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您敢嗎?”
李承瑾猛然回身,掐著她的下巴,怒目圓瞪。
“你以為朕不敢?”
“你要敢,早動手了!何至于把我洗干凈,包好了,整個送到人家榻上!”
啪——
巴掌落下那一瞬間,黎蕭稍微調(diào)整了臉頰的角度和位置。而李承瑾縱然生氣,也沒舍得真打。
故而這一巴掌聽著清脆響亮,實際黎蕭卻沒挨多少疼。
她得逞了,逼出兩行珍珠大小的眼淚,瞧著李承瑾的目光,哀婉凄切,失望又難受。
李承瑾臉上一時也有些掛不住,忙扶她起來。
她卻不住的苦笑,“呵呵,哈哈……哈哈哈……”
清冷的夜里,回蕩著黎蕭棄婦般的笑聲。
李承瑾本還想說些什么,卻也不知怎么開口。本來看看她傷得怎么樣,卻不想被她決絕一推。
她眼里仿佛憋著淚,鼻子也通紅的,嘴唇卻抿緊了,一言不發(fā)。
“我……方才……”
“方才是妾身失言,唐突了陛下?!?p> 她搶白道,語氣里還帶著些委屈和哭腔,但陡然變換的稱呼,卻把兩人的距離拉遠(yuǎn)了。
李承瑾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還想解釋什么,黎蕭也已經(jīng)不想聽了。
“快到寅時了。妾身與舅母還約了早飯,恕不能相陪?!闭f完,又一福身,準(zhǔn)備退場。
卻不料,她還沒走出幾步,身后竟有人追來,將她一把抱住。
男人有力的臂膀環(huán)著她,溫?zé)岬臍庀⒃谒弊舆吶粲腥魺o地吹拂,“別走”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黎蕭聽得渾身都繃成了一根弓弦。
這跟她預(yù)料之中的劇情,完全不對。
挨過巴掌之后,她跟這男人不是就一刀兩斷了嗎?
這……難道,他不是硬漢派?是偶像派?!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她便被李承瑾橫抱在懷,直往屋里帶。
“陛下,你荒唐!”
“終于肯理我了?”
“你不能這么做……唔唔……你放手……”
嘴唇被人突如其來的強吻堵了,黎蕭大睜著眼睛。
幔帳上復(fù)雜的紋路,這會兒也瞧得真切,仿佛連在笑她:哦豁,玩兒脫了吧!
她找準(zhǔn)機會,狠狠咬在了那人唇上,鐵銹味頓時彌散在兩人口中。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她的兩只手腕已經(jīng)被李承瑾牢牢鎖在頭頂。
脖子以下,綿延著兩岸青山。
黎蕭被他直白的眼神冒犯到了。
“殿下,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如今,已是別人的妻子了。”
這一聲“殿下”冷漠如刀,仿佛先前所有的情誼都被斬斷了。
李承瑾卻不理,熾熱的眼神看向著她。
“他碰過你了嗎?”
黎蕭臉通紅,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看來還沒有?!?p> 身上的人輕笑,又吻了下去。
鎖骨上傳來若有若無的挑逗,輕軟,綿密。
黎蕭快瘋了,這時候,卻聽他忽然呢喃了一句:“有膽娶,沒膽用?!?p> 這時候,她才恍然大悟。
滿心的憤怒都堵在胸中,發(fā)泄不出來,怒火將她從頭燒到腳,最后,她像是認(rèn)命,歇下渾身的力氣,安靜地躺在榻上,像一尊雪白的雕像。
“他從不逼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李承瑾抬起頭來。
黎蕭她閉著眼睛,心里泛著苦水,卻還勸著自己:不就瓢個了皇上?
良久,屋里靜悄悄地,沒再發(fā)出一絲響動。
有個聲音居高臨下,問她。
“你喜歡上他了?”
她苦笑一聲,痞里痞氣地說:“本來不喜歡的,可惜,沒有對比就沒有愛?!?p> 那人靜默了一會兒。
“真臟?!?p> 說完,他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