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鞋是什么?為嘛肌肉男會要王赭一去換鎖鞋呢?
有沒有穿鎖鞋,業(yè)內(nèi)我們把它視作一個競技賽車手和一個普通車友之間的分界線。
鎖鞋顧名思義就是一種能鎖住腳踏板的鞋,使你的鞋子和腳踏連為一體,競技時大力踩踏就不會出現(xiàn)踩空滑落的現(xiàn)象,更為安全。
除開安全,鎖鞋還有另外一個作用,那就是將腳鎖上以后,在踩踏過程中畫圓。
我們踩踏自行車的軌跡本來就是一個弧線,腳往前的四分之一圓是可以用腳的推力,第二個四分之一圓是向后的推力,你可以想象踩泥巴的感覺。第三個四分之一圓是往上提的力量,最后一個四分之一圓則用向前拉的力量回到原點,如此地往復(fù)循環(huán),這就是這套自鎖系統(tǒng)的魅力,穿了鎖鞋,你可以使用到推提拉三種力量,而平底鞋只能踩,三對一,毫無疑問,鎖鞋勝。
今天,王赭一用平底鞋跟肌肉男比賽,在鞋子上已經(jīng)就輸?shù)羧种坏牧α苛恕?p> “來吧,好不容易來南鎮(zhèn)一趟,就搞一場這么無聊的比賽,真沒趣,趕快5分鐘解決戰(zhàn)斗?!奔∪饽衅炔患按叵腴_始,瞬間拖拉機上高速一樣往起點沖去,背影越來越遠。
王赭一還是沒有做聲,他踏上了公路,慢慢悠悠地往起點騎去,正是這種黑暗地?zé)o聲,使得南鎮(zhèn)的方廣寺山腳更加恐怖。
他們都在起點集合了,肌肉男和王赭一同排而立,眼前就是這條南鎮(zhèn)經(jīng)典的賽道了。這是一條地形感極強的賽道,剛一出發(fā)則是一個3公里的直線道路,地形極其平坦,沒有任何起伏,也沒有上坡,這一段定義為平路。
3公里平路的終點即是方廣寺山道的入口,接下來的20公里需要車手爬至海拔1400多米的方廣寺山巔。漫長的山道連綿起伏,沒有一個地方是下坡,這里將會是決定王者的區(qū)域,誰能第一個到達山巔,誰就真的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除開這兩個人,那位小伙和三個帥哥也在起點,他們在剛剛已經(jīng)和肌肉男比過一場了,一個小的山頭3公里,當然,這幾位小伙目前還不是肌肉男的對手。
小伙在起點前舉著手,即將開啟他的裁判之旅。
“比賽開始!”小伙一聲令下,肌肉男好像漂亮媳婦被搶走了一樣,惡狼似的跑了,還將地上的塵土狠狠地甩起扔給了王赭一。
“咳咳,灰塵真多,我這衣服剛買的,還要穿去上班的!”王赭一拍拍身上塵土,也開始了他的比賽。
“哎呀!”突然,王赭一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沒上鎖真別扭!”王赭一又在嘀咕,右手又在摸后腦勺。
“喂,你還不走,肌肉男都沒人了!”后面三個帥氣的小伙坐在公路車上,身體同朝一片天,雙手叉腰,異口同聲地喊道。
“哎呀,真沒人了,要趕緊了!”王赭一踩上踏板,晃晃悠悠地向前騎去。
“我們也一起跟上去吧!”說著,四個剛剛被肌肉男慘敗的帥小伙也跟著騎去了。
“哦啦哦啦哦啦!無敵肌肉沖刺,啊……”1.5公里過后,肌肉男在咆哮著。
“啊啊啊啊啊啊,虐殘廢……”2公里過后,肌肉男在盡情釋放著他的肌肉。
“回頭看看那殘廢著?!奔∪饽谢仡^一看,一個人影都沒有,不僅僅是人影,鳥的影子都沒看到。
“殘疾,真的是個殘疾,天生注定的殘疾,不去睡覺來比賽,笑掉大牙,也是真服了他!”肌肉男繼續(xù)開著他的沖刺火車,一點也沒減速,依舊是惡狼追媳婦般地向前轟炸著,極盡毀滅地轟炸著。他駛過的地方?jīng)]有生機,驚悚的姿態(tài)嚇壞了路旁的行人,飛過的疾風(fēng)吹起了稚嫩少女的裙褶,夠餓狼的。
5分鐘過后,肌肉男到達了方廣寺山道入口,他發(fā)現(xiàn)他的身后依然沒有人影,不僅沒有人影,鳥的影子都沒有,于是,他鼓起勁向山巔發(fā)起沖擊。
“殘疾,說了5分鐘不要你就得死,看吧,不僅你死,你的朋友也是死的?!?p> “呼呵……呼呵……呼呵……”王赭一出現(xiàn)在了1.5公里處,此時,他的前面沒有一個人,倒是他兩邊道路上剛剛被疾風(fēng)吹起裙褶的少女還在破口大罵,除此之外,道路上連聲音都沒有,鳥的影子也沒看到。王赭一感覺口中的呼吸有點急促,“呼呵呼呵”聲慢慢加快了,他的速度不能說快但也不慢,出奇的是,他就這樣一個速度一直保持,一直至保持。
“這平路真要命啊,騎得累死了!”王赭一低聲嘀咕,一馬平川對他來說并不是很樂觀。
“呼呵……呼呵……呼呵”王赭一聲音越來越急促,眼鏡也失去了剛剛黑色的光澤,變成了原本的透明,貌似他很想結(jié)束這3公里的平路,或許是因為他的體重太輕,慣性不夠吧!
