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之上,積著一些雪。
冬天就是這樣無情,一次次的用冰冷雪,從你的四肢出發(fā),像春蠶食桑葉一樣,一點一點的,慢悠悠地把你的溫暖淹沒。
雪是折磨玩弄人魔鬼。
“呼哧……呼哧……”
崖上十分平坦,平坦得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見一棵樹。
從懸崖這邊往那邊看去,有一名看上去五六歲的孩子。
他不要命似的跑著,手里拿著一把刀,時不時的回頭望。衣服是些布條縫在一起的,他的發(fā)帶松垮垮的捆住他的頭發(fā),他的發(fā)帶是一條比較長的布條。
他奔跑著,身上的血順著他的布條衣服落到了雪上。在雪上畫出了一條路。
他的身后有人在追趕著他,他們穿著黑衣服。還帶著用木頭做的面具,手里拿著刀,刀上染著血。
刀上的血有些還滴著,有些已經(jīng)干了,呈現(xiàn)出暗紅色。
大約有八九人……
他被逼到懸崖前,看著那些來殺他的人,眼里是堅毅是決然亦是絕望。
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路可逃,他不再逃,而是站在懸崖前準(zhǔn)備與那些人決一死戰(zhàn),不管結(jié)果如何……不管自己如何反抗,他今天都會交代在這里。
殺他的人也知道,當(dāng)看到前面是懸崖的時候,并不在追趕,為是悠哉悠哉的走著,有幾個人還笑了。
他聽著這幾聲笑,便揮動了手中的刀,向他們砍去。
他,面無表情。
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對命運(yùn)的最后反抗。
小小的他自然不敵,他沒有一刀砍傷過對方,反而被砍傷了很多刀,來殺他的人在玩弄他。砍的幾刀都不在要害上,最多失血過多而亡。
之后那些來殺他的人干脆把刀丟在一旁,用拳頭打,用腳來踢他。
他縮成一團(tuán),渾身是血。
火熱的血把周圍的雪都融化了。
那些殺他的人當(dāng)中的頭領(lǐng),望了一下四周,看見除了自己兄弟和他以外并沒有其他人。他把面具摘了下來,朝他吐了口水。他像是被激怒似的猛地爬起來,或是回光返照,他站起來,朝吐他口水的那個人吐了一口血。
那人滿臉是血,表情極其猙獰,像是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人。
那人扭了扭脖子,發(fā)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一腳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一大口血又吐了出來。
那些人走了,
他們把他打下了懸崖……
走的時候還不忘在山崖邊上一個勁兒地吐口水。
“晦氣”滿臉是血的那個人說。
……
太陽出來了。
懸崖之下,另有一番天地……
方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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