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
老舊的地鐵唱著催人入睡的歌曲,奔行在紐約的地下。
萬楠縉坐在靠門旁的座椅上。手指在手機上靈活地移動著,翻看著今天的新聞。
黑邊眼鏡,大大的筆記本包,衣裝革履,手上端著一杯咖啡,這樣的裝束,在紐約極其常見。
經(jīng)過一番努力的投送簡歷,以及一點點人際關(guān)系。
萬楠縉終是留在了紐約,在華爾街有了自己的工作。唯一不足就是租的房子離得有些遠,每天需要早早起床坐個一小時的地鐵,但幸運的是,家和公司到地鐵站很近,這讓他除了地鐵的費用,不需要別的支出。
咳咳咳……
萬楠縉一撇頭,用袖子捂住口鼻,一旁的老人見狀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
咳咳咳咳咳……
不大的地鐵里傳來的陣陣咳嗽聲,幾乎就沒有停息過。
萬楠縉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框,最近這是怎么了?流感爆發(fā)?
早起趕工的車廂人滿為患,也沒法躲,只期盼著能快點到站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隨著地鐵的搖擺,萬楠縉終于到達了目的地。那位老人也跟著起身準備下車,卻不想走到了門邊,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嘴里吐著白沫,人不停的抽搐“啊,你怎么了?”
“快叫救護車!”
“嘿,這邊有人需要幫助”站臺上,幾名地鐵乘務(wù)員快速的奔了過來。
萬楠縉回頭呆呆的看了片刻,又急忙拎著包大步的走去。再不走,上班可要遲到了,他可不想無端的惹來經(jīng)理的臭罵。地鐵站外,人們步履匆匆,但是今天和往日都不一樣,路上多了許警車和救護車,人心惶惶。
走了不久,萬楠縉便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廈前,電梯里幾個同事要不在低頭看手表,要不就在咳咳咳的咳嗽。
“嘖,這感冒怎么這么嚴重”萬楠縉撇撇嘴“我還是跑樓梯上去吧”別看他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身體鍛煉可沒有落下。
“呼!終于到了,看了還得加強鍛煉”萬楠縉狠狠地喘了幾口氣整理一下行頭,刷好簽到卡,一邊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一邊環(huán)顧四周。
今天公司安靜得有些奇怪,平時喜歡嘮叨的伊芙低著頭,時不時捂著嘴小聲的咳著,喜歡在走廊走來走去的卡特,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就像是沒有睡夠。
“嘿!卡特,你還好吧?”萬楠縉探過頭去,小聲地問候道。
“喔!楠,沒事的,就是嗓子有點不舒服?!笨ㄌ芈曇粲行┧粏?,抬起頭,朝萬楠縉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遠點兒。
萬楠縉點了點頭,從茶水間端出來了一杯咖啡遞給了卡特?!昂赛c咖啡可能會好一點?!?p> “喔!謝謝,楠,你真是個好人?!笨ㄌ匦】诤戎拔腋杏X好多了。”
萬楠縉微微一笑,走到辦公室開始專心忙自己的工作。
“鐺鐺鐺...”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萬楠縉眼睛沒離開屏幕,隨口喊道。
“嘿嘿,楠哥,我來了!”萬楠縉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的發(fā)小葉楣。
葉楣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大衣,下身就穿了一條短褲,腳下踩著一雙趿拉板兒。
萬楠縉站起身和葉楣侃起了大山,“哎呦!這打扮這行頭,時尚潮流帶頭人啊哈哈”萬楠縉拍拍他的肩膀,這打扮簡直辣眼睛。
不一會兒,公司老板杰森推門進來了,“葉先生!歡迎來我們公司參觀,來這邊請。楠,你也來一下”杰森一臉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
——杰森辦公室里——
“葉先生,我想和您談一下投資,咳咳咳咳咳……”萬楠縉和葉楣坐在靠近門口的一側(cè),坐在辦公桌的一側(cè),杰森坐在另一側(cè),準備談事情。
杰森咳得肺都要出來了,彎著腰,頓時臉變得通紅。
“喂,你還好吧?”葉楣有些疑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杰森揮了揮手,聲音嘶啞道“沒事,我沒事”
話剛說完,人再一次的猛咳起來,幾聲之后,突然一下從皮椅上摔倒在地上。
萬楠縉急忙上前,卻見杰森如同早上地鐵里那老人一樣,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著。
“老板!老板!”萬楠縉蹲下去,將他身體翻過來,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兩眼翻白,大口的喘息著,四肢蜷縮在一起顫栗,嘴里往外吐著白沫,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病態(tài)的白色。
葉楣急得不知道怎么才好,想要出門呼救,卻見辦公室里那幾個咳嗽厲害的人都躺在地上了。
“臥槽什么情況這是”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
嘟……嘟……
電話接通了卻沒有人接聽。
“阿楠,外面好多人都……”
“嗯,我看到了...這是什么鬼喲”萬楠縉拉開了辦公室窗簾,巨大的落地窗外的街道亂成了一片……
萬楠縉站在窗邊沉思,卻沒留意到,地上抽搐的杰森,此時已經(jīng)停歇下來,在地上靜躺了一陣之后,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它的眼睛完全沒了眼白眼珠之分,只剩下滿滿的血絲,整個眼球看上變得通紅。
原本白人那白皙的皮膚,現(xiàn)在帶上一層灰色,一根根青筋它身上各處冒起,緊握的手也張開了,指甲猛然的往面長出了一兩厘米,看上不再像是人類。
“杰森”緩緩站起來身,但身體似乎有些不協(xié)調(diào),毫無光彩的眼睛四處掃視,最終視線落在了在窗邊的萬楠縉身上。
“嗬嗬……”它嘴里發(fā)出奇怪的聲響,腳步緩緩的走向了萬楠縉。
“杰森”緩慢的身體,在走出幾步以后,開始變得快速起來,像是適應(yīng)了它的身體一樣,毫無波瀾的眼睛閃著妖異的紅色,在接近之后,猛地一下?lián)淞松先ァ?p> “什么聲音?”萬楠縉疑惑的轉(zhuǎn)過頭,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大小。
“嘭……”“杰森”想象中的新鮮血液和肉食并沒有到嘴,反而它自己被掄倒在墻角的雜物堆里。
“敢?打我楠哥的主意,不想混了吧!”葉楣手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塊板磚,拍在了杰森后腦,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他一腳踩在一旁的辦公桌上,一臉不爽的看著趴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杰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