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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的恩愛日常

臨淵齋

將軍府的恩愛日常 木上淺 1642 2020-02-10 19:40:37

  眼看著天邊漸漸泛起紅云,那人還在堂內(nèi)同徐山槐絮絮叨叨說著什么。

  黎蕭靠在椅背上,兩只眼皮直打架。

  “少夫人,您可不能在這兒睡,著涼了可不好?!?p>  凌歌在邊兒上高聲提醒。

  對面堂下的人聽見動靜,于是中途結(jié)束了爭論都向抱夏這邊走來。

  黎蕭見那人回來,才勉強(qiáng)打起精神,可依舊睡眼惺忪,連連欠伸。

  “君先生,事情說完了嗎?誒,徐主簿也在?!?p>  黎蕭的瞌睡便醒了大半。

  夕陽下那人已圓領(lǐng)袍換作廣袖儒裳,行動之間,衣袂飄搖,自成一段風(fēng)雅韻味。

  “見過少夫人?!?p>  她點(diǎn)頭致意。

  “蒸糕很好吃,多謝主簿盛情款待?!?p>  徐山槐聞言看了看“君先生”,只道:“本就是少將軍府的吃食精致,屬下不過借花獻(xiàn)佛,豈敢貪功?!?p>  “為何你們說話之前總要先看君先生一眼?凌小哥如此,主簿亦是如此。”

  黎蕭忽然提到這個(gè)細(xì)節(jié)。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莫敢答話。

  小小抱夏中的氣氛一時(shí)有些詭異。

  男人負(fù)在背后的手也暗自捏汗,可心里卻又有那么幾分期許。

  府里府外早有傳言說,少夫人自打馬車墜傷之后終日瘋瘋癲癲是假,抗拒這門婚事是真。

  聽聞昨日,她那貼身婢子不過多勸了幾句,竟引得少夫人當(dāng)場發(fā)作,險(xiǎn)些自盡于觀星臺下。

  雖然少將軍已經(jīng)明令府中人不許再提及此事,可誰看不出這命令中有些曲折。

  方才進(jìn)草堂時(shí),少將軍還是故意遮掩了自己的身份。

  這兩人到底在玩什么?旁人誰也看不出端倪。

  就在眾人觀望著事情的發(fā)展時(shí),黎蕭臉色忽然幽怨下來。

  她看著男人揶揄道:“君先生也忒板正了!旁人都怕你。”

  屋檐上仿佛飛過幾只烏鴉,咕嘎咕嘎,了無生趣。

  被指控的那人嘴角上揚(yáng),再上揚(yáng),最后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這一笑起來,眼睛盈盈發(fā)亮,宛如冰溪解凍,山林花開,叫人心里燒起篝火堆似地暖。

  “冤枉啊冤枉,我可是這府里最和善不過的人了!不信你問山槐?!?p>  眾人皆看向徐山槐。

  徐山槐摸了摸鼻子,故意笑到:“您說是,誰敢說不是?。 ?p>  這話一出,滿堂眾人誰全都沒忍住笑。

  黎蕭的心情也開朗許多。

  幾個(gè)人又說笑一陣,直到院外傳來悠悠的宵禁鐘鼓聲時(shí),安朔才帶著她才步出榕溪草堂。

  當(dāng)時(shí)天色全黑,夜空中星羅棋布。下弦月銀勾藏鋒,宛如神女摳出的指甲印。

  清圓池里的淺淺荷葉化作水墨剪影。塘風(fēng)一吹,那畫便活了。

  池塘邊,紙燈籠左搖右晃,人影成三行。

  男人走在身側(cè),高大的身影足夠抗風(fēng)。

  燈籠便交由黎蕭提著。

  “對岸不遠(yuǎn)便是臨淵齋,后院主屋之一。少將軍平素起居坐臥便是在那邊。”

  男人說,低頭看向黎蕭,不肯放過她臉上絲毫的反映。

  豆黃的燈火映照下,小姑娘清婉秀氣的面孔波瀾不驚,只眼中有些許遲疑。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樹影蔭蔽之間隱約可見的燈火。

  “那邊是必經(jīng)之路嗎?”

  黎蕭輕聲問。

  意思,顯然不太想往那邊走。

  男人卻點(diǎn)點(diǎn)頭,硬帶著她從池邊水榭穿行而過。

  走近了才看清,那一排燈火通明的屋舍立在幾顆櫻花樹中間。

  四月暮春,恰是櫻花開遍的時(shí)節(jié),只因庭院深深,將那花兒的絢爛盡數(shù)深鎖。

  樹旁的齋舍寬闊大氣,四角飛檐層疊,青瓦白墻,又用朱漆涂飾門楣與立柱,與后世某些島國神社的建造竟有幾分相似。

  也許當(dāng)年遣唐使來華住的便是這種屋舍。

  黎蕭猜想。

  院里侍奉的婢子仆人們似乎都認(rèn)識她,一見她站在門口,從院門到屋門口,所有人們便紛紛停下手中活計(jì),朝她叉手見禮。

  “少夫人?!?p>  這聲問候整齊響亮,她頓時(shí)失措。

  因不愿驚動院主人,轉(zhuǎn)身就要走。

  一回頭,那褐衣男兒倚在門前燈柱下眼含燈火,神色耐人尋味。

  “今日實(shí)在天晚。夫人若是累了,暫且宿在臨淵齋也無不可?!?

木上淺

感謝啪急小可愛,埃里克狼,流水不過心坎給投的的推薦票。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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