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食骨盛宴
昏黃的日色終于落幕,鳳安歌等的有些無聊,她打了個哈欠,想:要不回去得了,看那幾個人等死,當(dāng)真是沒什么意思,污了眼。
只是這哈欠還沒來得及打完,她便看到了一群極為眼熟的生物趁著夜色輕步而來。矯健的身姿,雪白的皮毛,幽幽的低音,金色的瞳孔,泛著她極為恐懼的冷意。
“是,唔!”鳳安歌的低語還沒來得及呼出聲,就被蘇修給毫不客氣地給捂了回去。
一下被捂住口鼻的鳳安歌:要,窒息了……
鳳安歌費力扒拉下蘇修的手,轉(zhuǎn)頭,瞪!惹來蘇修一個無聲歉意的微笑。
鳳安歌癟嘴:哼!
只是手里扒拉著的手腕,下意識地沒舍得放開。
蘇修怕小丫頭害怕倒也沒硬要把手抽出來,她低頭靜靜地看著那群“老朋友”于夜色輕襲而至,對接下來的一切了然于心,不禁輕輕勾了勾嘴角,眼底劃過一抹晦暗的森然,千刀萬剮怎么夠?
雪狼對氣味極為敏感,尤其是同族的血腥味。蘇修劃破了小狼崽的前腿,就是要拿它把雪狼群給引過來,它們不是要吃肉嗎?她就給它們準(zhǔn)備一頓饕餮盛宴。
被底下濃厚的血腥味吸引,又尋得失蹤已久的小崽子,雪狼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樹上的兩人。
而蘇修看著其中一只雪狼走到小狼崽的身邊,心疼地給它舔著傷口,看樣子應(yīng)該是它的親人,心里不禁有些竊喜,終于可以把這個麻煩送走了!
那五人均被蘇修廢了雙腿,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本以為蘇修已經(jīng)離開,僥幸地等著有巡邏的士兵能發(fā)現(xiàn)他們把他們救回去。卻不想等來的,竟然是雪狼。
徒單楚信驚恐地瞪著他僅剩的眼睛,不敢相信地質(zhì)問,不知道是在問天還是問地,“不是說北域有狼,不出深山!怎么會?怎么會?啊——!別過來!”
“啊——!救命??!”那幾人想跑,卻動不了腿,只能憑著本能往前爬,恨不能生生刨出一個坑把自己埋進(jìn)去。
那幾人自己以為的用盡全力,在雪狼眼里就和原地打滾似的沒甚區(qū)別,“傲唔——!”
盛宴,開始了!
鳳安歌震驚地幾乎失了聲,蘇修給的懲罰竟然是,讓他們看著自己被一點點地啃食干凈!何其,殘忍。
人的生命力有時太旺盛并不是什么好事,就如徒單楚信,他流了好多血,失了好多肉,冰涼的尖牙咬碎了他的骨頭,兇狠地扯下來了他的肉,他恨不能現(xiàn)在可以立馬死去,可心臟還在跳著,眼睛還能看看初臨的夜空,血管里的血還在咕咚咕咚地往外流。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只是還要等那群狼,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想起來咬斷他的脖子,或者,更慘一點,要自己等著血流干,變冷……
躲在樹上的鳳安歌看不下去了,腦子里全是狼牙上的血沫,耳邊充斥著的是那幾人凄厲地尖叫,到后來就只剩了雪狼的吞咽聲。她慘白著一張臉,側(cè)頭去看蘇修,顫顫巍巍地,“我,我們回去吧,蘇修哥哥……”
而更令鳳安歌害怕的是,蘇修轉(zhuǎn)頭看著她,而那張向來淡然,卻讓她覺得溫和的臉上,此刻卻扯著一抹極為好看的笑容。蘇修低低的話語,讓鳳安歌透心涼,聽她這樣認(rèn)真地詢問:“晏晏,我替你報仇了,你不開心嗎?”
“開,開心……”鳳安歌吞了一口血淚,轉(zhuǎn)頭,目光尋了一寸清凈之地。不禁然,瞥見了縮在了草堆里,瑟瑟發(fā)抖地看著它的族人們大快朵頤的小可愛,鳳安歌莫名就平衡了的說。小可愛作為雪狼都可以這么慫了,她這樣也不丟臉啊,呵呵呵……
啃食完,狼群也不多留,嗷了兩聲便離開了。待狼群走遠(yuǎn),蘇修心情頗好地帶著鳳安歌落到了地上,開始清理案發(fā)現(xiàn)場。比如說那一截袖子,得拿走,比如說尸體上殘留的劍刃的傷口,得挖掉??粗P安歌往草堆里鉆,蘇修想到什么,面色一冷,喝:“不準(zhǔn)吐!”
蘇修話音剛落,卻見鳳安歌起身,開開心心地從草堆里抱出了一只狼崽子,正是鳳安歌嘴里一直念叨的小可愛。蘇修一貫沒甚波瀾的表情終于碎裂了一點,第一次有些懷疑人生,問:“它怎么還在這兒?”狼族會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崽子落下嗎?
狼崽子的小奶音:“嗷~”乍一聽,還有些討喜的調(diào)調(diào)。
“嗷~?”鳳安歌學(xué)以致用,連表情都是一樣的萌。
蘇修得了這么個回應(yīng),臉一木,轉(zhuǎn)身,默默開始收拾現(xiàn)場。沒多久,收拾完畢,蘇修面色不善地對著一人一狼說:“走了!”
小可愛:“嗷~”
鳳安歌也應(yīng)聲:“奧。”
會錯意的蘇修,腦門一跳:“你要不想做人,我可以找只真狼教你。”
無故被懟的鳳安歌:“……”我是奧了一聲,不是嗷了一聲??!
無辜躺槍“假狼”小可愛:“嗷!”我是慫,但我種族沒錯!
蘇修有些頭疼,低喝:“閉嘴!”
一人一狼抿嘴乖乖跟上。