終于王赭一也出現(xiàn)在了方廣寺山腳的入口處,一下子就竄入山間。進山口是一條極其陡峭的上坡,電動車起步上這個坡都怕翻到溝里去。
就在這時,王赭一變了。
剛剛原本透明的眼睛瞬時迸射出黑色的光,那光還不僅僅是黑色,是黑得發(fā)亮的黑,透著鬼氣,往四周迅速發(fā)散,不久前像石頭一樣的他也突然變輕了,像一根羽毛,飄在陡峭的山坡上。
突然,這根羽毛隨著山風(fēng)一吹,馬上像閃電一般向你席卷而來,一晃而過,再回頭一望,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幾十米開外的山路上了,再一小片刻的驚訝,他又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彎道過后的那頭。
定睛一看,他那修長的腿也完全不是剛剛那條笨重的腿,現(xiàn)在的腿已經(jīng)是活塞般快速地蹬踏,好像完全不要用力似的,這時的他感覺根本不是在上坡,反而是在下坡,輕盈地,輕飄飄地飄過了幾十米,輕飄飄地飄過了彎道,輕飄飄地飄向了山巔。
一點一點變陡的山道,在兩旁的懸崖峭壁中穿梭,似乎將懸崖劈成兩半,而在這筆陡險峻的道路上,一個看似瘦弱的小家伙在上演一番速度與沉默,他的腿從始至終高速地運轉(zhuǎn),上半身紋絲不動,看不出任何晃動,若將一杯水放在他的肩上,這杯水在他的衣衫上絕不會留有一滴水珠。一個彎道過去,兩個彎道又過去,一個又一個,一個接著一個,就這樣,王赭一一聲不吭地在山間騎著他的自行車穿梭著,離山巔越來越進。
“呼呵呼呵呼呵……”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在王赭一的嗓子里發(fā)出,雖然略微有點急促,但是很有節(jié)奏感,這種節(jié)奏感甚至在這寂靜的崇山峻嶺間襯托下能伴你入睡。
“1公里,800米,700米……”是的,王赭一在估算,估算著他與肌肉男的距離,對,你沒聽錯,他在估算,只要進了山區(qū),一切都在王赭一的掌控中。在山上,王赭一再也不是那個一馬平川的慫包,糊涂蛋,他總能在你想不到他出現(xiàn)的地方出現(xiàn),他總能棄你遠去,雖然他在山下嘴上說贏不了,無所謂,但是一上自行車,一到山上,那些都是騙人的,他與生俱來王者的本能讓一切都變了,變得就一個字:猛,赤裸裸的猛,沉默的猛,詭異的猛,黑色的猛,神秘的猛。
“啊哈哈哈,殘疾殘疾殘疾,無聊……呼……呼……咳咳……咳……一?;业挠白佣紱]有,真無聊……呼……呼……”肌肉男已經(jīng)爬了很久了,這時坡道變陡,肌肉男突然感覺心臟有點燒,腿部也在燒,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了,“慢點吧,反正那殘疾也來不了,慢點吧!”終于,肌肉男雙腿放慢了頻率,稍作緩解。
“600米……500米……”
“殘疾,殘疾,我居然跟殘疾比賽,我是發(fā)什么瘋!”
“400米……300米……”
“南鎮(zhèn)真的low,不僅沒車手,這些人智商還低!”
“200米……100米……”
“北市的車手真的是垃圾,垃圾中的垃圾,居然會跟殘疾騎車!”
“我的!”
“朋友!”
“不是垃圾!”
