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整合之策
嗜殺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要完全統(tǒng)治草原,還需要從根本出發(fā)。
雖然有法家阮隆,但法律這種事,也需要完整的制度。
合并一出后,劉眾看著眼前被聚在一起的草原人,思考著說些什么。
這些人,已經(jīng)被強(qiáng)制宣誓效忠,但只是口頭以上,稍有風(fēng)吹草動,他們會立馬反叛。
這些人的眼睛里,有著恐懼,還有著憤恨,劉眾知道,這恐懼和憤恨的源頭,是自己。
“你們...?!?p> “主人,鄙人有一事不解,欲向主任求教?!?p> 劉眾正想說話,一個聲音打斷了劉眾。
向聲源看去,是一個青年,那青年的眼中,有著與眾人一樣的憤恨和不甘,面露厭惡的看著劉眾。
要是之前,劉眾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但現(xiàn)在,他有必要聽聽這人說些什么。
畢竟他要徹底掌握西羌,總要得一些民心。
但這人肆意打斷他的話,也需要給他一些懲罰。
“你既然叫我主人,便可知上下有分,尊卑有別?”
劉眾冷冷的問到。
那青年頓時一愣,有些語塞。
“你既然不回答,我便當(dāng)你默認(rèn)了,你貿(mào)然打斷我的話,乃是不識禮數(shù),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我若懲處你,你可服氣?”
本是憤恨不敢的青年,眼神中突然有些迷茫,然而還是點了點頭。
“仆人愿受懲處!”
從鄙人到仆人,劉眾對他的話很滿意,但懲罰不能少。
“來人,拖下去,抽十鞭?!?p> 抽鞭子已經(jīng)是輕的懲罰了,至少不會死亡,在這種時代,只要不失去性命,都是小事,特別是對待被擊敗的敵人。
畢竟在草原上,戰(zhàn)敗就意味著性命交給了敵人。
“你們既然效忠于我,從今天起,便要遵從我的規(guī)矩,不服從者,格殺勿論?!?p> 旁邊是挨鞭子的青年,一鞭子一鞭子下去,青年忍著痛,愣是沒叫出一聲。
“從今天起,草原上只有一個部族,你們原來的部族名稱,不可再用,所有原來的部族,都屬于漢族,而你們的神,只有炎黃,不服從者,格殺勿論?!?p> 什么羌人,都是華夏人,何必分那么多地域族名?
如果不能稱自己為漢人,那也沒必要活著了。
“阮隆,從今天起,制定漢族法律,所有歸入漢族者,一視同仁,不再以戰(zhàn)敗者視之?!?p> “阮隆尊令!”
要想完全控制這些羌人,只有把這些部族全部打亂重組,組成一個大部族,思來想去,劉眾就覺得漢族最合適,因為他是漢族呀。
以后各種部族會越來越多,他只有想出這個辦法可行。
部族的人數(shù)不變,方位不變,變化的,是族群內(nèi)的成員,族群名字,和信仰。
而族群的族長,由劉眾來任命,向縣令一般,原部族的人不能在原部族做族長。
而族長的任命,戰(zhàn)爭時期,先兩年一換比較好。
不服?
可以呀,納命來!
草原上的人傻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阮隆,讀著劉眾制定的新規(guī)矩。
這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rèn)知,但能接受,因為不接受,就是死。
舊體質(zhì)改革是非常困難的,但劉眾這里什么都是新的,無需改革,反正不服從的,就是敵人。
對待敵人,自然是刀光劍影了。
頒布完法令,那旁邊挨鞭子的人也挨完了。
“你叫什么名字?”
劉眾大聲問到。
要服眾,自然要當(dāng)著群人的面來問。
“主人,仆人叫子車嘉言?!?p> 青年看著劉眾,盡管身上的鞭子傷很痛,卻依舊昂著頭,直視的看向劉眾。
傲骨么?在劉眾這里,傲骨不值錢,繼續(xù)擺架子,劉眾會殺了他。
“你在白馬種部族是什么人?有什么要問的?”
“子車嘉言是白馬種部族族長之子!”
子車嘉言淡淡的道,腦袋不僅高昂了起來,看來他很看重這個族長之子的名聲。
“子車嘉言曾游歷中原,對中原文化略知一二,如今子車嘉言要問的,是尚書中之言?!?p> 子車嘉言停了下來,看著眾多看他們對話的草原羌人。
“尚書中說,恃德者昌恃力者亡,詩經(jīng)中說,得人者興,失人者崩,主人今日所作所為,若無合理解釋,定會失人,而依主人今日之為,定會恃力,
然恃力非久遠(yuǎn)之事,子車嘉言看主人今日頒布法令,便知主人欲長久雄霸草原,既然主人要長久,定要有策略,要得人心,草原人便自然會依附?!?p> 跟他賣弄個啥?年輕人,可以如此輕浮。
曾經(jīng)他也輕浮過,這人身上倒有些自己的影子。
雖然這人和劉眾的年紀(jì)并沒多大差別,但劉眾有前世啊,這些滄桑,他也是經(jīng)歷過的。
“子車嘉言,草原之人可幸福?”
既然要問,那劉眾就當(dāng)著眾人的面,來個完整回答好了。
“自然幸福,草原之人乃是草原之子,有牛羊作伴,以牧馬為生,天高云淡,海闊天空,有何不幸?”
子車嘉言有些傲然,腦袋泰德越來越高。
“白馬種族長之子,果然幸福,然你之幸福,非草原之人之幸?!?p> 劉眾不再看他,轉(zhuǎn)向前面的羌人。
“居我所知,草原之人生活顛沛流離,雖游牧卻不能心安,時刻在生存與死亡之間徘徊,水草豐茂,便高枕無憂,
一場大雪襲來,牛羊無草可食,便死亡無數(shù),而草原人也會跟著饑不果腹,
如此,才有連年入侵中原之策,非草原之人弒殺,而是草原之人要活命,要生存,若沒有中原人的物質(zhì),便活不下去。
連年的對中原之人入侵,勢必會引來中原人的憤恨,中原之兵驍勇,晉文公與齊桓公時,曾多次征戰(zhàn)草原,草原一度受到打壓,
而今齊桓公與晉文公雖不在,卻東有強(qiáng)秦,秦國雖被中原節(jié)制,但強(qiáng)秦定非草原之人可敵,待秦國緩過手,便是草原之末日,
而我,便是因秦國而來,有今日之劉眾,便有日后更多劉眾,今日之劉眾可留草原人性命,日后之劉眾未嘗會,
草原若永絕后患,欲有中原物質(zhì)度過嚴(yán)冬大雪,而不受中原之兵絞殺,便要服從劉眾,草原舊部族,舊規(guī)矩,可以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