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過,給阿當把了脈,包扎傷口,涂抹藥膏,他說道,“這位小兄弟受傷不輕,所幸只傷到血脈,沒有傷到內(nèi)臟。也多虧他年少力壯,精力旺盛,才能在流失了那么多血的情況下,保住他性命,目前他雖然昏迷,但是并無大礙。靜養(yǎng)幾日,等身上的傷口長好,流失的血氣逐漸補回來,便好了?!闭f完,留下了一副藥方便出門而去。
翌日,昏迷的阿當緩緩醒來,睜開雙眼看到站在他床邊的少女。
“珊兒!”他喊道,話剛出口,他便意識到不對,眼前的少女明顯不是珊兒。而且珊兒在京城,怎么出出現(xiàn)在他身邊。阿當勉強從床上爬起,抱歉地對著沈瑜一笑,“姑娘,你怎么稱呼,我這是在哪里呀?”
沈瑜嫣然一笑,說道,“我叫沈瑜,你受了很重的傷,你朋友帶你到我們這里養(yǎng)傷。你快躺下吧,傷口剛剛止住血,可別再碰開了。”
阿當答應著躺好。
沈瑜瞪著大眼睛打量著阿當,笑吟吟地問道,“珊兒是誰呀?”
阿當臉一紅,沒有講話。
沈瑜又說,“她一定是位漂亮的姑娘,讓你受這么重的傷還對她念念不忘?!?p> “沒有啦?!卑敿t著臉解釋,“珊兒是我認識的唯一的姑娘,所以剛才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你站在那邊,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你的珊兒姑娘在照顧你,對不對。”沈瑜笑著給阿當蓋好了被子。
“不是那樣的,我跟她交情也沒多深,我們就認識一天而已?!?p> “哦?但你一定很喜歡她,是不是?”沈瑜湊到阿當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阿當,說道。
阿當臉更紅了,他沒有直接回答沈瑜的問題,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被提起心事的阿當神色黯淡了。
沈瑜見阿當情緒低落,便問道,“你怎么了呀?是我問地不對嗎,如果我有冒犯的話,我向你道歉。”
“不是,不是,跟你沒關系了。”阿當連忙解釋,“我只是在想,我估計沒有機會再見到珊兒了?!?p> “怎么可能,你放心。等你傷養(yǎng)好了,姐姐帶你去找她?!鄙蜩づ闹馗参堪敗?p> “你真好!”阿當說道,“不過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兒,只知道她在京城?!?p> “知道他是京城人就夠了,京城姐熟?!鄙蜩ふf道,“當年京城赫赫有名的京都三少,都是我的好哥們,幫你找個人,再簡單不過了?!?p> “可是,珊兒會想看到我嗎?”阿當心里想著。
客廳里,岑望正和沈玠聊著。
“沈公子,當年赫赫有名的京都三少之一,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贬f道,他雖然一直在定海鎮(zhèn)這個小地方活動,但是對京都等大城市的一些軼事還是有所了解的。
“虛名而已?!鄙颢d忙擺手,“少年時候,意氣風發(fā),和兩個朋友,在京都胡鬧了一陣,承蒙別人錯愛,給我們?nèi)×诉@個綽號?!?p> “我聽說京都三少,最轟動的一件事是被陸驍陽痛打了一頓?!必M徽f道,他面相持重,雖然是開玩笑,但是卻依然面無表情。
“死面癱,你不要亂講!”自己的底被兀突揭了,沈玠再也顧不上風度,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那次是周中斂不在,不然陸驍陽豈能打得過我們?”
“陸大俠揍你們仨確實吃力,但是揍你跟南宮陌簡直太隨意了。”兀突就是在嘲諷的時候,依然面無表情。
高隨子說道,“我?guī)煾刚f陸大俠脾氣特別好的,怎么會跟沈玠兄起沖突?!?p> “那是他們自找的?!必M徽f道,“我聽京城酒館里的酒客說,京都三少,周中斂是天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已經(jīng)是劍絕級別;沈玠勉強算個人才;而那南宮陌,就徹頭徹尾地是個廢才?;ɑü右粋€,正事兒不干,就干些偷雞摸狗、尋花問柳的爛事。有一天他在街上,看到一個女子長得十分標致,便動了非分之心,追著人家風言風語,還想動手動腳。正好被路過的陸驍陽撞見,陸大俠也不是好管閑事的人,要是尋常也就不會管的,不過那南宮陌調(diào)戲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他師父的孫女,那陸大俠能不管嗎,直接一拳過去,南宮陌就被打飛了。沈玠上前幫兄弟找場子,也被陸驍陽一頓亂揍?!?p> “那有這么夸張!我跟陸驍陽打的有來有往的,就小南瓜,廢了點,多挨了幾拳?!鄙颢d辯解。
兀突白了他一眼,“你可別吹了,我當時就在附近的小攤吃面,你們打架的情形,我可看的真切。還有來有往?你們兩個根本就沒有還手的份兒,好不好!”
沈玠氣結,“主要是小南瓜拖后腿!不過,說起來,這場架打的也挺冤的,你們可知道,小南瓜,最后跟他調(diào)戲的那女子姜琳兒,成親了?!?p> “這也行?”眾人都瞠目結舌。
“可不是嘛!小南瓜,雖然劍術不高,但是臉皮厚呀,打著不疼。自打在大街上第一次見到姜琳兒之后,他便天天到姜府,追在姜琳兒身后,死纏爛打。陸驍陽過來保護師妹,要打他,他倒好,直接把臉湊上去,讓姜琳兒打。他這死皮賴臉的,姜家人也拿他沒辦法。時間久了,姜琳兒,居然跟他看對了眼,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在一起了?!鄙颢d講道。
“不該提這些往事的。現(xiàn)在一提,反而想他們了。我從父親被害,便帶妹妹出了京城,已經(jīng)六年了。六年沒見我這兩個好兄弟了?!北緛硎囚苁?,但是沈玠講著講著便傷感了。往日兄弟之間談笑的畫面仿佛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周中斂現(xiàn)在是御林軍中郎將,南宮陌是太子身邊的親信。前一陣子,他們給我寫信,現(xiàn)在國君雖然崇信圣光教,但是太子對圣光教則是非常不感冒,如果是太子登基,那絕沒有圣光教的好果子吃。而我們暗衍做的事,朝中太子一派也會支持的?,F(xiàn)在,整個江州教壇,我們已經(jīng)安插不少人手,總有一天,江州會像涼州、雍州那樣,擺脫圣光教的控制?!鄙颢d話鋒一轉,說回正事。
“只是我們目前人手有限,大家還得好好計議一下接下來的方向。岑望老兄,加入我們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鄙颢d又說。
岑望說,“我無家無業(yè),跟圣光教還有些仇恨,很愿意加入你們。不過,阿當兄弟那邊,還得問問他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