一陣鬼似的聲音傳來,越來越近,飄飄浮浮,顫顫巍巍。
“別在后面跟鬼樣的發(fā)出聲音,我虐殘疾呢!”肌肉男似乎還沒在自戀中醒過來。
“慢著,怎么會有聲音?!奔∪饽型蝗环磻?yīng)過來,他的頭本能地如同機器人一樣一幀一幀地反過來,5秒鐘過后,肌肉男的頭反了過來。
還沒有一秒,肌肉男又將頭反了回去。
又過了5秒,肌肉男的頭本能地如同機器人一樣一幀一幀地反過來,5秒鐘過后,肌肉男的頭反了過來。
還沒有一秒,肌肉男又將頭反了回去。
這回不僅僅是反了回去,順帶的,肌肉男將踏蹬頻率提高,速度明顯增快,但是這種加速跟宮子殊有所不同,這種加速不是那么明顯,并沒有宮子殊的暴力速度,而是一種沒有開到全速的加速。
這種加速持續(xù)了很久,“100米……200米……300米……”直至500米后,肌肉男才稍微放緩速度。
這時,肌肉男下意識的想要反頭,剛轉(zhuǎn)過來一度,立馬又返回來,又一個加速,開走了,或許,肌肉男這時害怕反頭吧。
這回持續(xù)了一公里,肌肉男這回有點累了,雙腿發(fā)炸一樣地?zé)?,心臟立馬要跳到了車把上。
這時,他終于按耐不住,反過了頭。
一個瘦弱的家伙正貼在肌肉男身后騎著自行車,雙腿有節(jié)奏的“1、2、1、2”上下來回地踏蹬著,而且上下來回蹬的頻率非???,活塞一樣的轉(zhuǎn)著,轉(zhuǎn)著。比起他腿部的轉(zhuǎn)動,他的上半身卻紋絲不動,穩(wěn)若泰山。他的雙臂更加輕松,粉條一樣搭在車把上,柔柔軟軟,但姿勢異常優(yōu)美,更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眼鏡透著暗色的光芒,很黑很黑。
“甩……甩不掉”這回肌肉男變了。
平路上輕如鴻毛的大腿現(xiàn)在變成了石頭,每踩踏一下提起來時都像綁了座泰山在腿上,同時他的整個身體也變得越來越重,這回可不是那段平路漂亮媳婦被搶走時的追逐了,而是惡婆娘拉你回家時的束縛,一點一點地要往山道下掉。而平路上他的陽光和自信現(xiàn)在蕩然無存,只能遲疑地慢慢將頭反過來,望著這不相信而又殘酷的事實。
“為什么!為什么!我每天用盡心力在健身房練肌肉,練到廢為止,為什么,為什么我全身的肌肉甩不掉一個渾身沒肉的殘廢,誰能告訴我是為什么”肌肉男全身透著陰影,沮喪是他現(xiàn)在的代名詞。
前面就是那個宮子殊被徹底甩掉的180度彎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肌肉男又重燃起希望,“每天除開健身房,每天要練30公里,你怎么可能搞得贏我,你一個殘疾怎么搞的贏我,你一定是差不多了,就這個彎,我要走內(nèi)道最陡的地方,用我完美的力量,我要毀滅你!”肌肉男開始了加速,他準備從這個彎的內(nèi)道一舉殲滅王赭一。
不一會兒,這個彎到來了。肌肉男率先加速,占據(jù)內(nèi)道,猛地就往上沖,剛沖到一半,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越踩越重,速度一點點地降下來,開始變成步行速度,立馬淪落為蝸牛速度,最后他的速度幾乎為零要摔車了。無賴的肌肉男實在沒有辦法,退求其次,往外道稍微挪動了位置,坡道立馬變緩,速度也重新提起。
“這小子肉都沒有,肯定沒力量走內(nèi)道,他會走最外圈……”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從內(nèi)道飄過,雙腿依然活塞似的回旋,上半身紋絲不動,感覺就是跟羽毛一樣,輕輕地飄了上去,飄啊飄,飄向了前方無人的山巔。
“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力量?這不可能啊!我全身上下幾百塊發(fā)達的肌肉,你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家伙怎么騎得上,這不科學(xué)??!”肌肉男帶著滿腦子的疑惑從外道不甘心地強加跟上,這個肌肉男雖然吹牛,但是功夫還是有點的,他憑著他的毅力,在這個彎內(nèi)道過后,貼住了王赭一。
“10米……”
“20米……”
什么時候山道能變平緩點,快變平點吧,老天爺,上帝。這時,他全身的肌肉在報警,心臟炸成了8片,眼鏡有點模糊,僅僅是下意識地知道前面有人,要跟住。
突然,山道變緩,不對,是變平整了,在方廣寺山道的中斷,有一條400米長的平路。
“1、2,1、2,1、2……”這種有節(jié)奏的一二聲在肌肉男的腳下回蕩著,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輕。
“我變輕了,我變輕了!”這時肌肉男瞬間如釋重負,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瘦子,從沒體驗到過身體輕是如此的爽快。
“啊啊啊啊啊啊!”一個惡狼的沖刺又去追漂亮媳婦去了。
“哦豁,這么快,你是真的快,我是真的加不起力!”王赭一喃喃地說道,自己還是雙腿有節(jié)奏的騎著,上半身還是一點都不動,速度嘛,沒有變快,更沒有變慢,就這個速度騎著。
“哦豁,走這么遠了,果然是炫酷的肌肉!”王赭一又喃喃地嘀咕著。
“啊哈哈哈,看吧,我還是王者,看我的速度,你跟不上吧!趕快去死吧,趕快消失在這山巔吧,我的肌肉絕不會輸你,絕不能輸你。”
突然,山道重新變得異常陡峭。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肌肉男呼著長氣,剛剛平路他把最后的氣力用完了,用在了最終只贏了山道中間段一小段400米緩沖的平路上。
“喂!
