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店鋪,千玖幽幽的說道:“你買珠釵的錢,記得回京之后自己給補(bǔ)上。不能充公?!?p> 白羽有些氣急敗壞地說:“千玖,你怎么就這么扣。憑啥你的就充公,我的就得我自己掏錢,還是不是兄弟了?!?p> 千玖不以為然說道:“行,那你也充公吧。到時候我告訴千月,白公子送她首飾,還不舍得自己掏錢。”
白羽臉?biāo)查g憋得通紅:“自己掏就自己掏。誰說是買給千月的了。再說了你出門在外的,碰著難得的東西,也不知道想著你姐姐?!?p> 千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又不是我心上人,再說了,她不是有你想著呢么。要我干什么?!?p> 白羽一向是個嘴皮子很溜的人,可每每到了千玖這兒就碰壁。他被激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冷哼一聲,自己走了。
第二天一早,千玖就領(lǐng)著千家軍快馬加鞭的往京城趕,照著這個速度,最快需要小一周的日子。千玖在路上至少要挨三輪的鉆心苦楚。白羽即使在趕路過程中,也沒有耽誤時間。
白羽是坐著馬車的,車?yán)飻[滿了瓶瓶罐罐。沒有辦法,條件不允許,他只能將之前從武西烈那搜羅來的毒藥都仔細(xì)研究成分,和滲骨散的一一對比。他只得祈禱其中有相似的成分,也好在配制解藥的時候有點(diǎn)頭緒。
深夜里,千玖命軍隊(duì)就地就扎營住下,乘夜的趕路只怕是誰都吃不消。他沒有告訴士兵他中毒的事情,除了白羽和幾個親近部下外,也幾乎無人知曉。
千玖讓人把存的酒都拿出來,他沒有開玩笑,這正是留給弟兄們慶功的。隨著千玖出征的,都是些年紀(jì)和他差不多的大小伙子們,正值爭強(qiáng)好勝的年紀(jì)。打了勝仗,又得了好酒,說不開心是假的。
千玖有傷,按理說不能飲酒。他卻絲毫不在意,和手下們很快就打成一片了,有敬他酒的,他也不推辭,豪情萬丈的一飲而盡,一點(diǎn)兒的距離感都沒有。
白羽不會喝酒,他正要勸千玖不能再喝了,可他看著千玖和那些士兵們相處的隨性自在的樣子,勸服的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口。算了,他難得這樣高興,就由他和去吧。
士兵們又喝酒又劃拳的,很是盡興,這場仗是很多人打得第一場勝仗,這些二十歲左右出頭的兒郎會記住一輩子。千玖不阻攔他們鬧得晚一些,他就先回了營帳。白羽怕他的傷口崩開,拿上了藥箱,急忙跟著他進(jìn)了營帳。
士兵們喝了些酒,膽子也大了些,滿口胡話的開起了葷腔兒,:“喲,白大人,又在深夜去我們將軍營帳啊?!毙Φ哪鞘且粋€比一個虛偽。
白羽沒空和他們搭話,“滾滾滾,給老子滾蛋?!本瓦M(jìn)了千玖的營帳里。
“你傷口裂了沒,剛才看你喝的盡興,我也就沒攔你。但是這傷口一日未恢復(fù),你就不能再這般的飲酒了。你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卑子鹛嶂幭?,剛進(jìn)帳門就絮叨個不停。
千玖的酒量很好,也奇怪他的酒量從小是被千一沖灌出來的。千一沖不像別人家的爹怕自己家兒子酗酒,沾了些惡習(xí)。反倒他認(rèn)為,一個男人不會喝酒,唯唯諾諾的不像話,更沒有將領(lǐng)不會喝酒的。千玖是他的兒子,以后是要打仗的,喝酒是必須要會的,還得能喝才不給他丟人。
千玖雖臉色有些微微的紅,卻清醒的很,說道:“我倒是沒有什么感覺。莫不是那忽顏是唬人的?”
白羽有些不懷好氣地說:“現(xiàn)在看你過得舒坦,你就等著再過兩天吧。到時候真到了毒入兩寸了,可別哭著喊疼。”一邊說一邊掏出止血丹來讓千玖服下:“你要是不想過的太痛苦,就把這個趕緊吃了,這一個月內(nèi)斷不可飲酒了。我可不想給你守孝?!?p> 千玖不含糊的吃下,覺得白羽有些好笑:“就算我是真死了,你給我守孝算是什么。你若真想娶千月,還是趕緊去配藥吧,給我治好了,你們也不用因?yàn)槲已诱`婚期了。”
白羽實(shí)在是不明白品性這么頑劣的人,是怎么當(dāng)上將軍的。沒好氣地叮囑他:“不和你瞎扯,你這幾日無必要養(yǎng)好身體。日后的苦可是有的受的了,你身強(qiáng)體健的,就盼望你能多熬幾天。若是沒有續(xù)命丹,也能熬到我研制出解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