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南搖堯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睜開了雙眼,床榻上空空蕩蕩,絲毫沒有除她以外的人睡過的痕跡。
南搖堯下意識的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還好,看來那個混蛋還是個知趣的,應(yīng)該是在自己睡著之后就離去了,沒有趁機對她做出什么不軌的事兒。
南搖堯懊惱,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怎么那么快就睡著了。只是,她還不知道的是,她睡覺很不老實,一個勁兒的就往千玖懷里鉆,千玖被她磨得無處可躲,也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犯錯。無奈的看了南搖堯一眼,撇下她,飛快的逃了。
“小姐,您起了。小菊方才給我送了封信,讓我?guī)Ыo您,好像是邀約書。”盈兒說著就遞給南搖堯張金箔紙。
“邀約書?我看看?!蹦蠐u堯大致掃了一眼,對著盈兒說:“盈兒想不想出府轉(zhuǎn)轉(zhuǎn),遲茹兒邀我去踏春。”
“小姐去,盈兒就陪著您去,您說了算?!?p> “那就去罷,這幾日常待在府里也是悶的很。就是也不清楚有多少人會去。既是踏春,你便提前多備些拿手點心,到時候也給這些小姐妹們常常你的手藝?!?p> “這是自然!”
而此時遲府中,遲寧兒幾乎天天都膩在遲茹兒的身邊:“長姐,前陣子的事情你千萬莫要放在心上,不要同我一般見識。長姐空懷若谷,滿腹才情,妹妹性子太軟弱了,一被嚇到,自己說了什么都不知道?!?p> “無事,你是和我走得最近的妹妹,你說過的話我自然都當(dāng)你是無心之失,不用在意?!边t茹兒面色平靜,沒有因為遲寧兒的諂媚而變化。
“長姐,來看過你好幾次,可你都在書房忙,我也就不好意思來打擾你,長姐這幾日都在做什么。”遲寧兒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與遲茹兒說著閑話。
“也沒什么大事,不過是天氣回暖,好多姐妹都有一起游玩的意愿。我平日要習(xí)字練琴,沒有太多時間個個都赴約,不如就在京城上層圈子里組織一場踏春游宴罷了,是個好法子。一邊不落下一個好友,一邊又節(jié)省了時間?!?p> 遲寧兒心里妒嫉極了,妒嫉遲茹兒有這么多的人邁,她卻不知道好好的同這些人處好關(guān)系,還嫌麻煩。卻又不得不軟下來求她:“長姐,我也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天氣這樣好,踏踏春,也能洗洗霉運。你能不能帶我一同去啊。”
“寧兒,不是長姐不愿意帶你去,我倒是無妨,我是你姐姐自會護著你。就怕遇到嬌蠻的小姐,對你身份出言不遜,到時候給你臉色看。你知道這種情況下,我不能為你打抱不平?!?p> 賤人,就知道拿著她的身份說事,可嫡庶又豈能是她遲寧兒說的算的,她也想是從正葉肚子里爬出來的啊,誰不想有個正室的娘。但遲寧兒再不甘,也不會把心里想的這些事說出來。
遲寧兒咬咬牙,受屈辱就受屈辱,但若是她真能同長姐一起去,到時候會更丟臉的可是長姐,誰還會在意她的身份呢,再說,只有抓住這次她才可能有機會成為嫡女!
“長姐,寧兒不在意外界怎么看寧兒,只要長姐真心待我我就滿足,寧兒還是決定同你出行,長姐你就帶著我吧,寧兒求求你了?!边t寧兒放低了姿態(tài),央求著遲茹兒。
“這……唉,既然如此,那好吧。只是看你受辱我卻不能出言相助,心里也過不去。那我就多寫幾封邀約書吧,給各家的庶女庶子也都送了去,也免得到時候知有你一個人身份這么尷尬?!?p> 人多好,人越多,就越合遲寧兒的意,那她就讓所有人都看看,遲家最引以為傲的嫡女是怎么做出不知羞恥的事來的。以后遲茹兒,可就一輩子都沒臉出府了,還有那個軟弱的正葉,還怎么斗得過她的娘。
遲寧兒一臉感激的沖著她說道:“長姐,還是你對我好,寧兒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想著既是踏春,南搖堯沒有穿太過繁瑣的衣飾。一席立式碧色百合裙,頭頂雙平髻,眉眼彎彎,俏皮又美艷。
窈窕世無雙,讓人一瞧見就挪不開了眼。陳玨許久未見她,覺得南搖堯好像長高了些,也清瘦了些。怕叫人瞧出什么端倪,陳玨刻意不去看她的臉,怕一看就不舍得挪開視線。
遲茹兒見了南搖堯,第一反應(yīng)便是偷偷瞟像她的腰間,不免的有些疑惑,難道是她上次看錯了,南搖堯今日所佩戴的腰佩,雖與千玖那枚很相似,但細看也是有很大的不同的,色澤與大小都不符合。
許是她真的看走了眼吧,頓時覺得心里敞亮,語氣難得的熱絡(luò)些:“來堯堯,我同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小妹,遲寧兒?!?p> 遲寧兒本也是個俏麗的人兒,但她甚少有機會同除遲茹兒外的貴氣女子打交道,在滿是錦衣繡襖的女子中,她的小家碧玉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見了南搖堯的面容,心底也贊嘆了聲她的樣貌,在這種場合,她心里雖有些拘束,但南搖堯卻又好似是個極其親切的人,對她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第一次見姐姐,就覺得好生親切。姐姐喚我寧兒即可。”遲茹兒雖也是庶女,但是膽量可要比石雪要大得多了,第一次見面,就迫不及待的要同南搖堯這些貴圈兒的人打好關(guān)系。
在遲寧兒的心里,現(xiàn)在遲茹兒的人脈,都是她的,遲茹兒在上京城的一切名號,也會被她慢慢取代。
南搖堯溫柔的笑著回她:“倒還是很少有人喚我姐姐的,不知你是幾日生辰。”
“還有兩月便及笄了?!边t寧兒乖巧的很,語氣中也帶有年幼特有的天真。
“那我可還真是姐姐了,有了你和雪兒,總算不是老幺了?!蹦蠐u堯捂著嘴輕笑,憨狀可掬的很。
“我這是第一次踏春,也不懂得要準備些什么,你們要是不介意,可以嘗嘗盈兒的手藝?!蹦蠐u堯說著,邊接過盈兒手中精致的糕點籃子,一盒盒攤在軟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