“告訴你!”
“我的!”
“朋友!”
“不是垃圾!”
一個小家伙的身影從肌肉男身旁掠過,然后慢慢遠去,沒有蹤影,只剩下那有節(jié)奏的“呼呵……呼呵……”聲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著,酷似催眠而又飄飄浮浮,顫顫巍巍。
……
“喲!肌肉鬼,怎么不騎了?”那四位帥哥慢慢地騎上山來了。
“爆了(業(yè)內(nèi)對體能徹底透支的一種專業(yè)說法),哎!”
“他厲害吧!”小伙平靜地對肌肉男說。
“為什么?為什么?我的肌肉為什么戰(zhàn)勝不了一個全身無肉的廢材”肌肉男快要哭了。
“他不是全身無肉,他穿著長褲,你看不到,他的腿跟你一樣,也是肌肉分明,但是跟你的不同,你的是一大塊一大塊,而他的則是小細條小細條,這樣的肌肉可以一直騎,騎到你死他還可以保持你永遠無法保持的那個力度騎。他的上半身沒有什么肉的,確實沒有肉,不對,不能說沒有肉,是沒有多余的肉,他的上半身只要腰腹部的力量就夠了,他的腰腹部也是8塊小腹肌的,但是非常緊,完全濃縮成你一個巴掌就能完全握住他的腰腹部一樣,你沒看到而已,而這一切帶給他最大的好處就是輕。在山道上,越輕越占便宜,你的體重快是他的兩倍,山道上你就得往下掉,而他是往上飄,你確實有力量,但是在山道上,只有力量跟體重達到完美平衡才行。”帥小伙說出了這場比賽要制勝的關(guān)鍵。
“呵呵,我每天訓(xùn)練30公里還是騎不贏一個瘦子,哎,騎車還有什么意義?”肌肉男滿臉陰沉,似乎地球?qū)⒁獨纭?p> “30公里?你太樂趣了,你知道他多少嗎?”
肌肉男好奇的聽著!
“他每天工地下班后回到家就拿起公路車從北市騎到南鎮(zhèn),然后8點上這個山道,沖破山巔,然后下山再返回北市,第二天7點出門,8點正常上班,上班從未遲到?!?p> “什么?瘋了吧!北市到南鎮(zhèn)40公里,加上20公里上坡,20公里下坡,再加返回的40公里,一共120公里,晚上下班騎過來,不可能!”肌肉男滿臉驚奇地答道。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他每周放自己一天假,那是他晚上的休息日,而且他傍晚6點出發(fā),每次規(guī)定自己凌晨12點前必須到家,超過時間這一天休息必須還得過來,這就是他,你剛剛的對手!”小伙平靜地說著,似乎在說故事,但確實是說事實。
“這是鬼吧,只有鬼才做得到!”肌肉男不打趣地說,“咦,剛剛那家伙去了這么久怎么還沒下來?”
“他翻過這座山從反面直接下去會再爬幾個山頭,然后黃昏時反爬過來回到起點,然后騎回北市,這會相必應(yīng)該南鎮(zhèn)別的山巔了吧!”小伙繼續(xù)回答。
肌肉男這時面容慘淡,嘴巴不自然地流著口水。
“我今天還是好好一睡覺,明天等你們那個方廣寺幽靈來再比一場吧,至少要贏了他。”肌肉男重新燃起希望,站起來說道。
“沒必要了!”小伙淡然地答道。
“為什么沒必要,還沒比怎么就知道結(jié)果?他在哪里?”肌肉男不甘地說道。
四個帥小伙站成一排
“方廣寺幽靈到底是誰,到底在哪?”肌肉男急切地問道。
四個小伙齊舉右手,對著斜陽,指向那峭壁懸崖之間筆陡山路通往的最終終點—山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