑,從哪個方向過來,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八九唯一遺憾的是,這一圈坑挖的不夠圓,缺少了一些內(nèi)在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開始他沒有陷阱術(shù),要靠著自己用鐵鍬挖坑,那時候他挑著雨水泡軟的土,挖了半米深的圈溝。
他也沒用尺子量,所以那圈,七扁八不圓,以至于后來用陷阱術(shù),也只能隨著基礎(chǔ)來。
而至于那些外面的小陷阱,只是八九嘗試觸發(fā)系統(tǒng)機能設(shè)計的,與狩獵者真真的沒有啥直接關(guān)系。
蔡巴喃喃自語:
“一圈坑,一圈坑,不是精算師......”
八九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整不明白蔡巴問自己這個愚蠢的問題干嘛?
難道挖坑不該挖一圈嗎?
他踱步走出樹洞,剛關(guān)上藤門,準(zhǔn)備把大栗樹收進地字盤,就聽到里面蔡巴撕心裂肺的呼喊聲:
“人類,滾回來,我蔡巴和你拼了!”
“哥哥,淡定,別用力,蛋會碎的!”
“不要了,碎就碎,我要弄死他,這個騙紙,不是精算師......”
“......”
八九一揚手,收起了大栗樹,一腦門的問號。
“蔡巴為什么這么激動?難道...哦,我懂了,一圈坑對于巴別人一定有著很玄的定義,哎,一群迷信的低等動物,他們是怎么統(tǒng)治地球的?納悶!”
八九搖頭嘆息,用蔡巴的指南針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轉(zhuǎn)身形大踏步...咕咚!
在污泥里爬出來的八九,默默的吐掉嘴里濕透的煙頭,重新點燃了一支,望著覆蓋在渾水下面的圈坑,心里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嘶...這玩意兒,是挺招人恨的??!”
他混沒發(fā)覺,那被他打得殘破的歐巴的無人機,躺在泥水里,但攝像頭卻恰巧露在外面,把這一幕很清晰的拍攝了下來。
脫去了濕透的虎皮褲和豹皮外套,只穿了草裙草鞋,布滿綠葉的熊皮披在身上,八九快步朝著西南方向進發(fā)。
八九俘獲了歐巴之后,網(wǎng)絡(luò)上的高潮已經(jīng)徹底浪了。
“作弊都沒用,人類已經(jīng)算計到了每個步驟?!?p> “這就是精算師的實力嗎?”
“我們該思考,是否要克隆人類,否則,我覺得我們會反過來被統(tǒng)治?!?p> “嗯?慢著!人類也掉進坑里了?!?p> “這...如果我沒看錯,這是第四個坑?!?p> “......同志們,我們可能犯了一個錯誤?!?p> “什么錯誤?”
“沒有什么精算師,如果沒猜錯的話,人類是挖了一圈坑,是的,一圈,沒死角的那種!”
“這么蠢?連自己都坑?”
“嗯...應(yīng)該是這樣的......”
搜捕總部也無語了。
誰也沒想到,會有人蠢到挖陷阱把自己包圍了,一點活口不留。
其實這一點也不怪八九,他睡不好,很疲勞,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他的目的只為自??尤?,至于后面把自己坑了一下,那真的只是意外,畢竟是有燕子三抄水的人。
穿梭在叢林里,猶如一蓬快速移動的綠蓯。
雨絲今日里似乎停了下來,不過天空依舊烏云密布,四野無風(fēng),空氣里漂浮著涼濕的霧氣,黏糊糊的比雨還煩人。
八九順手采起了一把蕨菜,放進籃筐里,看著一筐底的野菜,越想越生氣。
“特么的,六個巴別,這養(yǎng)活不起了。這誰受得了,不行,不能繼續(xù)這樣下去,我又不是正規(guī)軍,憑什么遵守戰(zhàn)俘守則?不管了,晚上槍擊女別,刀殺男巴。”
八九給自己鼓了鼓殺氣,也就鼓一鼓,轉(zhuǎn)眼就又奔著蘑菇去了。
雖然采摘野菜,但都是順手,他的速度可不慢。
“雨停了,我身上的氣味肯定會更清晰,本來被引到東南向的狩獵者,應(yīng)該也會慢慢趕過來?!?p> 他昨天掃耳音,知道搜捕隊總部能給狩獵者單向短信,他就明白,自己的分兵計策,只成功了一半。
那就是緩解了自己的時間,但是卻沒能徹底迷失一部分狩獵者。
他看著指南針,確定自己的方向正確,一邊趕路,一邊想著以后可能遇到的危機。
“不行,不能這樣預(yù)算危機,我必須主動,否則久守必失?!?p> 想到這,他看了一眼指南針,一個似乎很美妙的計策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嘿嘿,這個法子肯定管用,還能減緩食物壓力?!?p> 這一刻,他笑得很雞賊。
八九身后遠(yuǎn)處。
撕裂者第四個趕到了八九昨夜的宿營地。
黑豹對著八九昨夜樹立大栗樹的位置哼哼了兩聲。
“哦,如此濃郁的氣味,看來昨天他就在這里休息。跟隨他的氣味,我們繼續(xù)出發(fā),哦,我的黑豹,不用繞過去,那就是很淺的雨水?!?p> “咕咚!咕咚!”
爬出污水坑的撕裂者抹了一把臉,望著所謂很淺的雨水,心里納悶:
“誰特么這么損這么閑,挖這么深一坑?”
他正想著,一個全身包裹在亞麻斗篷之中的頑徒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
所有這些狩獵者,撕裂者唯一略微忌憚的,就是這個頑徒,因為你永遠(yuǎn)不知道她的底牌。
撕裂者這個時候很期盼頑徒就這么朝著自己這里走過來,那么他就能很爽的聽到一聲“咕咚”。
然而,頑徒瞄了一眼看起來很淺的污水,轉(zhuǎn)身拐彎,繞了過來。
“嘿,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陷阱?”
“因為你的眼神里有期盼,期盼我走向那里,你期望的,絕不會是好事。”
頑徒說完,飄然離去。
撕裂者冷哼一聲,也急忙大踏步趕過去。
到了這里,他們想分開也難,因為氣味已經(jīng)很清晰。
就在撕裂者和頑徒離開后不久,其它的狩獵者也相繼經(jīng)過這里。
其中掉入水坑者四個,繞過去四個,很幸運旁邊經(jīng)過四個。
暮色降臨。
這是個無風(fēng),無雨,無星月的漆黑夜晚。
八九選了一個小山谷內(nèi),放出了大栗樹。
他沒有制作食物,而是很大方的拿出了之前搜刮的食物。
也就是蔡巴,歐巴,坤巴,巨鼠,曠日別的食物。
吃飽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保證不餓死。
晚飯過后,八九重新收起了大栗樹,他今夜不準(zhǔn)備睡在這么明顯的目標(biāo)內(nèi)。
不過,他留下了蔡巴在外面,并且笑看著蔡巴,左手拿著麻醉槍,右手拎著棗木棒。
左右思索零點五秒,他終究沒舍得用麻醉槍,而是一棍子掄暈了蔡巴。
新的計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